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世安坐在馬上,手抓著韁繩。
他從小讀書,隻是讀書,騎馬箭這些,沒有人教他,他也沒有去學過。
確定要來狩獵之後,他特意去市場上挑了一匹好馬,讓父親為他請了一位老師,專門教騎。
隻是時間太短了,十幾天,他隻學會了騎馬,箭太難,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掌握技巧。
他早就料到,這群人定會為難他。
意料之中的事,自然不會手足無措,他鬆開韁繩,從馬上下來。
“謝大爺就跟在我們後頭,為我們撿獵吧,哈哈哈!”
六皇子大笑著,一鞭子在謝世安的馬上,馬驚跑了,其他人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一群人騎馬跑了,謝世安抿了抿,用兩條跟了上去。
“娘,他就是你的大兒子吧。”楚泓瑜貓在花叢中,開口道,“他被人欺負,娘為什麽不幫幫他?”
雲初笑了笑。
謝世安可不是別的十二歲的年,這個人,太清楚自己想要什麽了,為達目的,他不擇手段。
如今是六皇子辱他,等他站穩了腳跟,那麽,六皇子則會被他絆一個大跟頭。
不過,謝世安大概沒這個機會了。
雲初和楚泓瑜摘了許多花,編了兩個花環,就騎馬回行了。
去狩獵的那行人也回程了,奪得頭籌的毫無疑問是平西王,他獵到了十幾隻獵,還有一隻活的兔子。
皇上大喜,當場將彩頭給了平西王。
其餘的皇子紛紛恭賀。
場麵友好和睦。
夜慢慢降臨,燃起了篝火,眾人就著篝火用了晚餐。
雲初和林氏準備一起進雲妃的帳子,這時謝娉走了過來,一臉笑盈盈道:“外祖母,母親,我也想去拜見雲妃娘娘。”
林氏的臉變得清淡。
初兒和謝景玉和離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隻是初兒說要找個好時機,他們便沒有作。
謝家這些庶出子,以後和初兒再沒有半分關係,沒必要再慣著。
“你現在是安靖王妃,是德妃宮裏的人,這會來拜見雲妃不合適。”林氏淡聲道,“讓外人看到了,還以為德妃和雲妃上了一條船,這不是平白引得皇後娘娘猜忌嗎?”
謝娉麵一僵:“這、這樣嗎,那是我考慮不周了。”
德妃本就不把當回事,雲妃這裏還要避嫌,覺前路一片渺茫。
林氏帶著雲初直接走進雲妃的帳子。
雲妃是將門,當年和雲初爹雲思麟一同跟著老將軍練武,騎馬箭不在話下,不過,皇後喜歡狩獵,雲妃便將這一喜好放下了,即便來了燕山,也未跟著皇上去圍獵場馳騁。
不等林氏和雲初行禮,雲妃就趕扶住了二人,拉著們坐下:“帳子裏就我們三人,不必多禮了。”
頓了一下道,“大哥給我寫信,說初兒做了個不好的夢,夢見我們雲家被滿門抄斬了?”
林氏點頭:“初兒夢中的許多事,在現實中都應驗了。”
原本不知道做夢這件事,因為,雲家男人認為,這些事,沒必要讓人知道。
是初兒的爹突然說了和謝家和離的事,連番問,才知道,原來初兒做了那樣一個夢……
“大哥說,初兒的夢裏,老八死了……”雲妃心中一,“初兒,你當初說讓我同意老八早日去封地,就是因為這個夢嗎?”
雲初點頭,隨即搖頭:“我原以為,隻要逃開奪嫡的旋渦,雲家或許有一線生機,但和祖父與父親以及大哥聊過之後,我發現,雲家走到了這個位置,那麽,就永不可能置之外。我就想問一句,姑姑,你有想過讓八皇子坐上那個位置嗎?”
雲妃嚇得瞳孔一陣,連忙看向帳子外。
“秋桐在外麵,沒事。”雲初道,“若姑姑有這個想法,那,雲家願意為此一搏。”
雲妃臉上出苦笑:“雲家是有這個實力說這樣的話,但……老八的子,不適合那個位置,即便是坐上去了,也坐不穩,何苦來哉。”
林氏十分了解八皇子,太純太善。
皇室子孫五六歲開始就會有心機,而八皇子十歲了,還單純的跟什麽似的。
開口:“那就聽初兒的,你早日為八皇子申請封王封地,早早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雲妃的羽睫了,點頭應下。
老八如今十歲,至得十二歲才能封王,還有至兩年時間……得好好籌謀。
從雲妃的帳子出來,雲初和林氏各自回自己的營帳。
他們不是皇室人,營帳在另一邊。
雲初剛走進自己的帳子,正要梳洗,秋桐就掀起簾子走進來:“夫人,平西王請您出去有事相談。”
這會兒已經戌時末了,大部分人都累了早就休息了,營帳附近很是安靜。
雲初不知道平西王這麽晚來找幹什麽。
但若是有什麽重要的事相談,這會確實是最好的時機,不會被人撞見。
換上了一深的衫走出營帳,楚翊邊的隨從程序就在帳子門口候著,見到,恭敬的道:“謝夫人,這邊請。”
他低著頭走在前麵,心中不斷腹誹。
他們王爺向來是個正人君子,從他跟在王爺邊至今,就沒見過王爺約子單獨見麵。
就算是有天大的重要的事要談,也不該,在這麽晚的時辰,不該去那麽偏的地方……要不是相信王爺的人品,他可能會以為王爺要行那不軌之事。
雲初隨著程序走到了山裏的一個湖泊邊。
這裏草木茂盛,齊膝般高,湖麵倒映著月和稀疏的星辰,邊上了一火把,發出噗嗤燃燒的聲音。
程序低著頭退下了,秋桐站在不遠守著。
隻剩下雲初和楚翊。
“見過王爺。”
楚翊回過頭:“不必多禮。”
“上回雲將軍拜托我為你尋一件兵,我尋來尋去,也找不到適合子的兵,於是,找人做了一件。”他將手中的東西遞過來,“你看看,喜不喜歡。”
“勞煩王爺了。”
雲初還真沒想到,居然是給送兵來了。
將東西接過來,這是一把巧的短劍,大約子的手肘那麽長,能藏進袖子之中。
將劍出來,利刃出鞘一般,劍刃上映著銀的月,顯出幾分冰寒。
比劃了一下,這短劍十分趁手,扯下一頭發,持劍揮去,發輕而易舉就斷了。
“多謝王爺!”
雲初是真的喜歡這麽趁手的武,忍不住又比劃了幾下。
“雲小姐,這把短劍另有玄機。”
“什麽玄機?”
雲初隻顧著索兵,毫沒察覺到對方換了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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