祝鳶語氣里的嘲諷和意有所指實在太明顯,程牧剛想說些什麼,視線卻繞過祝鳶,看向了后的人。
最后,程牧輕輕嘆了一口氣,從祝鳶邊走開了。
祝鳶一回頭,就看見了站在后的池景行。
祝鳶忽然覺得這個人似乎有點魂不散了。
回來了三天,每天都能看見他。
這不是一個好的征兆。
祝鳶很平靜地走上前,站在池景行面前。
“麻煩借過。”
池景行沒有和之前一樣糾纏什麼,只是說“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祝鳶頭也不抬。
“我開了車,”祝鳶說,“不勞煩了。”
祝鳶開的車是霍與川的,之前池景行送給祝鳶的那一輛,在出國之后,也已經托時麥聯系二手車商,賣掉了。
賣車的錢和當初蘇梨給的五百萬一起,原封不地放在一張銀行卡里。
祝鳶每每想到那筆錢,都會在心里時時刻刻記得。
——這兩個人當初是怎麼一起辱的。
池景行垂眸看著祝鳶,沒有理會的拒絕,自顧自地走在后,在拿出車鑰匙想要開鎖的時候,池景行一把拿過了的鑰匙。
“我送你。”
他直接坐進了駕駛座,祝鳶站在車外看著他,眼神明顯有些慍怒。
遲遲沒有上車,兩個人就這麼一個站在車外,一個坐在車里,隔著車窗,平靜地看著對方。
良久,祝鳶忍著怒氣,看著他的眼睛,面無表地說“你到底要干什麼?”
池景行的臉上也沒什麼緒。
“我說了,送你回家。”
“我不需要你送。”
池景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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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吧,祝鳶,我送你回家。”
祝鳶覺得池景行簡直就像一個無理取鬧的無賴。
偏偏對這個無賴一點辦法也沒有,程家的別墅在半山腰上,這個點很難打到車,而被池景行占著的車是霍與川的。
要是就這麼走了,隔天霍與川要是親自上門要車的話——
不想霍與川和池景行起什麼沖突。
終究這一次,是池景行犟贏了。
只是祝鳶沒有坐在副駕駛,而是拉開了后座的車門。
儼然是把池景行單純地當了司機。
池景行也沒有介意什麼,他從后視鏡看了祝鳶一眼,祝鳶側過頭看向窗外,并沒有和他對視。
回家的路上,祝鳶一句話也沒有和池景行說,車廂里安靜得不像話,只能聽見兩個人并不明顯的呼吸聲,提醒著時間的流逝。
周圍的樹影有規則地向后倒退著。
什麼都可以倒退,但時間不行。
時間丟了,就是丟了。
補不回來的。
祝鳶的心里好像有一個無人知道的大窟窿,此時此刻呼呼地刮著冷風,沒有任何人可以填補。
祝鳶也不知道池景行是怎麼知道新家的位置的,他就這麼準確無誤地把送回了家里。
祝鳶也只是短暫地疑了一秒,畢竟像池景行這樣份的男人,想要得知的信息,往往只是一個電話的事,本易如反掌。
只是祝
鳶在下車的時候,剛好見了吃完飯出來散步遛彎的林蘭和祝青華。
看見池景行,祝青華的眼神明顯有些不太好看。
但是林蘭笑得開心的。
似乎是忘卻了一部分記憶,但還記得一點。——記得眼前的男人是自己兒公司里的老板,人好的,有一次迷路了,還是他幫的忙。
林蘭走上前說“鳶鳶,怎麼今天是老板親自送你回來呀?加班了嗎?”
祝鳶和祝青華對視了一眼,知道林蘭現在發病了。
祝青華也就忍住了心的怒氣,冷冷地看了池景行一眼后,對林蘭說道“對,鳶鳶現在下班了,咱們一家人趕回家吧。”
林蘭還是很有禮貌地對著池景行笑。
“謝謝你送我們家鳶鳶回來啊,要不要上來坐一會兒?”
祝鳶有些警告地看著池景行。
池景行垂眸笑笑。
“不了,阿姨,下次有機會再登門拜訪。”
林蘭點頭“那你回家注意安全啊。鳶鳶,咱們走吧。”
祝鳶挽著林蘭的胳膊就離開了,沒有再看池景行一眼。
電梯里的時候,林蘭責怪祝青華剛才的態度有些冷淡。
祝青華想了想,說“剛才那個男人不是什麼好人,以后別和他說話了。”
祝鳶不知道父親這句話到底是對林蘭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林蘭看了看自己的丈夫,看見他的神難得的有些嚴肅,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只是的心里有些疑。
那個男人……怎麼會是壞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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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是生病了,可是記得很清楚的。
當時迷路走到了他的公司找祝鳶,得知是祝鳶的母親后,池景行的態度很溫和。
拜托他在公司多多照顧的兒,池景行還蹲在的面前和承諾。
——“放心吧阿姨,我很喜歡您的兒,我會護著的,不會讓欺負的。”
這樣的男人,怎麼會是壞人呢?
……
次日一早,祝鳶起得很早,帶著林蘭和祝青華去醫院,要給祝青華做個全面的檢查。
等待結果的空隙,祝鳶帶著母親下樓去買早餐,忽然在醫院大堂看見一個宣傳牌。
那是治療阿茲海默癥的特效藥的宣傳。
祝鳶凝神一看,這個特效藥正好是們在英國的時候,一直給林蘭吃的藥,效果真的很好。
只是當年國是沒有這種藥的,當時在英國,也沒聽說這種藥已經引進國了。
住一個路過的護士,問道“請問一下這個藥是這家醫院的嗎?”
護士看了一眼,說“啊,不是,只是借我們醫院做個宣傳。這個特效藥是愿景公司旗下的私人醫院花了大價錢從國外引進回來的,聽說合作談了好幾年,最近才終于談了,你要是有需要的話,可以去愿景醫院看看。”
祝鳶一怔。
愿景醫院?
“這個藥……很難引進嗎?”
護士說“是啊,畢竟國外對于醫藥專利還是很看重的,而且愿景公司的老板有心的,據說引進回來,基本是按照本價售賣,都沒賺什麼錢的,估計是家里有老人患了這個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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