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不可置信看著眼前的人。

竟然是被流放了的原宣武侯秦明恒。

因為那封信，秦明恒被卷進了劉駙馬穢宮廷之事，再加上氏敲登聞鼓，宣武侯府就這麽沒了，最後秦明恒被判了流放三千裏……照理說，他應該還在流放的路上，怎麽會出現在謝家。

“看到我很意外吧？”

秦明恒將頭上黑的鬥篷摘了下來，一步步朝雲初走來。

雲初看到，他臉上全是鞭傷，舊傷未好，又添了新傷，脖子上也都是傷，估著渾上下沒有一塊好。

“當然意外。”似笑非笑，“宣武侯本來隻判了流放，卻私自出逃，你說，等待你的會是什麽？”

秦明恒盯著：“我落得如今這個下場，是不是你的手筆？”

“你欺我、辱我，還想著會全而退嗎？”雲初的聲音一點點變冷，“在你做了那骯髒的事之後，就應該祈禱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既然我知道了，你覺得，我會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嗎？”

若不是秦明恒，至是與自己的丈夫行周公禮懷上孩子。

並不是說心中有謝景玉。

而是，若腹中孩子有謝家脈，謝景玉就不會喪心病狂將還有氣息的孩子給扔了，孩子至今未能土為安……

秦明恒該慶幸，慶幸孩子不是死在他手上，否則，不會讓宣武侯府這麽快傾塌。

而是像謝家這般，一點點支離破碎，一點點家破人亡，一點點的煎熬，一點點油盡燈枯，吃盡人間苦楚……

“你這個人，真的太狠心了!”

秦明恒咬著牙齒，臉上的傷痕因此而顯得十分猙獰。

“你知道我有多你嗎，在我十歲那一年，去雲家第一次見你，我就被你的容貌吸引了。”他一字一頓開口，“那時候，我的心中就有了一個夢，是一個關於你的夢，我等著自己長大，等著你長大，終於，我可以向雲家求娶你了，可是你的母親卻拒絕了我，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多難過嗎？”

“你知道當皇上為我和氏賜婚時，我有想過用爵位去抗旨嗎？可是我怕我連侯爺都不是之後，想見你一麵都見不到……我知道不該對你齷齪的心思，可你不知道，你占據了我年所有的夢，我無法看著你嫁給別人……”

“我那麽的你，你怎麽能這樣對我……我給你的是，而你，對我全是憎恨……”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秦明恒幾乎崩潰了，手撐著桌子，眼淚漫出眼眶，口劇烈的起伏。

雲初的臉上沒有毫的表，耐心的聽完了，然後笑了笑：“用的名義毀了一個人一輩子，這就是你認為的嗎？”

“對，這就是我的！那麽的骯髒，那麽的齷齪，那麽的見不得！”秦明恒吼道，“可是雲初，你知不知道，你新婚之夜的那個男人，本就不是我！這樣，你還會覺得是我毀了你一輩子嗎！”

“你說什麽？”

雲初的麵容終於有了變化，眸也變得銳利起來。

秦明恒大笑著：“我是說，那一夜和你房的男人，本就不是我，我什麽都沒做，憑什麽是我來承你的報複和憎惡，憑什麽啊！”

雲初的瞳仁急劇，一把抓住了他的領：“不是你，還能是誰？”

“我什麽都沒做，卻因此而失去了一切，雲初，你欠我的！”

秦明恒突然按住的肩膀，不由分說扯開的領，將在了桌子上。

“我已經遭了報應，何不讓這件事真正發生！我已經這樣了，再也不怕失去任何東西了！”

在他的距離雲初的脖子還有半指長的距離時，他覺右肩傳來一陣劇痛。

雲初一直攥在手中的短劍，狠狠進了秦明恒的右肩。

雲初沒有出短劍，而是再繼續刺。

秦明恒疼的五都扭曲了。

“你確定再也不怕失去任何東西了嗎？”雲初笑了笑，“你那個初娘的外室，在你出事之後，就墮胎失蹤了……你秦家現在唯一的脈，就是與氏生的嫡子。”

秦明恒捂住右肩，不可置信開口：“你竟然拿一個稚子的命來威脅？”

“你兒子的命是命，我那對早產的雙生子就不是命。”雲初盯著他，“你說謝景玉扔掉孩子的時候，你親眼看到孩子還活著……你尚且能眼睜睜看著一雙稚子死去，我為何不能用你秦家脈的命，得到我想知道的東西！秦明恒，我隻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說實話，你兒子能活著，隻要被我知道，你有一個字摻假，那你秦家就你手上斷子絕孫了！”

秦明恒從眼底看到了嗜的冷。

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笑的那樣的明，眼底都是單純和不諳世事。

他知道，一直是個善良有溫度的子。

為什麽，會變得這樣冷酷……

“好……我說。”秦明恒閉上了眼睛，艱難啟，“在你大婚前一夜，我主找謝景玉，和他達了易，我給了他祖傳的神藥，同時還有蒙汗藥。蒙汗藥被他放在了你們的新婚夜合巹酒之中，你喝下之後，就睡著了，當時，我就在你們的喜房之中。”

“謝景玉讓我就在謝家要了你，但我不想在你和別的男人的房中做那麽神聖的事，於是，我帶你回了宣武侯府，我將你放在我的榻上，那一刻，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我終於要實現年時的夢了，我終於能擁有你了……”

“我喊來丫環為你卸妝，為你，為你沐浴，為你換上我心準備的裳……”

雲初的手指一寸寸的收。

不想聽這些細節。

但知道，麵前這個人藏了這麽多年的，他需要一個宣泄口。

看到幾個丫環的影在門口晃，門也被推開了一條，示意人先別進來。

“我那麽的你，當然要讓自己以最完的姿態和你行周公之禮，我也去沐浴了。”

“回想起來，我最後悔的事，就是用了太長的時間沐浴，等我出來的時候，你竟然不見了。”

“嗬嗬嗬，我費盡心思帶你回府，卻被人給截胡了！”

秦明恒滿臉的惱怒。

他是真的後悔極了，付出了那麽多，隻得到了雲初的憎惡和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