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強行下懿旨。
書房瞬間安靜下來。
皇後靜靜在思索,難不雲家還有什麽不知道的藏勢力麽,不然太後為何爭個不休?
殷妃默默地搖了搖頭。
都說紅禍水,今兒可算是見識到了,一定是楚瑞瞧上了雲初,讓太後前來婚。
前有皇後娘家侄兒求婚,後有太後來婚,這子長得太好看了也不行,婚事完全由不得自己。
真是可憐可悲可歎。
在一片靜默之中,雲初直接跪在了地上:“罪婦萬不敢接旨,還請太後降罪!”
太後然大怒:“雲宜人,你竟敢抗旨!”
“請太後降罪!”
雲初匍匐在地上。
重來一生,若是還要被人左右去,那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無論什麽懲,都認。
太後氣得口劇烈起伏。
這個人,願意嫁去平西王府,卻寧願抗旨都拒絕嫁給瑞兒,還不是因為瑞兒如今不是王爺,沒有權勢……
如此慕權勢的人,本就配不上瑞兒。
瑞兒真是瞎了眼,竟然看上了這麽個人!
“你父親雲思麟通敵賣國罪名坐實,是皇帝顧念雲家的功勞,便一直沒讓大理寺宣案,你不會以為,雲家還是從前的雲家吧?”太後居高臨下看著雲初,“沒了雲家做靠山,你拿什麽來抗哀家的懿旨?”
說著,抬起腳,腳尖抵在雲初的肩膀上,將雲初往前一踢。
在太後用力之前,雲初就已經順勢朝後倒去,然後跌坐在地,並未傷到分毫,麵上卻出恰到好的惶恐不安。
皇帝沉著眉眼。
給了高公公一個眼神。
高公公伺候了皇帝四十多年,立即明白這眼神是什麽意思。
是讓他立即去請史臺的那些大人過來,讓那些大人親眼看看太後如何婚,寫上史書。
婚事也好,不也罷,皇帝要的,是毀了太後和楚瑞的名聲……
“雲初,雲家了如今這般,你要是個聰明人,就該知道能嫁給瑞兒是多麽幸運的事。”太後一字一頓,“當然,若你堅持抗旨,哀家也不會強你點頭,但這後果,你可就要掂量掂量是否承得起了。”
殷妃眼皮子一跳。
抗旨不遵者,唯一的下場就是賜死。
翊兒抗旨逃過一劫,那是因為翊兒是皇上的親兒子,哪個當父親的會因為兒子不聽話而死兒子呢。
但雲初,什麽都不是。
“雲家男兒皆戰死在沙場上,雲家若因抗旨而慘死宮中,若傳出去……”皇後滿臉擔憂,“坊間老百姓怕是會議論太後。”
皇帝眉頭一挑。
若是雲家死在了太後手上,在史臺所有人的見證下,死在了太後手中,那,這件事就妙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似乎約能看見有人影靠近。
他這才開口:“抗旨不遵,其罪當誅,雲宜人,你確定要抗太後懿旨?”
雲初的餘也看到了窗外越來越近的影。
在想,大哥的作真快,竟然這麽迅速就趕來了。
開口:“回皇上,命婦不是抗旨,而是遵從自己的本心……命婦知道抗旨不尊乃死罪,但太後禮佛,心存仁慈,命婦知道,太後定不會如此狠心……”
太後笑了。
這個賤人,是篤定了不會賜死,所以膽敢抗旨。
這是毫沒將這個太後放在眼底。
一字一頓開口:“若雲宜人抗旨,那就毒酒和白綾,二選一吧,念在雲家的功勞上,哀家許你全。”
“照這麽說,我雲家還得謝太後恩德不?”
一個冷凝的聲音從書房外傳進來。
與此同時,書房的門被高公公推開,一行人夾著冬日凜冽的寒風走了進來。
雲初抬頭看去。
頓時驚住了。
以為,是大哥雲澤帶著史臺之人來了。
萬萬沒想到,竟然看到了爹。
雲思麟走在最前方,後是雲澤以及兩個副將,再往後,是史臺一幹文臣。
上輩子,爹在兩年後才回京。
而這一生,不到三個月,就回來了。
皇帝也驚住了。
生死未卜的雲思麟,竟然出現在了他麵前,這說明什麽?
“你、你不是死了嗎?”
太後仿佛見鬼了一般看著雲思麟。
侄兒就是車騎將軍,一個多月前寫信來告訴,雲思麟被他的人圍剿,死在了暗湖之中。
雲思麟看向癱坐在地上的雲初。
他護在手心裏長大的兒,當掌上明珠一樣寵著長大的,在謝家了五年罪終於回到雲家的兒,竟然要被太後賜死。
要不是他親耳聽見,他都不敢相信,皇室之人竟敢如此對待他雲家人!
他是裝死,並不是真的死了!
在他偽裝死人拿下南疆之後,副將要八百裏先回來報信。
但副將騎馬的速度比不上他。
他將南疆之事給城主善後,騎死了十幾匹汗寶馬,一路從南疆狂奔至京城。
剛回雲家準備告知家人自己還活著的消息後,再進宮麵聖,卻聽雲澤說,初兒被召進宮了。
是以,他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還沒進門,就聽到了太後那樣一番話。
“初兒。”
雲思麟扔掉手中的東西,立即過去將兒扶了起來。
他手裏的東西咕咚落在地上,滾啊滾,滾到了太後的麵前。
包著那東西的布鬆開,出兩個淋淋的人頭。
“啊——!”
太後猛地一聲尖,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的手抖著上前,將那布塊完全扯開,出人臉:“品兒……”
馮品,就是遠在南疆做車騎將軍的侄兒。
“參見皇上皇後,微臣見駕來遲,還請皇上恕罪!”雲思麟見過皇上後,這才指著那頭顱道,“車騎將軍馮品勾結南越國軍,意圖謀反,使南疆啟城淪為南越國後花園,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微臣先斬馮品,隨後再拿下南越國國王人頭,請皇上過目!”
一個人頭是馮品。
另一個,是南越王。
皇帝猛地起,大喜道:“好,很好!雲思麟,你果然沒有辜負朕的期!賞!重重有賞!”
太後終於回過神來:“皇帝,他雲思麟明明沒有死,卻傳回自己死了的消息,他如此狡詐,憑什麽他說馮品謀反就謀反,證據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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