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個人的到來，讓唯一的兒子越來越叛逆。

果然是娶了媳婦忘了娘。

文湛暗暗深呼吸，著心底的怒氣，忽而想到手機里的那段錄音。

他面清淺地看向蔣麗娟：“你一直想讓我跟杜依倩在一起，是你中意的兒媳人選，可只能討你歡心，又不能讓我滿意。我的妻子，是要跟我過一生的。”

蔣麗娟：“你們相相，是可以培養的。”

文湛無聲笑了笑，將手機拿出，點開那段錄音。

“你先聽聽這個吧，看看你中意的兒媳人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文湛話音未落，手機里傳出聲音。

蔣麗娟跟文江河都沒說話，靜靜地聽著，聽到一半明白了什麼，兩人對視了眼。

“這……這哪來的錄音？說的是倩倩嗎？怎麼可能……”蔣麗娟不敢置信。

“有什麼不可能的？你跟合得來，本就脾相同，做事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子。”

文湛平靜淡漠地說，對這件事已經沒什麼好氣憤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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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對我下藥的人就是杜依倩，為了混淆視聽，又想栽贓我，給自己也下藥了。這種人，白送我我還嫌惡心。”

文江河起走向病床，拿起兒子手機看了看，“這是顧昕辰發給你的？確定無誤？”

文湛：“昕辰辦事靠譜。”

文江河看向妻子，“這麼說來，杜依倩確實有些……”

“有些什麼？也是太文湛了，才會一時劍走偏鋒。要是文湛早早跟在一起，至于用這種手段嗎？”蔣麗娟堵住丈夫的話，本不讓他說完。

文湛直接氣笑了。

文江河指著妻子，氣到手抖：“你真是……不可理喻！你現在哪里是在給兒子撮合姻緣，你就是固執到變態！不肯承認自己看錯了人，不肯半分退讓妥協！”

文湛依然嗓音平靜淡漠；“這段錄音，我也會發給杜家，我看他們還有什麼臉面污蔑我，嚷嚷著讓我對杜依倩負責。”

“阿湛……你——”蔣麗娟還想再說什麼，可是看著兒子冷若冰霜的臉，終究閉。

病房里氣氛僵滯到極點，一家三口個個神嚴肅，俱不言語。

蔣麗娟原本以為自己以退為進，賭兒子會有半分心，哪怕不肯跟杜依倩在一起，起碼也別再和穆晚晴糾纏……

誰知，又是自己想多了。

空氣正凝固間，病房門被推開。

穆晚晴走進，剛一抬眸，被眼前一幕驚到，步伐停留在原地。

來得不巧，屋里氣氛不對——

暗暗吞咽，猶豫著自己是不是應該退出。

可還沒來得及邁腳步，回頭看到的蔣麗娟突然朝喊道：“穆晚晴！你想跟文湛在一起，就等我死了后吧！”

穆晚晴心弦一，突然明白他們剛才可能提及到自己，所以場面才這麼僵。

不懂來龍去脈，努力維持鎮定笑了笑，回了句：“好啊，那你可得想方設法多活幾年，才能阻止你兒子。”

言外之意，是你兒子對我念念不忘，你沖我吼也沒用。

蔣麗娟自然懂話里的潛臺詞，氣得眼珠滾滾。

文江河見穆晚晴手里拎著保溫桶，知道來陪兒子吃飯，便看向蔣麗娟道：“走了，你該回去休息了，為明天手做準備。”

話落，不管妻子是否同意，推著的椅轉。

與穆晚晴而過時，蔣麗娟還一直側目死死盯著。

好一會兒，人都走了，穆晚晴腦海里還回著蔣麗娟那句詛咒。

真的魔怔了。

或許，該治療的不是癌癥，而是腦子跟神經。

文湛見原地站著不，回頭看向問道：“不是說很多工作，不來了嗎？”

穆晚晴回過神來，關了門走向病床，“嗯，是很忙，明天要出差一趟，所以……”

所以今天再來看看他。

也是做個徹底的道別。

可文湛想多了。

他以為上午那通電話，自己不高興地掛斷，心里多還是在乎的，所以中午特意了空過來，陪他吃飯。

靜靜地看著擺好午餐，又倒了湯出來，在床邊坐下，文湛不自地問：“晴晴，你本就放不下我，又何必裝作冷漠絕？”

穆晚晴臉平靜，舀了湯喂到他邊。

“這世上不是所有都能相守到老的。我是你，我這輩子……也就過你一人，但我也是真的累了。現在……我只想好好打拼事業，把兩個孩子養長大——至于……”

不起，也不想了。

看著眸底的淡漠，文湛心底慌了。

這個人正在慢慢強大，強大到連都能收放自如。

倒是自己一個大男人，沉溺往昔，不愿放手。

兩人靜靜地吃了頓飯，穆晚晴收拾著餐時，幾經斟酌，還是決定把話說清楚。

“文湛……這些日子，我欠你太多太多，甚至我這條命都是你救的——可惜，我也不能還你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