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便利店回到酒店,知道簡卿是真累了,為了第二天的行程,陸淮予倒也自覺的沒鬧。
簡卿一覺睡到了早上九點,然后才磨磨蹭蹭的吃早飯出門。
今天的行程是去鐮倉,因為是海邊,簡卿嫌風吹得頭發糊一臉,于是扎了一個高馬尾,發尾長長的垂落,隨著作時不時輕晃,掠過雪白的后脖頸。
陸淮予也穿的比平時要休閑一些,簡單的白襯衫,最上兩個扣子解開,一副懶散隨意的模樣。
從東京市區到鐮倉用不了多久,到鐮倉以后,陸淮予直接買了兩張當日鐮倉江之島通票。
簡卿攥著淡藍的車票,難得一見的興,挽著陸淮予的手臂,催著他趕。
陸淮予被拖著往前走,輕笑道:“這麼著急啊。”
老舊的日式車站,木質的橫梁頂,上面纏繞著灰的電線,幾張木質的長座椅,一面背墻,另一面面向的是蔚藍蔚藍的大海,海天一。
是從車站里向外看,風景就已經足夠麗。
簡卿站在黃線以,探著腦袋看見了由遠悠悠而來的綠皮電車。
這樣的綠皮車年代久遠,就連在現在的日本也很見了,瞬間勾起了對于年的回憶。
綠皮老電車在車站緩緩停定,發出轟轟的聲音。
簡卿一邊邁進電車,一邊饒有興致地說,“是啊,因為這里是灌籃高手的取景地嘛,我以前特別喜歡這部漫。”
“你喜歡流川楓還是櫻木花道?”簡卿隨口一問。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重新確認道:“你看過灌籃高手嗎?”
“......”陸淮予老老實實答:“沒看過。”
果然。
覺陸淮予是那種寧愿抱著數學課書打發時間,也不會去看畫片的人。
雖然沒看過,陸淮予倒是好學,出手機開始檢索說的漫名。
網頁上彈出一張海報,海報里櫻木花道和流川楓并肩站在一起。
一個是年張揚,干練的紅發,眼眸銳利,笑容,出潔白的牙齒。
另一個則是年斂,黑發垂落至額前,眼眸低垂,抿著角,臉上沒什麼表,一副清淡的樣子。
看上去有一點點悉。
他盯著海報里兩個風格迥異的年,微微側過手機屏幕給簡卿看,“你喜歡哪一個?”
“......”簡卿看向手機屏幕,認真地想了想,“以前喜歡流川楓。”
聞言,陸淮予挑了挑眉,好像滿意的答案。
然而簡卿接了下一句,“但是后來就沒那麼喜歡了,變得更喜歡櫻木花道一點。”
“......”陸淮予重新看一眼海報上傻笑的男生,眉心微蹙,“為什麼不喜歡了?”
簡卿抬頭看他。
陷沉默。
因為櫻木更加的真實,是人間煙火之可即。
隨著年紀漸長,流川楓了遙的白月,得不到就不去看。
見盯著
自己出神,久久不說話,陸淮予手了的臉,“嗯?”
“......”簡卿眨了眨眼睛著他。
電車大面的玻璃窗外是波粼粼的海面,由海面反進來,好像在他的上嵌著微閃爍。
簡卿突然地抱住他,臉埋進他的口。
“現在兩個都不喜歡了。”低低地說,“我只喜歡你。”
聲音很輕很輕,輕得幾乎出來就在空氣里散掉。
陸淮予還是聽到了猝不及防的表白,微愣。
而后鎖上手機屏幕,不再看海報上的兩個人,下抵在的發頂,自顧自地輕笑,“嗯。我知道。”
從江之島站下車,碧海藍天,好像連時間也變得很慢。
海風吹拂走夏日的炎熱,只剩下涼爽潤的氣息。
他們走得很慢,不著急趕路,就那麼看沿路的風景,走過矮矮的堤壩,長長的大橋,緩緩的山坡。道路兩邊時常有蔟的繡球花,五六,好看極了。
沿著平緩的山路往上走,江之島有不神社,經過紅的鳥居,就到了其中一個神社。
神社里人不是很多,大多集中在了某幾,很多在神社前排隊祈福,先是丟油錢,然后拉著繩索撞鈴鐺,好像是為了告知神明有人在祈福,鈴鐺的聲音此起彼伏。
因為祈福的方式很有趣,簡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要去祈愿嗎?”陸淮予順著的方向看過去,以為也想要祈福。
“......”簡卿搖搖頭。
一直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并沒有把期寄托在神明上的習慣。
路過祈愿神社的時候,正好是一對中國的。
生拍了兩下手,低頭閉目,虔誠的低聲說:“希我們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們恰巧聽見,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扭頭看向對方。
四目相對。
陸淮予輕輕勾,“你真的不去祈愿一下嗎。”
“你會離開我嗎。”問的直接。
“不會。”陸淮予想也不想回的直接。
簡卿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說:“那我為什麼還要去祈愿。”
陸淮予凝著干凈澄澈的眼眸,仿佛綴著細碎的星子,宇宙里的永恒。
良久。
他手將人攬進懷里,拖著懶懶的尾音嗯了一聲,“不用祈愿。”
不是希。
而是肯定。
他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逛完神社回去的路上,簡卿有些口,看見窄窄的商業街里有一家賣抹茶冰淇淋的,手肘了旁邊的男人。
