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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債》 第二十一章

舒冬是在生日會上消失的,生日會地點是在京潤大廈二樓的必勝客,舒冬丟掉之前,一幫小朋友正興高采烈地唱著生日歌,唯獨舒冬不開金口玩冷場,章子無奈地他的頭:“冬冬,你怎麽不唱啊?”

“要你管!”舒冬說。

“渾小子。”章子笑罵,正在這時,一個比孩子還漂亮的小男孩來到章子跟前:“哥哥,可以帶我去洗手嗎?”

小男孩太漂亮,章子不忍拒絕。結果人一回來,舒冬就不見了。

然後就是生日會變了審問會,一幫小朋友排一排立在章子跟前進行了問答式的流。

今天的小壽星是一個小胖子,小壽星頭戴生日小皇冠臉蛋沾著蛋糕,第一個急匆匆地開口說:“我剛剛看到舒冬去了那邊。”

“那邊是哪邊啊?”章子問。

小胖子回答不出來了,看向邊的小孩。

“好像也是去洗手間了,哥哥沒有遇上嗎?”小孩一張明臉,章子不用想就知道在扯謊。

“可能是下樓了。”一個戴兒眼鏡的小朋友說,“剛剛我看到他背著書包就走了。”

章子連忙來到窗口看向外麵,人來人往的大街川流不息,但是哪還有舒冬的影。

章子真是急火燎心,側頭就看到在一邊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漂亮男孩,俊眼一瞇,把他拎到自己跟前:“說吧,舒冬在哪裏,不然等會我聯係你的父母了,明天直接帶你去見警察。”

陸希睿紅著臉:“我……不知道,我不是跟你在一起嗎?我怎麽會……知道……”

章子深呼吸,現在的小屁孩怎麽都那麽難搞,他最快速度聯係了尋洲,結果是皇帝不急急死了太監,尋洲對兒子出走這件事表現得很淡定,隻是讓他先從必勝客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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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子總覺得事肯定壞在那個小男孩上,回去後他跟尋洲說了整個過程,尋洲也沒發表什麽意見,隻是說:“如果你懷疑的話,就去陸家問問。”

“老大,你也覺得那個男孩是冬冬的同謀嗎?”

“同謀不是你說的嗎?”尋洲反問,停佇在書房窗戶邊,頓了下,“我隻知道他是舒冬在二小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不是同謀是什麽?

——

陸希睿犯了錯誤,回到家後表現格外好,做完作業後電視也不看了,待在房間裏看起了課外書,隻是不好的預讓他一顆小心髒跳得格外快,終於該來的還是來了,秦予喬過來敲門讓他下樓的時候,陸希睿爬上床:“媽媽,我已經睡了……”

秦予喬打開門:“不過你還是要下樓一趟。”

章子對陸家還是客氣的,上門找孩子不忘帶來一份禮,當中午那個坑了他的小男孩被他媽媽領下樓,章子揚了個笑臉:“希睿對吧,到叔叔這裏來……”

陸希睿往秦予喬後一躲,然後陸景曜開口問他:“聽說你把舒冬藏起來了?”

章子真沒有像陸景曜說的那樣問得那麽直接,結果陸景曜又來一句:“如果藏了人快點出來,現在人家家長都上門找人了。”

陸希睿真的有點被嚇到,默了會還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他說他不知道。”陸景曜轉頭對章子說,“要不去別找找?”

章子輕笑一聲:“陸總,將心比心啊,誰家丟了孩子不急。”

陸景曜:“對,都急都急,但是不能病急投醫啊,你說我家孩子把你家孩子拐走做什麽,當媳婦嗎?我兒子做事一向有分寸,而且他從來不撒謊,他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要不你們還是去警局報個案吧,如果需要陸某的幫助,我很樂意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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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子:“那好,陸總,告辭了。”

“慢走。”

章子離去之後,從來不撒謊的陸希睿默默轉過,結果被陸景曜一聲嗬斥停住了腳步:“你給我站住!”

陸希睿轉頭就哭了,他在“撒謊”麵前從來不是一個強大的孩子,心理承能力實在有限,剛剛在章子麵前就要全盤托出了,所以章子離去後,立馬仰著頭對媽媽說:“媽媽,冬冬說他在家不幸福我才幫忙的,他是去找他媽媽了,他不是離家出走,他隻是去找他媽媽了……”

秦予喬蹲下子:“不哭啊,睿睿不哭。”說完側頭看向陸景曜,“陸六,現在怎麽辦啊?”

——

舒冬讓陸希睿從林焱那裏要來了手機號碼,電話號碼寫在他的語文書上,舒冬在出租車上打開語文書看號碼時,司機大叔再一次開口:“小朋友,到底去哪裏啊?”

“我去找媽媽。”舒冬這樣說。

司機大叔一顆蒼老的心立馬融化了一半,笑嘻嘻:“真乖啊,那你媽媽在哪裏上班啊?”

