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晴看到兒淚眼汪汪的小模樣兒，立刻心疼到無以復加，忙出笑臉溫地哄：“寶貝，媽媽在……你看到媽媽了嗎？媽媽回老家啦，有點事要忙，明天就回去噢。”

許是聽到媽媽的聲音，又或是看到媽媽的笑臉，苦惱了好久的小文雅終于安靜下來，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手機屏幕。

見這招管用，文湛頓時松了一口氣，抬手抹了下額頭上的細汗。

看到這一幕，穆晚晴忍俊不。

得虧孩子們長這麼大都算省心的，如果兩個都是那種高需求寶寶，一言不合就鬧整夜，他不得嚇到離家出走，斷絕親子關系？

“muamua……”小文雅不自地喊了聲，出胖乎乎的小手探向手機。

文湛立刻把手機拿近點，“寶貝想跟媽媽說話是不是？你想跟媽媽說什麼？”

“@#@%￥#……%”不到一歲的小嬰兒，只會牙牙學語，也聽不清說的啥。

但只要不哭了，就謝天謝地。

文湛重傷恢復，還沒有完全復原，抱著將近30斤的小團顛簸了半夜，上早已作痛。

見兒不哭了，他索放松躺下來，撐著頭陪兒跟電話那邊的穆晚晴聊天。

母倆聊母倆的，他默默地鏡頭照不到的地方，癡癡凝那張臉。

穆晚晴雖哄著兒，但也敏地看出文湛在強撐。

想到他的，終究還是沒忍住，“你要是哄不了，給周嬸或月嫂。我明天就回來了。”

“不肯，周嬸抱去了哭得更兇。”文湛說道。

穆晚晴不解，“怎麼可能呢？是周嬸帶大的，你這一兩個月都沒怎麼帶……”

小孩子都是跟陪伴最多的那個人親近。

文湛也做出困樣，“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要我。”

“……”穆晚晴不知道怎麼說，頓了頓詢問，“那你還能堅持不？怎麼樣？”

“還行，撐得住。”

他向來逞強，一聽這話著勉強，穆晚晴就知道他肯定傷口疼痛，有點扛不住了。

但更多關心的話也不適宜，沉默了會兒只好說：“你自己看著辦吧。”

文湛：“嗯，你別擔心，估計不哭了很快就要睡著，要是下半夜還哭，我再給你發視頻唄。”

“……”聽他說得這麼理所當然，穆晚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視頻聊了快二十分鐘，早就困極的妹妹終于熬不住，聽著手機里媽媽的聲音功睡。

文湛躺在一旁，眼皮也在打架。

穆晚晴知道他們父倆都困了，也沒吱聲，聽著那邊靜悄悄了，直接掛斷視頻。

文湛突然應到什麼，驀地一驚又睜開眼。

拿起手機一看，視頻已經掛了。

【兒睡了，你也快睡吧。】他發了文字信息過去。

穆晚晴放下手機去洗手間了，等重新回到床上，看到文湛發來的微信，微微抿，還是回復了。

【我知道，你也睡吧。】

【晚安。】

看著最后兩個字，放下手機，沒再回應。

不知為何，覺文湛又有些蠢蠢了。

雖然上不提復合，行上也沒有過激，但就是這種云淡風輕的滲，最容易讓人忽略。

————

翌日，天氣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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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晚晴起床后買了些東西，便打車回了鎮上。

王大娘很負責，一早就把左鄰右舍招呼齊全，已經在老屋忙碌著，把碎磚碎瓦清理出來。

“大娘，我買了幾箱水，還有幾條煙，你幫我招呼大伙兒。”

出去太多年了，跟老家的左鄰右舍都不，只能讓王大娘幫忙招待。

“哎呀，你給了他們工錢，不必這麼客氣的！”王大娘擺擺手，做了個臉。

“沒事，這麼大熱的天，大家都辛苦。”

不缺這點錢，自然是希把人打點好，讓大家把活兒干細致點，效率高點。

在樹下涼坐了半天，穆晚晴一直用手機理著工作。

快到中午時，在鎮上的餐館訂了兩桌午飯，讓王大娘招呼大家去吃飯。

自己也站起。

誰料剛轉頭，看到迎面兩輛黑奔馳商務車緩緩駛來。

不自地皺了皺眉，心里有種預。

果然，沒等將那份懷疑落定，兩輛商務車在離五米左右的距離時，靠邊停了住。

前面那輛車車門開，下來的那尊敬影，讓在吃驚意外的同時，又沒那麼吃驚意外。

文湛。

穆晚晴眉心皺得更，抬手擋在眼前遮住，走過去：“你怎麼來了？”