“我想吃冰淇淋。”
的聲音糯糯,像是撒的小朋友。
因為簡卿長了四顆齲齒的緣故,平時陸淮予不怎麼讓吃甜食,就算吃完也要催著去刷牙。
這次出來玩,陸淮予倒是好說話很多,什麼都讓盡興。
“給你買。”他哄小孩似的說。
簡卿眼眸亮起來,“那買兩個,你和我一起吃。”
兩
個人一起吃冰淇淋才更香。
“......”陸淮予一般是不吃這些甜膩的食的,不過也沒說什麼,和店家要了兩個抹茶甜筒。
他們一人手里握著一個甜筒,慢吞吞地往車站的方向回程,因為不趕時間,也沒刻意去找路,哪里風景好就往哪里走。
銀白的沙灘細膩,海岸線明晰,一路上沒什麼人,安靜而舒適。
簡卿小口小口的吃著冰淇凌,一邊四的看。
沒怎麼拍照,眼睛看見的才是最純正的,進了相機里就變了味道。
很快冰淇淋吃得見底,只剩下一個脆皮,簡卿有些沒吃夠,看上了陸淮予的。
“我們個杯吧。”舉起甜筒示意。
陸淮予不知道的什麼心思,配合地把甜筒湊過去和杯。
甜筒一湊近,簡卿就用的甜筒利索地舀走大半個冰淇淋球,然后對著陸淮予得逞似的咯咯地笑。
“你吃得太慢了,我幫你吃一點。”
稚得不行。
陸淮予看了眼手里的冰淇淋,視線移回的臉上,一雙眉眼彎彎,仿佛小月牙似的俏皮可,角上還沾著融化掉一點冰淇淋,無奈地輕笑。
明明是搶了他的,還要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吃了我的冰淇淋,我是不是也要吃你的才公平?”他認真地問。
海風輕輕拂過,吹了簡卿額前的碎發,擋住了視線,看不太清陸淮予的臉。
下意識把拿冰淇淋的手往后,不給他搶回去的機會,然后另一只手抬起去撥紛飛的頭發。
驀地,手腕被人扣住,沒等反應,就到眼前蓋下一片影。
陸淮予弓下背,親吻上的瓣,溫熱而干燥。
他的親吻,淺嘗則止,沒有往深走,只是卷走了角沾著的冰淇淋。
不膩,卻格外的甜。
簡卿眨了眨眼睛,沒想到他會突然親過來,瞬間紅了臉,下意識拍了他一下,嗓音里含著嗔地說:“你干什麼。”
慌張地環顧四周,生怕被路過的人看見。
陸淮予把人重新攬回里,低笑道:“這會兒知道害了。”
搶他冰淇淋的時候也沒見害臊的。
簡卿輕輕哼了一聲,不理他,自顧自的繼續抿冰淇淋。
冰淇淋的涼意也蓋不去上熾熱的印跡。
坐江之電回去的路上,正好趕上鐮倉高校放學,電車里不算擁,只是多了幾個穿著日本校服的妹妹。
闊的白襯衫和領結,加上過膝的百褶,白子蓋住腳踝,配上干凈的小皮鞋,散發著青春的氣息。
簡卿湊到陸淮予耳邊,小聲地說:“你不覺得jk制服很好看嗎?”
視線微微移到對面,示意他也看。
陸淮予順著的視線,看到坐在對面的高中生,只掃了一眼,就收回視線,臉上沒什麼表,語氣淡淡,“一般。”
“......”簡卿撇
撇,覺得是他不懂欣賞。
的視線時不時地瞄向對面的妹妹上。
妹妹低著頭,及腰的長發被分至兩邊,耳朵里上戴著隨聽,瞇著眼睛養神。
以前見慣了運服式校服,正兒八經看到日本高中生的穿著,忍不住再次慨,真好看啊。
“......”陸淮予默不作聲將的小作看在眼里,皺了皺眉,把的臉掰過來。
簡卿眨了眨眼睛,表里問怎麼了?
“不準看。”他說。
“......”簡卿覺得好笑,了他的手心,低低地揶揄,“干什麼,你連孩子的醋也要吃嗎。”
陸淮予非常坦誠的嗯了一聲。
吃的。
沒忘記很久很久以前,輕聲細語,哄林億乖寶寶的模樣。
從鐮倉搭乘jr回到東京市區,已經是傍晚了。
整座東京市沉進無垠的夜里,到是流溢彩的城市夜景,東京塔也發出微閃爍。
陸淮予帶簡卿去了一家偏居酒屋式的飯店,里面的氛圍不似日本其他地方,都是安安靜靜,生怕發出一點聲音而打擾到旁人。
居酒屋里是熱熱鬧鬧的煙火氣,著脾氣過了一天的都市人,在這里放開了天,喝酒聊天大笑,輕松自在。
中途陸淮予接了一通電話,是用日語打的,簡卿偶爾能聽見手機聽筒里傳出來的男聲。
電話說到一半,陸淮予低聲講了一句,“ちょっう待って等一下。”
然后他放下手機,看向簡卿,“我有個同學知道我來東京,晚上想請我去聊一個病例,可以嗎?”
語氣認真的詢問意見,像是和上級報告,請求批準。
出來玩的這兩天,陸淮予幾乎每天都會接到兩三個工作電話。
簡卿里嚼著燒鳥串,點了點頭,并不介意的樣子。
吃過晚飯,陸淮予先把簡卿送回了酒店,然后換了一正裝,在日本好像是特別注重穿的禮儀,上班族都是標準的西裝革履,黑白搭配,沒有其他多余的。
陸淮予雖然說是聊病例,但有可能會見病人,也算是工作,所以還是需要穿的正式。
簡卿坐在床上晃著,看他慢條斯理地系好領帶,然后說了一句,“拜拜。”
語氣輕松,一點兒也沒有舍不得的意思。
陸淮予手按著的腦袋胡了,“記得別出門,也別給陌生人開門,乖乖等我回來。”
小心謹慎地叮囑,好像真的怕小姑娘被人拐跑了。
簡卿乖巧地點頭。
然而陸淮予臨走還不放心的又多代了幾句,“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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