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洲在S市還有好幾的房產,這些房子他也沒有出租出去,房子很多,但是卻沒有家,所以這次回S市他還是選擇了住酒店。洗完澡後用酒店電話給林焱打了一個電話。
林焱是在衛生間給冬冬放洗澡水的時候接聽了電話,熱水正冒著白茫茫的熱氣,坐在浴缸前看著鏡子前的自己,回答尋洲的問題:“……還有事嗎?”
尋洲站在酒店的臺外,群星滿天的星空對應燈火闌珊的城市,漂亮得有點迷人眼,早在廣州那幾年,他活得茍延殘,為了錢和地位做各種黑易,然後有錢有地位了,他又為了複仇出賣了自己的和靈魂,他似乎每天都在心裏跟自己做各種易,每次做出選擇的時候,他告訴自己有得必有失,隻是“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這個道理,總在這樣的深夜顯得格外殘酷和寂寞。
“……冬冬書包裏有從香港帶回來的維生素片,你別忘了提醒他吃。”
“哦,知道了。”
“還有事嗎?”
“沒事了。”
……
林焱放好洗澡水出來的時候,舒冬問林焱:“他跟你說什麽啊?”
“監督你好好做假期作業,還有別忘了吃維生素片。”
“真沒有意思。”舒冬托著小下,“他應該說我好想你好想你之類的。”
舒冬說的是玩笑話,不過說完之後也覺得這個玩笑話有點不好笑,扯扯小後去洗澡了。
晚上林焱在冬冬房間陪他睡著後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喝了一個多月的中藥,的睡眠好很多,以前夜裏都要醒來好幾次,結果這次早上還需要被冬冬醒。
“我一條子落在他那裏了。”舒冬搖醒林焱後說。
林焱醒來後奇怪鬧鍾怎麽不響了,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還有五分鍾才到響鈴時間,林焱從床上坐起來:“冬冬早啊。”
“我有一條子落在他那裏了。”舒冬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你幫我去他那裏拿下好嗎?他住的酒店是這個。”
林焱接過舒冬的紙條:“媽媽這裏也有冬冬穿的子。”
“但是我想穿那條,那條屁後麵有鋼鐵俠,和我這件短袖是一套的,我今天想穿鋼鐵俠跟你拍照……”舒冬眼神裏帶著點乞求,然後指了指前的鋼鐵俠。
——
林焱來到酒店按門鈴的時候才早上七點不到,剛剛在酒店前臺登記的時候客房小姐多看了好幾眼,好像是送貨上門的特殊服務小姐。
按了一下門鈴沒人開門,林焱又按了一下,手還沒有回來的時候,穿著睡袍的尋洲開了門,看到的時候眉心微微閃過異樣:“進來吧。”
“我來拿冬冬的一條子。”林焱說。
“你坐。”尋洲指了指不遠的沙發。
“我不坐了,我就拿一條子。”林焱說。
“讓你坐就坐!”尋洲真覺得自己不能對林焱這樣兇,隻是起床氣上來怎麽也抑製不住,昨天又因為這個人睡不著覺,大清早兩火怎麽也下不去,不管是心上的火,還是下的火。
林焱被尋洲這樣一吼,脾氣也上來了:“尋洲,你吼什麽啊,你是不是有病啊,我不坐怎麽了,我就拿條子你還要我坐下來喝口茶?”
“我沒打算讓你喝茶,隻是讓你坐著等。”尋洲強調自己所表達的意見,目直視著林焱。他個子高,早上被門鈴吵醒的時候穿上睡袍隻是隨便一係,所以他對著林焱時出大片的膛麵積,而膛上麵的幾道疤痕在這個清晨顯得格外猙獰。
“我不跟你吵。”林焱攤手轉過子。
“你等下。”尋洲最終扯扯,看了眼林焱後往裏邊臥室走去,過了會他拿著一條兒子走出來:“是不是這條?”
林焱轉過,麵恢複了平靜,接過來看了看子後麵:“屁後麵有鋼鐵俠的……”
尋洲臉上神不明:“那我沒看見,你自己來找吧。”
林焱無奈,跟著尋洲進了裏麵臥室。
尋洲帶來的並不多,裏麵多半還是冬冬的,但是因為這樣,個別就顯得格外紮眼,林焱翻過兩條尋洲的短後拿出一條兒子。
但是來回看了看這條藍子,屁後麵本沒有鋼鐵俠的圖案。
“還有嗎?”
尋洲拿起一條被林焱翻出來的,回答:“全在這裏了。”
林焱隻好先把這條子打包回去,尋洲看著林焱起的作,開口詢問:“最近有沒有好點?”
這個尋常話題在他和之間還是顯得有點突兀,林焱微微愣了下,沒開口回答。
尋洲在床邊坐下:“如果不是不好,你會同意冬冬跟我嗎?林焱,冬冬是你的命。”
林焱轉過頭:“那等我好了,你願意把冬冬給我嗎?”
“什麽給不給的,冬冬是人,如果你好了,冬冬跟你生活也未嚐不可,不過現在我可不同意,你沒辦法照顧好……冬冬。”其實尋洲想說的是沒辦法照顧好你自己,話到邊就變了味了。
“我知道。”林焱神淡淡,“那我先走了。”
“等下。”尋洲起到床頭的沙發上拿出一個皮夾,從裏麵出一張名片遞給林焱,真心誠意道,“國外出名的康複醫療院,我覺得你還是接係統的治療比較好。”
“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我現在喝中藥很好。”林焱沒有接過尋洲遞給的名片。
“那好……”尋洲把名片隨意地丟在床上。
當你不是什麽人,連關心都會顯得多餘和淺,尋洲在去香港前也親自問過道鎮上的老中醫,所以知道林焱糟糕得要變了一個藥罐子了,其實以前林焱就不好,大學跑完八百米就暈倒了,當時他和一個初中部,一個高中部,他正要出校門尋事的時候,癩頭就跑來:“老大老大,你的養媳暈倒了……”
有時候真想念那時的自己,可以明正大理直氣壯地為林小火邊最重要的一個人。
“那我走了。”林焱告辭,然後便走出了臥室,尋洲將送出了門,當門關上的時候,他再一次會了什麽是無可奈何的滋味。
第一次是麵對雙親的死亡,第二次是麵對無分文的自己,第三次是林焱的獄,這次是這段已經過去但是心裏過不去的。
林焱走後三分鍾,尋洲站在酒店的落地玻璃窗前看著林焱走出了酒店大門,看著上了一輛白小車,看著驅車離開,看著練地調出車頭,看著駛主道……然後也看到後麵一輛小車打撞在了的白小車上。
尋洲覺得自己的心髒在一瞬間停止了跳。
……
林焱覺得自己真是大意了,新手開車還敢在車接聽電話,隻不過教訓和意外來得太快,還沒來得及看清況,頭就撞在了方向盤上。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五秒……
林焱抬起頭了下自己的額頭,然後就打開車門走下車,結果還沒有看到肇事者從裏麵出來,倒是看到穿著睡袍的尋洲從酒店出來。
晨曦初照,睡袍飄飄,如果周圍有,林焱覺得此時尋洲肯定能上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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