文湛下車后看了人一眼，便轉去接車里的孩子。

穆晚晴走過來時，他已經懷抱兒了。

“哪里是我要來，是你兒要來！見不到你一直哭，月嫂說這是分離焦慮癥。”文湛解釋著，順手就把兒讓給。

小丫頭也很配合爸爸的作，歡快地撲騰著小撲向媽媽。

一團香襲來，穆晚晴不自地笑著親了親兒。

“媽媽就出門兩天，你就不乖了？媽媽以前也出差過啊，怎麼不見你這麼鬧騰？”甜糯地笑問兒。

“……”文湛了鼻梁，俊臉撇開。

太太大，他皺著眉瞇著眼，正好不用跟人目對視。

周嬸抱著大的那個跟在后面。

穆晚晴把兒還給文湛，又接過哥哥抱著親了親。

兩輛車上的人都下來了。

除了周嬸跟月嫂，東哥和小偉，竟還有張悉的面孔！

看到易航，穆晚晴吃了一驚：“航哥？你回來了？都好了嗎？”

易航笑了笑，“太太，我都好了，不礙事。”

“那就好！”穆晚晴打量著他，連連點頭，又激地道，“那次的事真是多虧了你，不然我跟小藝就遭殃了。”

易航依然謙遜，“職責所在，是我應該做的，太太不必客氣。”

他一口一個太太，穆晚晴臉有些尷尬，眼神閃爍著提醒：“那個……我不是你們的太太了。”

易航臉上的笑一僵，微微轉眸看了眼文湛。

可文湛神淡淡，高冷倨傲，沒什麼反應。

氣氛正尷尬間，王大娘領著一幫子工人們出來，看到眼前一幕驚呼道：“媽啊，小晴！這是你的孩子？”

穆晚晴倏地回頭，知道瞞不住了，索大方承認：“是的，這兩個都是我的，龍胎，兄妹。”

“我的天啊……這孩子長得太好了！”王大娘激欣喜地走過來，著手一副想抱抱孩子的樣兒，可又覺得自己上臟，笑著收回。

“這位……文，文先生是吧？”王大娘記不錯，還認識文湛。

“大娘好。”文湛笑了笑，客氣地道，“老屋房子塌了，原本應該我心的，不巧這幾天在外地出差，晴晴就沒跟我說，自己回來理了。多謝您，幫晴晴張羅著。”

一番客套話說得八面玲瓏，挑不出半點病。

穆晚晴抱著兒子，撇開頭去努了努。

——真是撒謊不打草稿，臉比城墻還厚！

“哎呀，這都是小事，客氣什麼！”王大娘咧著笑。

后，左鄰右舍看到穆晚晴的“丈夫”這麼有錢，還生了龍胎，個個都是羨慕驚嘆的神，慨說老穆家真是出息了，祖墳冒青煙云云。

穆晚晴不好接話，只能示意王大娘帶著他們去鎮上餐館吃飯。

等工人們都走了，周遭安靜下來，穆晚晴才又瞥了男人一眼：“中午了，吃飯去吧，不過鎮上條件一般，你要是不能接，就去縣里大飯店吃吧。”

其實很想把這人支走。

可文湛偏偏不讓如愿：“不用，我就在鎮上吃。”

“……”既然這樣，穆晚晴也不廢話，抱著孩子跟他一起上車。

“你們一早就出發了嗎？開車來的還是高鐵？”穆晚晴跟周嬸搭話聊天。

周嬸說：“我們坐最早一班高鐵，十點就到市里了，出車站有車等著。”

噢——

穆晚晴明白，只怕這人昨夜就起了念頭，所以早早安排好人在這邊接車。

到了鎮上餐館，穆晚晴得知還有包廂，便帶著文湛一行人進了包廂落座。

許鎮地方菜的口味普遍重油重辣，穆晚晴能接，可文湛就有些皺眉頭了。

看著那不銹鋼的盛菜盆，廉價的酒爐，還有一次碗筷杯子，文湛遲疑著不知如何下手。

穆晚晴瞧出他的嫌棄，突然看向易航說：“航哥，帶你家老板去縣城最好的餐廳吃飯吧。”

