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安,看到我這個舅舅好像意外?”
何旭在謝世安的麵前蹲下來。
謝世安迅速看向宮門口的人群,來國子監上學的同窗越來越多了,都好奇的看向這邊。
再等大約一刻鍾,朝就要散了,人隻會越來越多。
他的眸閃了閃,迅速思考著用什麽理由將何旭帶至別。
“謝大爺,這位是你的舅舅?”
平津世子湊了過來。
“咦,這不是雲大人呀,你什麽時候多了這樣一個舅舅?”
謝世安麵不改:“他不是我舅舅,世子聽錯了。”
“怎麽,世安,你是嫌棄我這個舅舅給你丟人嗎?”何旭笑了,“是啊,你都打算找人除掉我了,又怎麽會大庭廣眾之下承認我是你的親舅舅呢。”
平津世子臉上出興味的笑,太好了,有熱鬧看了,而且還是關於謝世安的熱鬧,不看白不看。
他連忙道:“謝大爺的母親是雲家嫡,他的舅舅是雲大人,你一個大老在這裏攀扯什麽親戚!”
“嗬,別給他臉上金了!”何旭看向周圍停下腳步的人,“他隻是喊謝家主母一聲母親而已,並不代表他和雲家有關係,他是謝景玉婚前和我親妹子茍合所生,說他是庶出都抬舉他了!”
謝世安猛地抓住了何旭的手腕:“別在這裏胡說八道,你跟我走,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怎麽,想騙我走,然後殺了我是嗎?”何旭一把將他給甩開,大聲道,“諸位可知道為什麽謝世安想殺了我,因為,我知道了他最大的!他為了一己私利,親手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我的天,謝世安殺死了自己的親娘?”
“一個人,十月懷胎生下他,給了他生命,竟然被他殘忍殺害了?”
“他讀書那樣厲害,先生那樣喜歡他,我還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豬狗不如!”
“這種喪盡天良的人,還能進國子監讀書嗎,應五馬分祭天!”
“……”
自古文人相輕,國子監許多學生平日裏就不了謝世安先生喜歡,一個個都出頭說風涼話。
謝世安深吸一口氣,依舊是一副沉穩的模樣:“諸位同窗,這個人我並不認識,我也不知他是誰派來的,或許是我平日裏不小心得罪了人,所以故意來往我上潑髒水。各位同窗師承國子監大儒,我想都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清者自清,多的話,我就不說了。”
“哈哈哈,謝大爺真是瞧得起自己!”平津世子嘲諷道,“你要是得罪了我,我當麵就把你收拾了,何必多此一舉找人來誣陷你!我看這位壯漢說的有鼻子有眼,怕是真有這麽惡劣的事發生,不如上報衙門,讓人好好查一查!”
何旭繼續開口:“你們知道,謝世安為什麽死了自己的母親嗎?”
謝世安的麵終於變了。
他這才真的意識到,何旭不僅僅是來找麻煩,而是要徹底毀了他。
他再一次抓住了何旭的手,低聲道:“你姓何,你知道你這麽做毀掉的是什麽嗎,不僅是我的前途,更是何家未來翻案的希,你想清楚了再說話!”
“我這個何家僅剩的唯一的香火都差點死在你這個好外甥手上了,我還要什麽翻案的希?”何旭看向眾人,“我來告訴你們,為什麽謝世安會狠心殺死自己的親生母親,因為,我和我妹子姓何,是二十多年前戶部尚書何大人嫡親的後代,他為了掩蓋自己是罪臣之後的事實,殘忍的殺死了他的親娘!”
在場的人,都是國子監的學生,自然也都是世家子,對朝廷上的事雖然不是門兒清,但這種舉國大事件,還是略有耳聞的,一聽何旭提起何家,在場的人頓時炸開了鍋。
“二十年前戶部尚書何大人,不就是那個貪汙的老賊嗎,國庫都快被空了。”
“當年,何家七歲以上男丁全都被斬首了,子和人都被遣回了原籍,這應該就是當年的何家爺吧。”
“這就不知道了,那時候我都還沒出生了,哪裏見過何家人。”
“如果謝世安真的是何家嫡所生,那他上有何家的啊,他一個罪臣之後,竟然進了國子監?”
“我的天,他混進國子監是想幹什麽,忍辱負重,複何家嗎,話本都不敢這麽寫!”
“他在國子監每天接那麽多皇子,若是生出歹心,後果不堪設想!”
“國子監距離書房也不遠,他要是想刺殺皇上,也不是不可能……”
“學政府為何沒有好好查清楚他的底細……”
各種各樣的聲音在耳邊沸騰。
謝世安的腦袋一暈,差點栽倒。
何旭得意極了。
他雖然是罪臣之後,但早就被赦免了,就算所有人知道了他姓何,也不會影響什麽。
反而是謝世安,這個冷的外甥那麽的想要往上爬,好不容易爬到了國子監,罪臣之後的份,讓這個外甥這麽多年的努力,付之東流!
“若不是你要殺了我,我也不會把事做的這麽絕!”
何旭盯著謝世安,一字一頓,帶著痛快。
他還想再給圍觀的人點什麽。
他記得小時候,他常常被許多人這麽圍著,他說什麽,那些人都誇他聰明。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都在他上,讓他好像回到了年……
隻是,他剛張口,就被邊上一個人拽住了,他回頭,看到是陳伯。
陳德福一把將他拽出人群外:“皇上雖然沒有明令何家後人不許進京,但你貿然出現在皇城,或許要被捉拿歸案,我先帶你找個地方避一避風頭。”
何旭充滿激:“還是陳伯您最疼我……”
陳德福拉著他上馬車,匆匆離開了宮門口。
前朝散了,員下朝,宮門口的人越來越多。
無數聲音在腦子裏炸開了鍋。
謝世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宮門口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謝家的,一邁進謝家門口,他就一個踉蹌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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