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F國。

在經曆過兩次轉機，坐了一天一夜的飛機後，程鳶終於在F國的一個城市落地了。

機場的人並不多，拿到行李往外走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地了下肚子。

那一天，和李娟在一起的時候，忽然覺得惡心。

一開始也沒當回事，那幾天還和李娟一起去商業街看招聘，找房子。

過了一陣子後，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的生理期，一直沒來。

之前和霍九淵在一起的時候，都在吃藥，唯獨那次霍九淵把囚在他們的“婚房”，兩個人曾經有過一次，並沒有措施。

就這麽湊巧嗎？

膽戰心驚地買了驗孕棒，測過之後，看著上麵清晰明顯的兩條杠，哭無淚。

也不知道該不該留下這個孩子，但是不敢去醫院檢查，更不敢去打胎，總覺得霍九淵不會那麽容易放棄，說不定還在派人一直地看著。

思來想去，隻能繼續跑。

也不知道為什麽，想到了F國這個小城。

鬼使神差地，訂了到這裏的機票。

可能下意識地，記得，霍九淵說過，他的親生母親，就在這裏。

既然躲在這裏，能讓霍九淵找了這麽多年，那麽，也躲在這裏吧。

程鳶了一輛車，到了定好的酒店，就此住下了。

即使在這個歐洲小城，華人也不，酒店裏有一個打掃衛生的阿姨，就是華人。

看程鳶也是本國人，分外親近，一來二去，兩個人倒是比較了。

姓王，程鳶喊王姨。

這一天，王姨過來打掃衛生，笑瞇瞇地遞給程鳶一袋曲奇。

“程小姐，這是我自己在家做的，送給你嚐嚐，希你不要嫌棄。”

程鳶懷孕後分外嗜好甜食，也沒客氣，接了過來，說了聲“謝謝”。

曲奇的味道甜香濃鬱，一吃就知道沒加七八糟的添加劑。

“王姨，真的很好吃。”程鳶讚歎。

王姨笑嗬嗬地，借著這個機會打開了話匣子，“程小姐，我一直沒還好意思問你，你一個年輕孩，來這裏幹什麽啊？看你好像不是來旅遊，也不是來找工作的。”

程鳶不由自主地了肚子，微笑道：“我說實話的話，您可別笑我。”

“都是年人，有什麽可笑的？”王姨不以為然，“王姨我活了大半輩子，什麽事沒見過。”

程鳶淡淡地道：“我懷孕了，和孩子爸還分手了，但是又不想他知道，就隨便選了一個地方打算把孩子生了。”

嗯，生吧。

懷孕真是一種很神奇的經曆，當想到有一個小人兒延續你的脈，那種覺，真的很奇妙。

也並不打算瞞著王姨，如果想在這裏長期居住的話，也需要認識朋友。

王姨沒想到程鳶這麽平靜地就把實話說出來了，反而嚇了一跳，不可思議地盯著程鳶的肚子。

“天啊，你這麽瘦，我還真沒看出來，枉我生了兩個了。”

程鳶打趣，“時間久了，業務生疏了，很正常。”

王姨也跟著笑了笑，笑完之後，又覺得有點心酸。

本來兒子還是單，想把兒子介紹給程鳶來著，看這個況，是不可能了。

話又說回來，一個年輕孩帶著肚子跑這麽遠，也是夠可憐的。

王姨想到這裏，熱心起來，把東西一放，道：“你懷孕了就這麽呆著可不行，你要去醫院建檔，還有不要住在酒店了，酒店人多雜的，你要信得過我，我幫你租房子。”

“還有等你有空，我帶你轉轉，哪兒的華人超市便宜，我都告訴你。”

程鳶微笑，“那就謝謝王姨了。”

這次終於沒看錯人，王姨是個熱心腸。

在王姨的幫助下，程鳶在一家私立醫院建了檔。

歐洲很多國家對孕婦和兒很友好，王姨忙活了幾天，甚至為申請到了一部分福利。

後來王姨又幫租了一公寓，離著王姨家隔著一條街，周圍環境和房屋質量都讓程鳶很滿意。

“離得近，等你有什麽事，我們也能過來照顧你。”王姨絮絮叨叨。

程鳶笑著塞給王姨一個鐲子，“王姨，謝你幫忙，我也沒什麽能答謝的，我有幾樣首飾還算值點錢，這個送你。”

王姨立刻推了過去，嗔怪道：“你這孩子，王姨就恨自己不是有錢人，不能多多幫助你，怎麽能要你的東西？再說了，天天幹活，我可對首飾沒興趣，磕了了的還心疼。”

程鳶隻好私下又塞給王姨的兒子，“哥，這個你拿著……”

王姨的兒子王，是個戴眼鏡的文科男，生得文質彬彬。

他也知道程鳶的事，心裏本來就無限憐惜，看程鳶遞過來的那個水頭極好的翡翠鐲，他故作輕鬆地道：“是要賣給我嗎？我隻能出的起十萬歐元，不知道算不算占便宜了？”

程鳶語塞。

王又道：“程小姐，你不用謝我們，都是華人，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程鳶鼻子一酸，“謝謝。”

在這個遙遠的歐洲小城，再度到了家庭的溫暖。

又過了一段時間，王幫在當地的歌劇院找了個工作，每周兩次進行古箏獨奏，月薪三千歐元。

雖然不是特別多，程鳶也很滿意了，總比現在坐吃山空好。

等孩子生下來，還有很多花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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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九淵這邊。

灰頭發，眼睛碧綠的歐洲老人，看著霍九淵遞過來的林東升照片，看了半晌，最終搖了搖頭。

他用當地語言道：“霍先生，時間都過去十幾年了，我實在記不清了，何況東方人的臉，對我們來說都差不多，更沒有印象。”

這個老人當年就是程鳶父母居住的那家酒店的經理，現在已經退休了。

霍九淵隻能把照片收回來，又問道：“那麽那樁東方夫婦雪出事的命案，您還記得多？我想讓您回憶一下當時報道裏沒有的細節，越細越好，比如，沒有人忽然來找過他們嗎？”

翻譯轉達後，老人陷了沉思。

他慢慢瞇起眼睛，道：“您這一追問，我倒是有點印象了，我記得那幾天，那對夫妻的丈夫，老是接到電話。”

“雖然我聽不懂你們的語言，但是看那個緒和語氣，應該是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