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疤痕不是別人給的。
而是三年來,一刀一刀自己劃的。
三年前,以為能和蕭恒私奔,便告訴云父云母,以后不會再見他們。
后來,蕭恒離開,也沒有臉再回家,三年來,從未見過父母一面。
而且,得知要跟蕭恒私奔后,云父還特別生氣,更不許云母來看。
一個人,在異國他鄉過了三年。
也有想過回國,可是,不敢面對蕭恒。
三年前,那件事雖然真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知道,蕭恒在心里認定,是不想要他麼麼的孩子。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想起蕭恒那決絕的背影,還有三年前,自己下那滿地的鮮紅。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大雨。
狂風聲嗚嗚作響,像極了一陣又一陣嗚咽聲。
而雷聲也滾滾而至。
閃電也穿其中,劃破漆黑的夜空。
云初念披著被子,蜷在角落里。
聽到轟隆隆的雷聲,手捂著耳朵。
怕打雷,小時候,每次一打雷,就嚇得往云母懷里躲,后來長大了,只要一打雷,云母也還是會陪著睡覺。
再后來,遇到了蕭恒,夜里一打雷,就嚇得往他懷里鉆,而蕭恒每次都會替捂著耳朵。
哄著,別害怕。
可是現在,云初念本不敢奢想他會來哄著。
聽著窗外的雷聲,云初念止不住開始發抖。
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
那天夜里,得知蕭恒傷的消息,想要去醫院看他。
可是云父不準見蕭恒,沒有辦法。
只好跪在大雨里,只為求父親能夠讓出去看看蕭恒到底怎麼樣了。
那天,雨很大,還有滾滾雷聲。
那麼怕打雷的一個人,卻在外面跪了一整夜。
跪在地上,每一聲雷聲響起,就嚇得一哆嗦。
可還是倔強地跪在外面。
也是從那以后,對打雷便更害怕了。
在國外的時候,司奕辰知道怕打雷,一打雷,他就會陪著說話,讓轉移注意力。
可夜里打雷,他不方便陪著,就跟開視頻聊天。
而每
當這個時候,總是會想,如果蕭恒在,他一定會把摟進懷里,告訴不要害怕。
而蕭恒此刻正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大雨嘩嘩打在窗戶上,又聽到那轟隆隆的雷聲,眼里滿是擔憂。
他知道,怕打雷,很怕很怕。
以前,打雷的時候,就會往他懷里躲。
就算他在書房,也會穿著睡,粘著他。
如今,蕭恒看了一眼自己房間的門,就不能來給他服個嗎?
三年前那件事,他是很生氣,可他更氣的是拿著自己的開玩笑。
如果不是他回去的及時,自己都會出危險。
只要跟他服個,認個錯,只要說,還他,他就會原諒。
正思量著,眼前一片漆黑。
蕭恒環視了一圈,發現是停電了。
如果剛剛他還能假裝狠心不去管,可是現在,他做不到再無于衷。
天知道他早就想沖到房間,像以前那樣把抱進懷里。
蕭恒到云初念房間的時候,屋子里黑乎乎的一片。
蕭恒試探地開口,“云初念?”
沒有人回答,可在角落的地方似乎有什麼聲音。
蕭恒尋著聲音往前走,剛好一陣閃電亮起,蕭恒這才看清楚。
云初念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耳朵,里似乎還呢喃著什麼。
蕭恒松了口氣,“云初念,你沒事吧?”
沒有得到云初念的回答,蕭恒走近,這才發現的異常。
見云初念渾都在發抖,蕭恒立刻把人抱到床上。
“念念別怕,捂住耳朵就聽不到了,好不好?”
云初念卻一把抓住蕭恒的胳膊,力道之大,讓蕭恒都覺得有些疼。
“爸爸……”
蕭恒:……
如果換一個場合他爸爸,也不是不可以……
但現在……
“求你……讓我去見阿恒……他很危險……”
蕭恒愣了一下,才明白是在說胡話。
如果他沒有猜錯,應該把今晚這場大雨和幾年前那場大雨混淆了。
那一夜,的念念,為了能去醫院看他,一個從小就怕打雷的人,生生在電閃雷鳴的大雨里跪了一夜。
也是那一夜,他的念念
狀況一落千丈。
還一度被下過病危通知書。
“念念,都過去了,沒事的。”
蕭恒出手把人摟進懷里,聞著上那悉的味道。
和三年前一模一樣。
只是,怎麼這麼瘦了?
穿的服寬松,他之前只覺得瘦了,但現在一抱,就發現瘦了很多。
明明以前,的材很好,該瘦的地方一點都不胖,也都很懂事,長在該長的地方。
抱起來乎乎的,很舒服。
“阿恒……是你嗎?”
聽到云初念的話,蕭恒點頭,聲音也是自己未曾察覺的溫。
“嗯,是我,我陪著你,別怕。”
云初念聽到他溫的語氣,不由自主地把臉埋在他的口。
著這難得的溫。
每一次驚雷響起,云初念都會在蕭恒懷里嚇得一哆嗦。
“別怕。”
聽到蕭恒的安,云初念微微點頭。
剛開始打雷的時候,以為不會來了。
可他現在卻來了,同時也是給了希。
也許……他還在意的。
“阿恒,我們和好行不行?”
聽到云初念的話,蕭恒口中的那個好幾乎要要溢出里。
可還是被他強行下。
“念念,雨太大了……”
云初念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雨太大了,們也回不去了。
可是,阿恒,即使雨下的再大,我也愿意淋雨去你。
經過這個小曲,兩人都沒有再講話。
直到云初念在他懷里睡著了,此時,窗外的雨也停了。
電也來了。
蕭恒垂眸看著懷里的人,小聲開口。
“念念,我多希你剛才那一番話是真的。”
可是,我不能自欺欺人,你這次回來,要的不過是讓我幫你父親不在牢獄中苦。
既然你不是真心的,那我,要你這所謂的和好有什麼意義?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羨慕老大,他家那位小作以前那樣不喜歡老大,可現在,他們過得那樣幸福。
他還記得喬書煜問過他的話。
云初念回來了,那個曾經要了他半條命的人回來了,他是否愿意重蹈覆轍。
他當時雖然沒回答,可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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