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將陳伯選的幾塊地都仔細看了看,是看圖紙,看不出什麽不同。
第二天上午,乘車前往京郊,分別去看了幾塊地,這都是貧瘠的下等地,價格很便宜,那麽大一塊地方,最高價才一千兩銀子。
選了個視野開闊的坡地,地方大,有山還有水,風景特別好,腦中已經有了大概的雛形。
“陳伯,你盡快把地契辦了。”雲初十分滿意的道,“最多十天,我會讓人把圖紙送來。”
陳德福點頭:“是,夫人。”
“多喜。”雲初喊了一聲。
多喜弓著腰小跑上前:“夫人,小的在。”
“陳伯,多喜是個機靈的孩子,你要是需要人手,可以差使他。”雲初笑著道,“我一下子鋪開這麽多事,辛苦陳伯了,我爭取多找幾個人來當陳伯的左膀右臂。”
之前是冰鋪,後來溫泉莊子開業,接著讓陳伯疏通關係造船,如今又要修收容所,陳伯真的太忙了。
“夫人這話就折煞老奴了。”陳德福低著頭道,“溫泉莊子的事有聽霜和九兒,老奴幫不上什麽忙,造船也提上了日程,隻需等著船造就好,如今手上也就收容所這一件事,以後再有多喜幫忙,老奴哪裏會辛苦。”
雲初將陳德福的付出都記在心上。
不管給什麽,陳德福都不會要,會回報在陳德福子孫的上。
回程的路上,雲初特意掀起車簾看街上的況,哪怕是京城最熱鬧的街頭,也能看到好些個孩子乞討的影。
天氣越來越冷了,若是沒有庇護所,這些孩子怕挨不過這個冬天。
得趕把設計圖紙畫出來,花大價錢多請些人把房子修起來,一些細節上的事可以邊修邊定……
“去牙房。”
雲初手底下實在是缺人。
現在用的人都還是從雲家帶來的陪嫁,也要自己培養幾個忠仆了。
馬車行至牙房,下車走進去,一看這個架勢,牙房的人就知道是真主顧,將最新的一批人都帶了出來。
十幾個孩子在雲初麵前站開,最大不過二十歲,最小才三四歲。
雲初邊最多的就是丫環,適合在院辦事,能在外院跑的小廝就一個多喜,於是買了八個男孩,共花了三十兩銀子,手上就多了八張賣契。
“秋桐,這七個你帶去那邊的院子,先安置下來。”看向最後那個稍微大些的孩子,“你隨我去一個地方。”
那七個先讓人調教,然後送去給陳伯打下手。
至於這一個……
方才在牙房時,就看出來了,這個孩子比另外幾個都機靈一些,知道怎樣表現自己。
就是需要聰明的人來辦事。
馬車到了城西那條巷子,雲初帶著那個孩子敲響了謝世惟居所的門。
看到雲初過來,謝世惟十分高興,大聲喊道:“母親。”
“惟哥兒,這是我給你買的小廝,以後他伺候你。”雲初讓後的人出來,“你給他取個名字吧。”
那孩子立即上前:“小的給爺請安,請爺賜名!”
謝世惟呆住了。
自從他犯錯被父親送走之後,他邊就再也沒有伺候的人。
如今他獨自住在這個院子裏,生火劈柴做飯,哪一樣不是他自己,他從未想過,母親竟然重新給他安排了人。
一時之間,百集。
“你還愣著幹什麽?”雲初笑道,“不會取名字嗎,那我來?”
謝世惟立即點頭:“那就麻煩母親了。”
雲初看向那個局促的孩子:“人牙說你以前過得都是見不得的苦日子,以後再也不會那麽苦了,那甘來吧,如何?”
甘來立即跪在地上:“甘來多謝夫人賜名,以後定忠心夫人,忠心爺,若有背主,天打雷劈……”
雲初將他拉起來:“你去屋裏收拾,準備回去了。”
謝世惟垂著頭道:“我真的要回去了嗎?”
雲初笑著讓他上車,馬車徐徐朝謝家前行。
很快就到了地方,謝世惟從馬車上下來,著謝家大門,有種很不真實的覺。
秋桐走上臺階,打開大門,走進去,看到如此蕭條,謝世惟心中一下子覺得淒涼起來,原來謝家真的已經敗了。
“先去見你祖母。”
雲初帶著謝世惟前去元氏所在的院子。
元氏正在給謝世康喂米糊糊,謝世康喝都費勁,更別說吃米糊了,嗚哇大哭沒吃進去一口。
元氏急得不行之時,抬頭看到一個悉的影走了進來。
不是不認識自己的孫子,而是,謝世惟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瘦的了相,顴骨突出,仿佛變了個人。
“祖母!”
直到謝世惟開口,元氏才知道自己沒認錯人。
“惟哥兒?”連忙將康哥兒遞給邊的婆子,踉蹌走來,“真的是惟哥兒嗎?”
“以後惟哥兒就謝威,是謝家在冀州老宅族中的孩子。”雲初開口,“這事兒跟家裏人都說一聲,免得走風聲,惟哥兒就要被府抓走了。”
上回老太太去世,有好事者告了,府備了案,因此謝世惟是方在逃的嫌疑犯。
元氏知道這個利害關係,立即讓婆子去把謝家的人都過來。
謝世安來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驚訝,因為昨天他就知道,母親遲早會帶謝世惟回來。
但他還是出了恰到好的驚喜:“世惟,我還以為你……你能回來實在是太好了,太好了!”
謝世惟看著自己的手足親兄長,他真的很嫉妒這個哥哥,也恨這個哥哥讓自己了殘廢……但現在,他們兄弟隻剩下彼此,哪怕心中有再多的恨,他都隻能下去不理。
他開口道:“是,我回來了,我和大哥一起,把我們謝家撐起來。”
“好,實在是太好了!”元氏喜極而泣,謝家發生那麽多事,可算是有一件大喜事了,看向兩個姨娘道,“惟哥兒以後是謝家族中旁支的孩子,都守好自己的,允哥兒和嫻姐兒你們也多提醒一下。謝家現在,就是要一家人齊心協力,才能走出困境,都記住了嗎?”
江姨娘立即點頭。
聽雨其實有些介意,本來日子就捉襟見肘了,再多養一個人,都要揭不開鍋了。
但也知道,謝世惟回來,多多能幫謝世安的幫,早些把朝廷的債還上才是正理。
為了大局,隻能的允哥兒些委屈了。
正說著,聽雨注意到謝世惟後跟了個陌生人,疑道:“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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