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渚一路小心翼翼的向著發出信號的地方走去,他又不敢用魔氣,怕被發現端倪,因此速度也隻比普通人快了些。
待到出人群後,他才長舒了口氣,影如同鬼魅的閃進了一旁的小巷子裏。
裏麵正有幾個黑甲魔將正等在那裏。
“大人。”幾人躬行禮。
“青堯來了嗎?”宴渚急聲問道。
“阿宴所求,屬下豈敢不來?”男子清潤的嗓音自後傳來。
宴渚回過頭去看,青堯一黑,畔帶笑,融融的月下,俊的不像話。
“快走,他現在肯定發現我不見了,等會被他追上就壞事了。”宴渚急得都要上火了,連他換了稱謂都沒發覺,自然也沒心同他多說,
青堯卻是毫不慌,“阿宴無需怕,早前收到你的信後我便在千機宗附近開始布局了,城中正好有一個傳送陣,等會我們直接就能回魔域。且此次我魔族銳魔將皆傾巢而出,他若敢來,必然他有來無回。”
宴渚眉宇微微鬆懈了兩分,看著麵前黑俊的男人由衷讚道:“還是你思慮周全。”
傳送陣就在巷子深,青堯一道練的法打在牆上,原本牆的位置頓時了一個傳送陣。
一行人不再停留,急匆匆的邁陣法中,陣眼隨即關閉,又恢複了原樣,像是沒有人出現過一般。
…………
一陣頭暈目眩過後,幾人終於又站在了原地,看著前方黑漆漆的魔宮,宴渚此刻才真正放下心來,頓時有些熱淚盈眶。
他終於又回來了。
青堯執起他的手,帶著下屬對主上的恭敬,宴渚對他這種態度已經習以為常,平日裏又被鬱離牽慣了,並沒有察覺到半分不對。
然而宴渚看不見的另一麵,青堯卻近乎狎昵的了手中瑩白如玉的指節,眸底深藏著近乎癡狂的貪婪和深深的依。
“阿宴既然回來了,那這魔尊的位置屬下自然是要讓出來的,你依然是魔域獨一無二的王,屬下隻願長伴在尊主邊就滿足了。”
宴渚被他這些話驚了驚,當慣了甩手掌櫃的他眼下還沒心思將事放到這些上麵,連連擺手道:“這事不急,如今都過去兩百多年了,魔域眾人還是更信服你。”
青堯卻是近乎虔誠的吻了吻他的手背:“該是阿宴的東西就還是阿宴的,屬下隻要自己想要的,旁的不會染指半分。待到明日便在魔域召開宴席,慶賀我主歸來。”
宴渚有些心不在焉,不知為何他的心又有些不控製了,他抬頭看了眼魔宮的大門,強行下心間的異樣:“這些事你看著安排就行,我們還是先進去吧。”
青堯眉眼和的笑了笑:“倒是屬下疏忽了,忘了阿宴已經許久沒回魔宮了。您的宮殿還是一如往昔,這些年一直有魔侍打掃,您可直接回去居住。”
魔宮正殿的大門緩緩打開,宴渚的心跳聲簡直要震耳聾了,不知為何,他總有種不祥的預。
“二位倒真是主仆深,怪不得回來的這麽慢。”
懸著的心終於落到了穀底,宴渚轉了轉有些僵的眼珠,將目轉向殿。
黑沉沉的殿驟然出現了一抹白,方才還同他一起過七夕看花燈的人言笑晏晏的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白墨發,額心邪仙印記鮮豔滴。
“為什麽這般看著我?”鬱離似乎對他的眼神有些不滿,麵上的笑微微收斂了幾分。
宴渚手腳冰涼,好半晌他才有些艱難的出聲:“你怎麽會在這裏?”
鬱離起,麵上微微帶上了幾分疑,他又複述了一遍宴渚的話:“我為什麽在這裏?”
他的語氣輕緩的不像話,“自然是來接我的道回家,我知道,一定是街上人太多了,你才不小心迷路了,我們的祈願燈還沒放,隻要你現在願意同我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鬱離仙君好大的口氣,單槍匹馬就敢闖我魔域,還妄想帶走我們的魔尊,不怕有來無回嗎?”青堯厲聲開口,眉目重重斂起,已經做好應戰,手中長鞭蓄勢待發。
鬱離麵上的笑已經全然收起,隻神淡淡的看向宴渚,又將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現在跟我回去,今晚的事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
宴渚總算回過神了,子又往青堯邊靠了靠,心神微,在魔宮中沉寂了幾百年的本命靈劍發出一陣清越的嗡鳴聲,直直飛他的掌中。
正是當初在風巒穀所得的那把劍,名為承影。
他眉目疏冷,是一副應敵的姿態,全然沒了以往在他旁時的懶散縱。
“鬱離仙君這是說的什麽話,你我二人也算是一段風流韻事,好聚好散不行嗎,非要鬧到這種刀劍相向的地步?”
鬱離一雙眸直直的看著他,半晌方才緩緩吐出幾個字:“好聚好散?”
眸中的緒莫名讓人覺得瘮得慌。
“那我們這三個月,算什麽?”
宴渚抬頭看他一眼,話語很輕飄:“若不是你迫於我,哪來的這三個月?自然什麽也不算,全都是逢場作戲虛假意。”
“你為了寫婚書,還特意練的字,也是假的?”
“是。”
“你說今日要同我一起放祈願燈,也是假的?”
“自然。”
“答應同我結契,說永遠不會反悔,也都是假的?”
“假的,全都是假的。”鬱離心間微微有些刺痛,麵上卻不顯分毫端倪,甚至還有閑心出一抹笑,沒有毫猶豫的否決了這三個月的時。
鬱離驀然輕笑了兩聲,眸中神越發危險:“那我們這三個月無數次的雙修,床榻間的沉淪,也都是假的?全都是我的一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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