“噢——”

“不用。”易航剛答應，文湛又拒絕了，抬手拿起一次筷子。

不就是一頓飯嘛，吃不死人。

穆晚晴睜著大眼睛盯著他的舉，說：“別委屈自己。”

“沒事。”

他淡淡回了句，開始用餐。

沒過幾秒鐘，便皺著眉找水喝。

穆晚晴無語了，默默地放下筷子起出去。

文湛不明所以，抬眸看，要住都來不及。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人又回來。

見文湛一臉探究，坐下解釋：“我讓老板加幾個不放辣的菜。”

“……”文湛有點尷尬。

又接著說：“下次不要自作主張，招呼不打一聲就跑過來，盡添。”

最后三個字，說得小聲，可在座的人還是全都聽到。

一個個臉各異，悄悄著角。

誰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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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們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老板，崇城尊敬無比的文家三——會被個份地位都遠不如他的人，嫌棄這樣呢？

而且被嫌棄后，還不敢有一句怨言。

哎——

真是鹵水點豆腐，一降一啊！

吃完飯，走出餐館時，穆晚晴想讓文湛帶著孩子們先去市里找個地方玩玩，還要回老屋代剩下的事。

可文湛不同意。

“過去也玩不了多久，還不如陪你回去，等你代完事，我們就該返程了。”

“可是老屋塌了，你們跟我過去，連個歇息的地方都沒有。”鎮上環境又差，天氣也熱。

他倒是無所謂，可兩個小寶跟著罪。

文湛說：“孩子們快一歲了，也該讓長輩們見見。他們不適合去墓前祭拜，那在老房子前呆一會兒，便相當于見過長輩了。”

而剛才過去時間太匆忙，停留了五分鐘不到。

穆晚晴心中訝異，沒想到他能想到這點。

兩人眸對視，眼底有和欣。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再一起過去吧。”穆晚晴接了他的建議。

兩人話沒說完，旁邊一個年輕小伙子突然出現，盯著穆晚晴打量了眼，驚喜加地道：“穆晚晴？！是你吧？你回老家了！”

文湛跟穆晚晴都是一愣，倏地轉頭看向對方。

“你是……”穆晚晴盯著那腋下夾包，一副小老板模樣的男士，不解。

“哎呀！我是李景龍啊！小學我倆還坐過好久的同桌呢！你不記得我了？我可是一直記得你，讀書時是學霸，現在聽說作家了？你那個書……我也看到了，我還買了好幾本送人呢！跟人家說這是我老家鄰居寫的，哈哈哈哈！”

對方自來，本不在乎穆晚晴認不出自己，噼里啪啦說了一堆。

經他這麼一提醒，穆晚晴總算有點印象了。

是小學同班同學，有沒有坐過同桌不記得了，但老屋隔得近，相隔不過百米。

“噢，是你啊！好久不見……”訕訕地笑，想著人家買了自己的書，總不好冷漠以對。

“你總算認出我了！”男人興地低呼，出手來。

穆晚晴更加尷尬，只好禮節地也手。

可男人竟雙手握著的手，激地繼續道：“十幾年沒見了！你越來越漂亮啊！跟明星似的！”

文湛站在一旁。

從這人出現套的那一刻，他就沉著臉皺起眉，一副高冷疏離的模樣。

這會兒見他居然握著穆晚晴的手不放，那雙眼頓時犀利鋒銳得好似利劍，當即想也不想，兇狠地一步上前，將兩人隔開！

“哎哎，你誰啊！走路不長眼的？”小老板臉驟變，不悅地質問。

文湛回頭看他，氣場強大，毫不留：“你又算什麼東西？”

“哎你……你這人怎麼罵——”

“那個，老鄰居……我還有事，得先走了，以后有機會再聊。”穆晚晴了解文湛的子，怕他一會兒跟人打起來，只能趕趕找借口離開。

誰知李景龍還不死心，忙取出名片跟上：“晚晴，晚晴！這是我名片，你回頭加我微信唄！”

說完本不管穆晚晴答不答應，將名片塞到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