舒冬低頭眨了下眼睛,沒說話,眼睛盯著計時的數字跳啊跳啊,心裏第一次認識到錢的重要,過了會兒,舒冬指了指前麵的大廈:“我要在這裏下了。”

時代大廈,是林焱第一次帶他來吃飯買服的地方,舒冬記錯了這裏,那天還帶他到對麵的酒店住了半晚,酒店五個字,他就認識上麵的三個字,字全對了一遍,錯不了的。

舒冬下車之前趴在車窗上看了會,轉過頭對司機說:“我媽媽就在那裏。”

“好吧,過馬路小心點知道嗎?”司機大叔囑托說。

舒冬不喜歡說話,不過還是默著小臉輕點了下頭,然後按照計時上的錢數從書包裏掏錢給司機:“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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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拿過十八塊錢,習慣加了句:“還要兩塊燃油附加費。”

舒冬立馬皺起了眉頭,防備地看向司機。

司機大叔突然覺得自己充滿了罪惡,正在這時,舒冬撇了下:“你怎麽連小孩的錢都騙。”

司機大叔:“……”

舒冬“哼”了一聲,生氣地打開車門,下車之前不忘檢查自己是不是有東西落下了,然後用力關上車窗,頓時司機大叔一顆心還真是悲喜加,踩了下油門開走了。

舒冬其實也不確定林焱是不是在酒店,但是他還是過了馬路走到酒店大門,來到大門的時候突然想到上次就是在這裏被尋洲抓回去,舒冬想了想,又折回到了時代大廈,在路邊來來去去,然後走進了之前那家林焱帶他吃過的粥鋪。

服務小姐上來問他需要點些什麽,舒冬想了想:“小籠包。”

舒冬吃小籠包的時候加了兩勺辣椒醬,以前舒冬待在道鎮上的時候,廷文就說他吃辣是隨了他媽媽的,但是他問廷文他媽媽是誰的時候,廷文又開始賣關子了。

這些大人真討厭,什麽事都要藏著掩著,舒冬吃著蟹小籠包的時候給林焱撥打了電話,但是很抱歉,甜的語音小姐告訴他,此號碼已關機。

舒冬趴在餐桌上,對麵熱氣騰騰的小籠包,他沒有一點胃口,側頭看著馬路上的車輛,舒冬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昨天他用這個手機玩了半個小時遊戲,他居然忘記給它充電了,現在隻有一格電了,舒冬覺得自己的心跟手機裏的電池一樣,空了一大塊。

——

林焱設計了一套夏日裝係列,樣板全部出來的時候嚴珂直呼肯定會熱賣,昨晚和嚴珂商量了布料的問題,目前布料可以直接從布匹商那裏購買,也可以找紡織廠購買布料,然後放在徐氏的染廠加工,後者本低,前者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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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了下,按照我們第一批服裝的生產量,還是先從布匹商那裏購買。”林焱說。

嚴珂沒有任何意見,之後兩人又商量了市場推廣的途徑,因為工廠前麵就是大學城。

林焱額頭說:“我們是不是可以跟大學校園的外聯部聯合舉辦一場T臺秀,或者是舉辦一個類似大學生選的活,我們讚助們服裝,這件事不僅有炒作點,而且也幫我們確立市場定位,我們的定位就是年輕。”

“這個真的可以,前幾天還有兩個男大學生要約我吃飯呢。”嚴珂笑著說,“現在大學的各個BBS都火熱的,另外林姐,你有沒有淘寶賬號,你覺得淘寶推廣怎麽樣?”

林焱一個晚上沒有睡,全在研究淘寶推廣這件事,第二天跟嚴珂跑布匹市場的時候,滿麵困容,嚴珂說:“林姐,你真是太拚了。”

林焱笑笑,想到明天要和徐家倫商量代工合同,從包裏拿出手機要先給徐家倫撥個電話時,才發現的手機沒電自關機了。

林焱是晚上九點回到家的,然後給手機充電,開機才發現裏麵有將近二十個未接電話。

——

舒冬的舊手機沒有多電了,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沒電了,之前他每十分鍾給林焱撥一次電話,然後是十五分鍾一次,最後看到手機於低電量時,舒冬就半個小時給林焱打一次。

服務小姐不止一次過來詢問:“小朋友,你是不是找不到爸爸媽媽了?”

舒冬很怕粥鋪老板趕他走,不過每次都是死要麵子道:“我在等媽媽,我媽媽很快來了。”

“好,那你繼續等吧,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跟我們老板聯係哦。”

舒冬轉頭看向收銀臺,就是那個胖老板,上次他出來找媽媽的時候嚇唬他,說要用他抵粥錢。

舒冬輕哼一聲:“不需要幫忙。”

舒冬趴在餐桌上看向玻璃窗外,玻璃臺上放著一隻長形魚缸,幾條小金魚在裏麵遊來遊去,舒冬就趴在餐桌上看了一個多小時的小金魚。

粥鋪不是二十四小時營業,九點半客人越來越,當幾個服務生開始打掃時,舒冬看了們一眼,實在不了後拿起書包離開了粥鋪。

離去的時候粥鋪老板住了他:“小朋友,需要我們幫你聯係你父母嗎?”

舒冬心裏對林焱有氣,沉默不語地推開玻璃門,外頭起風,風吹到他眼裏,明明冷颼颼的,但是眼眶熱乎乎的,舒冬眨了眨眼睛,一顆滾燙的淚珠就灑落了下來,就在這時,袋中的手機響了,舒冬連忙掏出手機,當屏幕顯示“小燕媽媽”來電的時候,舒冬真的委屈了。

是三火焱,但是他在手機裏找不到這個字,輸名字的時候舒冬就想,世界上有那個字嗎?

手機繼續震舒冬按了接聽鍵放在耳旁,邊走邊哭:“你怎麽現在才接電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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