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與川離開的時候臉有些不太好。
祝青華他回家一起吃飯的時候,霍與川看似平靜地拒絕了,離開的時候,卻有些失魂落魄。
祝青華一瞬間就知道了,估計是自己剛才那番話給了祝鳶力,所以祝鳶應該是和霍與川說了些什麼。
他現在也有些后悔,自己可能是太心急了些。
畢竟在生死面前,父母之子,必為計深遠。他也是真的想替祝鳶考慮,但祝鳶很明顯,有自己的想法。
只是——
祝青華在臨睡前,忽然對祝鳶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誰都可以,那個人不行。”祝青華說,“爸爸不希你再次重蹈覆轍,到時候沒有爸爸替你撐腰,我怕你欺負,鳶鳶,你明白嗎?”
祝鳶的鼻尖一酸。
沒打算和池景行有什麼,倒是讓父親擔心了,真是的過錯。
拍了拍祝青華的背。
“爸,我知道的,你快去睡覺吧,我的事,我有分寸。我什麼時候讓你失過?是不是?”
只是上說著輕松,到了夜里,祝鳶還是一夜未眠,走到隔壁的臥室,看了看沉睡的樂兮和鶴兮,兩個孩子睡得很沉。
不過,祝鳶的視線,緩緩落到了樂兮頭頂那盞微弱的小夜燈上。
祝樂兮在一歲多的時候,被正式確診為夜盲癥。
白天的時候視力不會到任何影響,只是到了昏暗的環境,樂兮看不清東西。
再加上,樂兮從小就很懂事乖巧,但唯有一點,很怕黑。
夜盲癥再加上怕黑,于是祝鳶一直在樂兮的床頭會放上一盞線微弱的護眼小夜燈,讓樂兮晚上能安心睡覺。
這一點,幾乎和那個人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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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鳶已經很努力地想要忘卻那個人留給的痕跡,幾乎不吃他喜歡的食,離開海市后,也從來不關心池氏集團的任何況。
但是有些事,無論怎麼躲閃,都沒有用。
他終究還是把某些東西,永久地留存在了的生命里,讓無從抗拒。
比如樂兮和鶴兮。
比如樂兮的格,以及的某些小癖好。
基因和緣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祝鳶看著樂兮的睡,看著這張和池景行有幾分相似的眉眼,忽然有些害怕長大。
因為接近清晨才睡覺,祝鳶一覺睡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下午有事要出門,吃過飯后,就回臥室換服。
鶴兮吵著要和祝鳶一起去,樂兮安安靜靜地坐在地毯上玩樂高,但眼神還是似有若無地飄過來。
也想跟著一起的,但不好意思說。
于是只能鼓鶴兮去纏著祝鳶。
不過祝鳶這次的態度很堅決,讓祝青華和林蘭在家里看好兩個孩子,出門的時候,神明顯有些嚴肅。
徑直打車到了海市一家藝展覽中心。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后,神平靜地走了進去。
門口的宣傳畫報上,有一張和祝鳶幾分相似的臉,只是眼神要嫵很多,上面寫著幾個字。
藝家蘇梨個人雕塑展
這不是祝鳶
第一次逛雕塑展,在英國的時候,帶著樂兮和鶴兮去過,回家后鶴兮一直吵著要去學雕塑,祝鳶在家里幫他用小木頭做了幾個。
此時此刻的包里,就放著其中一個小雕塑。
祝鳶沒有著急去找蘇梨,先是一個一個地看過去,面平靜。
不得不說,蘇梨的雕塑水平還是不錯的。
能在海市這樣人才濟濟的地方辦個人展,除了池家的聲,個人的能力也是其中一部分。
只是忽然,祝鳶的目頓住了。
在雕塑展的中心,有兩只幾乎一模一樣的雕塑。
一個很小,一個是同比例放大。
模樣都是一只小狗,白的發,笑得很乖。
祝鳶一眼就認出來,這只小狗,就是很多年前在神療養院的天臺上,曾經送給池景行的那只雕塑小狗。
祝鳶不知道蘇梨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但是——
把視線放在旁邊的設計靈介紹那里,上面赫然寫著一段話。
這座雕塑雖然不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但對我而言,卻是最重要的,因為它代表著我和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人之間的羈絆。
最重要的人。
的羈絆。
祝鳶冷笑了一聲,在安靜的會展中心里,顯得有些突兀。
一道好聽的聲音從祝鳶的背后響起。
“這位小姐,請問您對我的作品有什麼意見嗎?”
即便是死,祝鳶也不會忘記這道聲音。
瞇了瞇眼,在心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后慢慢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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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
而蘇梨在看見這張臉的時候,本來自信得意的面龐,忽然就了幾慌。
蘇梨皺了皺眉——
“祝鳶?”蘇梨喃喃道,“你……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祝鳶輕笑道“回來有幾天了,沒想到蘇小姐還記得我,榮幸的。”
祝鳶的語氣越是云淡風輕,就越容易激怒蘇梨。
時過境遷,蘇梨在祝鳶面前已經沒有了從前那份泰然自若,相反的,對面前的人憑空多了一分恐懼。
總覺得祝鳶今天出現在這里,一定是故意的。
蘇梨強裝鎮定,說“不客氣,我的記一向很好。你現在來這里干什麼?找阿景?阿景不在。”
祝鳶又笑了笑。
的笑容落在蘇梨的眼中,怎麼看怎麼刺眼。
祝鳶笑著說“我何必要去找他,我回來的這些天,是他每天來找我。怎麼,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沒跟你說嗎?”
蘇梨的臉白了幾分。
祝鳶又回過頭看了看那個雕塑,眼神晦暗不明。
蘇梨覺得沒來由地有些心慌,也不顧份,直接下了逐客令。
“不好意思祝小姐,既然這里沒有你想找的人,那麼請你離開。”
“誰說這里沒有我想找的人了?”
祝鳶冷笑,上前一步。
蘇梨竟然本能地后退。
祝鳶扯了扯角,眼神卻冷得要命。
“蘇小姐,我今天是來找你的,你不會以為我忘了——五年前,你對我做過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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