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回憶了一下,上輩子,平西王直到三四十歲也未婚。
從未聽說過殷嬪為平西王相看王妃。
當然,也有可能是上輩子很出謝家的門,自然不知道這些皇家之事。
不由自主想到了平西王府的那兩個孩子。
明明前不久還見過,卻覺好像隔了很久很久沒見,思念如水一樣漫上來。
也不懂,為何會惦記這兩個孩子,就好像上輩子他們應該有什麽羈絆一樣……
雲初回到謝家,正好陳德福前來賬本。
冰鋪開張已有半個多月,賬本上顯示,已經賺了接近四萬兩銀子。
進六月份後,氣溫持續上升,冰價還會漲一些,到時候隻會賺的更多。
“夫人,避暑院已經布置好了。”陳德福躬道,“明日就能開門迎接百姓,夫人還有什麽需要代的嗎?”
避暑院是之前雲初提到的無償為百姓提供避暑的地方,以雲家名義開設,每日下午最熱之時在院子四方擺滿冰塊,讓那些買不起冰塊的老百姓也能驅散一些盛夏的酷熱。
雲初思索一二後道:“再準備一些涼茶放在院子裏,有需要的百姓可以自行取用。”
陳德福點頭去辦了。
這幾日,冰鋪的生意越發好了,用日進鬥金來形容都不為過。
幸好提前讓人多開了幾家冰鋪,分散了客源,不然還不知道會引得多人眼紅。
與此同時,謝景玉漸漸開始忙起來。
原先因為得罪了宣武侯,他手上許多公務都被餘大人派出去了。
而今他一躍了安靖王爺未來的老丈人,安靖王和宣武侯,孰輕孰重,本就不需要做選擇,前來奉承的人越來越多。
之前籠罩在謝家頭頂上的霾,似乎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老太太雖然不喜雲初,但也打心眼底佩服這個孫媳,要不是雲初料事如神,他們謝家哪能一躍了皇親國戚。
等娉姐兒正式為王妃之後,他們整個謝家就上了另一個臺階,再也不是從前任人拿的小門小戶了。
雲初收到了一些夫人遞上門的邀請帖,都以忙於辦婚事的借口拒了。
正忙著看賬本,就見聽霜匆匆從門口進來:“夫人,宮裏來人了。”
原來是德妃派了一位教養嬤嬤前來,專門教導謝娉一些宮裏的規矩。
謝娉臉上浮現出笑容,德妃能這麽做,說明是接納了這個未來的兒媳婦,一定不會讓德妃失。
規規矩矩給前來的付嬤嬤行禮:“日後就勞煩付嬤嬤了。”
“老奴一個下人,當不起主子的禮。”付嬤嬤避開行禮,抬起眸子道,“謝大小姐這行禮的姿勢不對,宮後若用這樣的姿態給皇後皇上請安,不得要被治罪。”
雲初接過話道:“尋常人家哪有宮的機會,我也疏忽了教娉姐兒這些,還請付嬤嬤仔細教導,我們謝家被治罪是小事,就怕連累德妃娘娘和安靖王爺。”
付嬤嬤垂眸:“謝夫人放心,老奴來謝家就是為了教未來安靖王妃這些禮數,謝大小姐一日學不會,老奴便一日住在謝府。”
雲初點頭,讓人去給付嬤嬤安排住,就住在謝娉院子的東廂房裏。
在心裏算了算,三個月後婚,那謝娉大約能做半個月的安靖王妃,辛辛苦苦學來的禮數也不算白學。
謝娉確實是辛苦。
以為學宮中禮儀就跟讀書一樣,誰知道,竟然這般難熬。
一大早起來,付嬤嬤就讓站在亭子裏,頭頂一本書,雙手端兩個盤子,站滿一個時辰才行。
站完後,就是學習走步,走路多簡單,可付嬤嬤讓雙中間夾一個果子,走路的時候,果子不能掉,也不能被夾碎,若錯了,那就重來,直到走路時擺不再有一的晃,付嬤嬤才勉強滿意。
在這個過程中,付嬤嬤還時不時拿戒尺打。
的手臂都被紅了,連都不敢一下,空著肚子繼續學習走路。
一天的教習結束後,付嬤嬤將一碗黑漆漆的藥碗放在謝娉麵前:“謝大小姐,喝了這碗藥。”
謝娉聞到了令人惡心的氣味,皺眉道:“這是什麽?”
“墮胎藥。”付嬤嬤冷漠道,“男同房後,七天便能孕,喝下這碗藥,謝大小姐便不會懷上子。”
在安靖王府,任何子和王爺同房後的第二天清晨,就會喂避子湯。
遲了這麽多天,隻能給墮胎藥。
謝娉麵一僵。
和安靖王並未到最後那一步,本就不會懷有孕。
“謝大小姐與安靖王並未婚,若在婚前就大了肚子,豈不是讓我們王爺遭人恥笑?”付嬤嬤冷聲道,“況且,謝大小姐尚未及笄,不適合懷子,喝了吧。”
謝娉咬:“嬤嬤放心,我不會鬧出這些醜事。”
知道,不管是避子湯還是墮胎藥,對人的都會造極大地影響,怕自己像母親一樣再難懷孕,這藥不能喝。
付嬤嬤冷冷盯著,見沒有喝藥的意思,直接上前,住了的下。
“老奴得罪了。”
一碗漆黑的藥被灌進了謝娉的嚨裏,嗆的直咳嗽,掐著嚨道:“付、付嬤嬤,你教我規矩,你自己怎能這麽沒規矩……我、我是未來的安靖王妃,你怎敢如此無禮!”
“你現在還是謝家大小姐。”付嬤嬤後退一步,“等日後謝大小姐了安靖王妃,老奴任由王妃置。”
謝娉咳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這還是在謝家,一個奴才就敢強迫做不願意做的事。
等以後嫁去了安靖王府,去了德妃的地盤,還有說話的餘地嗎?
是不是一個奴才都敢騎在頭上欺負?
謝娉咬住下,起去室,摳自己的嚨,拚了命想將那藥嘔出來。
但一切都是徒勞。
謝娉院子裏發生的事,自然傳到了雲初耳朵裏。
搖搖頭:“這還隻是個開始。”
被嬤嬤刁難算什麽,日後嫁去安靖王府,安靖王出事,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正想著,抬頭,看到謝景玉走進了笙居。
一月白的衫,氣質儒雅,他闊步走來,足以看出心很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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