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王殿下不在這裏,雲大人若沒有旁的事,就請回吧。”
謝世安搶先一步,讓人將雲澤請了出去。
王扭頭,怒視著他。
“殿下莫急。”謝世安不慌不忙開口,“朝廷不敢殺元太妃,元太妃不會有命之憂,放心。”
“我馬上都要宮了,朝廷怎麽可能會放過我母妃!”王深吸一口氣道,“來人,去將雲澤回來……”
“慢著。”謝世安阻止了,“若朝廷殺了元太妃,此事不是對殿下更有利嗎?”
王眸子一瞇:“怎麽說?”
“殿下並非宮,而是為了給老百姓賜甘,所以才不辭辛苦從寧州一路往京城而來,是這些老百姓自願跟隨前來,何來的謀反。”謝世安緩聲開口,“如今殿下在老百姓心中聲極高,若朝廷這時候殺了殿下生母,那等於惹怒天下老百姓,定會有越來越多的百姓跟隨殿下,如今我們隻有二十萬之眾,若這個數字達到三十萬,完全能將皇城給踏平!”
“可是……”
王還是想先救回自己的母妃。
他從小就是母妃帶大,將他捧在手心裏,生怕摔了磕了了,當初他就藩之時,最舍不得的人也是母妃。
不管他打著多正兒八經的名頭,但他自己心裏清楚,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大逆不道。
朝廷肯定會拿他母妃開刀。
“大事者,不必拘泥這些。”謝世安開口,“如今順王也在我們手中,和殿下一樣,都是皇室正統脈,兩位殿下一同謀大事,將事半功倍!”
王沉默了許久。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他才道:“帶老七進來。”
不多時,兩個侍衛押著一個年走了進來。
年一狼狽,頭發糟糟,臉上都是汙跡,但眉眼裏全是憤怒。
他怒聲斥責道:“六皇兄,你真的瘋了,你竟然給老百姓下毒偽造瘟疫,然後搞出個什麽天娘娘,利用甘蒙蔽老百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這是謀反!”
“是謀反又如何?憑什麽我要一輩子做藩王,而楚泓瑜,一個皇孫,卻能坐上那個位置!”王眸子戾,“我上頭五個皇兄都沒了,那麽,就隻有我是最合理合法的繼位者!那原本就是屬於我的皇位!我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有什麽不對!”
“父皇的詔就是讓皇太孫登基,這是事實!”順王憤怒衝頂,“六皇兄,你是被人給蠱了,就是你們這群人!”
他指著邊上十幾個幕僚,眼中噴火。
“順王殿下何必這麽生氣,消消火。”謝世安倒了一杯茶遞到順王手中。
卻被一把給打翻了。
茶水潑在上,謝世安毫不惱,笑著道:“順王殿下若負隅頑抗,那麽就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死,不止是你死,你的母妃淑太妃,還有你的外祖父鄭家,全都會給你陪葬。但若是你乖乖聽話,待得王繼承大統,會給順王天底下最尊貴的封號,鄭家也跟著犬升天,如何?”
“你……!”順王瞪大了眼睛,“我見過你,當初,你是二皇兄的幕僚,我在恭熙王府看到過你!”
他對謝世安印象很深,並非因為謝世安了一隻眼,而是此人太年輕了,比他就略大了兩三歲,當時極得二皇兄的信任和看重……萬萬沒想到,當初效忠二皇兄的人,竟然了六皇兄邊的大紅人。
“當初你慫恿二皇兄謀反,如今又策六皇兄謀逆,你到底是何居心!”
順王順手拿起手邊的東西,朝謝世安臉上砸去。
這帳子裏隻有一張案桌,桌子上放著筆墨紙硯這些東西,他順手拿到了硯臺,狠狠一砸,卻被謝世安躲開了,硯臺砸在了謝世安的肩膀上。
謝世安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從前的他,總被欺辱,卻沒有能力還手。
但現在麽……
他勾冷冷笑了:“看來順王殿下還沒有看清目前的形勢,來人,拖下去,先打個二十大板再說。”
“是!”
兩個侍衛走進來,將順王拖了下去。
謝世安看向王:“要加快速度了,路上人太多了,容易節外生枝,明日開始,夜裏也趕路。”
王什麽都聽謝世安的,點頭:“就如你所言。”
他在寧州做藩王之時,最開始剛到那裏,沒有人約束,天天吃喝玩樂,自由的不得了。
但很快就出事了,寧州當地一些世家門閥開始給他找麻煩,一些屬於他的稅收,全被那些世家大族給劫走了,他一個藩王,過得比那些臣子還要差,他一下子就不滿了,和世家大族幹了起來。
最後的結果是,他被架空了,了個有名無實的藩王。
就在他絕無助的時候,是謝世安來了,為他想法子,使出一個連環計,讓那些世家門閥主將稅收全都到了藩王府……是謝世安,讓他將寧州城完全掌握在了自己手上。
也是謝世安,為他想了個絕妙之計,讓這麽多老百姓自願追隨他。
這些老百姓拖家帶口跟著他,還自帶幹糧,他不需要提供糧草軍餉,隻需要每天賜一點甘水,就讓這些愚民死心塌地的追隨……
第二天早上,天娘娘賜甘之時,宣布加快路程,盡早趕到京城,無人提出異議。
超二十萬的民眾,以極快的速度朝京城近。
與此同時,去查探線索的人也回到了京城。
“回稟太後,我等進長甘縣探查了一番,發現縣裏所有的井水都有問題……”該大臣拿出一個水壺,到出一杯水,“水質一看就不對勁,臣找大夫查驗過了,有毒,這毒吃下去,雙眼發紅,就是之前瘟疫的癥狀……”
雲初點頭:“除了水,還有別的證據嗎?”
“長甘縣的死全部被焚燒了,很多房子也都被燒沒了,找不到其他的證據……”那大臣歎了口氣,“臣花了高價買了一家留存的甘水,這甘之中除了有解藥,還有一味藥材,能讓人暫時失智,失去自己的判斷,臣鬥膽猜測,王就是靠這藥材控製了老百姓……”
雲初垂下眸子。
這些老百姓竟然被藥給控製了,事比想象中更難理。
開口:“讓醫先把解藥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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