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行說得很理所當然。
雖然這是事實,但多讓祝鳶覺得有些難堪。
剛剛祝鳶才跟周麒說了自己沒有丈夫,現在孩子的爸爸就出現了。
周麒自知理虧,看了看池景行和祝鳶之間的流,也推測出什麼,于是訕訕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哥,誤會了,誤會了,那個啥,我就先回去了,下次有空一起玩。”
周麒走后,祝鳶回原先的包房找了一下,時麥沒在。
的電話適時打來“鳶鳶,你在哪里?找你一圈兒了都。”
祝鳶不想讓時麥看見自己和池景行在一起,便說“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你回家注意安全。”
等掛斷電話,祝鳶才想起。
自己現在是沒車的。
而池景行喝這個樣子,自然是不能開車的。
想了想,還是回頭問道“我打車回去,你呢?需要我給你個代駕嗎?還是打電話給陳明恩?”
池景行看了半晌,終究沒有像剛才那樣無理取鬧了。
現在有些晚了,祝鳶還要回去陪鶴兮和樂兮。
他說“我看著你坐車走,我自己會人的,放心。”
祝鳶沒什麼擔心的,轉就走。
這麼活生生一個人,還能丟了不。
了網約車,池景行目送上了車,看了一眼車牌號,站在原地看著祝鳶離開。
祝鳶看著后視鏡里池景行漸行漸遠、越來越小的影,不知為什麼,忽然覺得一陣鼻酸。
想起霍與川和時麥都問過的一個問題。
回國這麼久,真的從來沒有考慮過原諒池景行嗎?
或者說,換一種說法。
從來沒想過和池景行重修舊好嗎?
祝鳶不知道要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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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說。
旁觀者輕,輕松的輕。就算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也不能切會到,自己當年,到底了多苦。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這句話,不是說著玩的。
甚至在祝鳶剛回國的時候,看見池景行的影子,聽見他的聲音,祝鳶都會害怕。
當初離開時候的絕太深,以至于整整五年,每當祝鳶下定決心放過自己,也放過他的時候,那些緒總是會冒出來,一遍又一遍地提醒。
不要再相信他。
不能再相信他。
現在已經輸不起了,有樂兮和鶴兮,有母親需要照顧,已經沒有多余的力去應付和池景行之間的了。
到家的時候,樂兮還沒睡。
林蘭說“這孩子總是要等你回來才睡。”
鶴兮倒是已經睡了,鶴兮很像以前的祝鳶,心眼大,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睡眠好。
樂兮卻總是心事重重的。
尤其是樂兮知道池景行就是自己的爸爸之后。
這些天,似乎總是想找機會和祝鳶說話,奈何祝鳶一直很忙。
今天終于找到機會,問“媽媽,你去哪里了呀?”
祝鳶讓林蘭先去睡覺,隨后才把樂兮抱進房間里。
“媽媽去和時麥阿姨吃飯去了。”
樂兮“哦”了一聲。
左右為難了很久,最后才說。
“媽媽,什麼時候可以上爸爸……一起吃頓飯嗎?”
“我從來沒有和爸爸吃過飯。”
和自己的爸爸吃飯,是多小孩再平常不過的事。
可是年紀小小的樂兮,卻要鼓足勇氣,才敢向祝鳶提出要求。
好像是生怕祝鳶不高興。
樂兮心思細膩,知道媽媽好像并不想要看見爸爸。
祝鳶鼻尖冒起一陣心酸,最后才說
“樂兮,只要你想,你可以隨時和你爸爸聯系,不管是吃飯還是讓爸爸帶你出去玩,只要他有時間,只要你愿意,媽媽都不會阻止。”
“媽媽和爸爸之間的事,是我們大人的事,但爸爸媽媽永遠都是你的爸爸媽媽,永遠不會變,知道了嗎?”
樂兮慢慢笑了。
出手抱住祝鳶,聲氣地開口“謝謝媽媽,我最喜歡媽媽了。”
次日一早,池景行去了一趟靈明寺。
五年沒來過這個地方,香火卻是比幾年前更旺了。
人們現在好像更愿意把和期待寄托在神佛上。
池景行找了很久,才終于在一座小廟的角落里,找到了正在為一只死去的貓超度的梁道長。
梁道長的頭發已經花白了。
可是眼睛很亮。
看見池景行的第一眼,梁道長就說“我記得你。”
即便只是五年前的匆匆一眼。
梁道長依然記得他。
也記得,他批給祝鳶的那句簽文。
命中注定。
池景行什麼也沒說,梁道長什麼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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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只是說“問姻緣的話,這里不準,這種事,在世俗之中,而我們不在那里面。”
“,和心,都要問你自己。”
池景行垂了垂眸。
他說“我只是,想要做點什麼,什麼都好。”
梁道長呵呵一笑“求神拜佛自有規矩,如果你真的誠心的話,不妨試一試。”
池景行眼睛亮了亮“請賜教。”
梁道長轉過去,聲音洪亮。
“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
“一跪二拜三叩首為何而來,六五回四生死為何而去。”
“有人信奉,有人嗤之以鼻。且看你自己的心罷——”
……
祝鳶是在三日后看見那個被沖上熱門的視頻的。
當時還在加班,時麥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看見,直到去鄧偉斌的辦公室文件的時候,鄧偉斌打量著的眼神讓覺得有些奇怪,才問道
“鄧總,文件有什麼問題嗎?”
鄧偉斌看了一會兒,才說
“祝鳶啊,雖然我也只是你的老板,無權過問你的私事,但作為過來人,我還是想勸你一句——”
“人的一生中,難免會犯些錯。池總對你是真的上心的。”
祝鳶一怔,正要說話,鄧偉斌卻擺擺手,說“這次可不是為了我的私心啊,我是真覺得,人活一世,有個真心你的人,不容易的。”
祝鳶滿臉問號地從辦公室出來,拿起手機,才看見了時麥發給的鏈接。
標題很聳人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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