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山脈外圍。
安凝還沒完全進空靈的悟道狀態,師父陳江河就已經手握夢織蓮從玄冰山脈走出。
而且旁還跟著一家三口。
安凝麵驚訝之,“師父,這三位是……”
陳江河對滿雪鬆一家三口說道:“這是我的弟子安凝,為天運宗的聖。”
江漣,“原來是天運宗的聖,恕我眼拙沒有認出來。我是萬衍宗的弟子江漣,序列排名第九,宗門弟子都稱呼我為九師姐,又或者江九。”
得知一家三口的來曆,安凝大為驚奇,又送上自己的祝福。
這次江漣要帶著滿雪鬆與兒返回宗門,無論宗門的態度如何,都要如實稟報。
無愧於自己。
陳江河師徒二人正好要返回雲陵城,所以捎上一家三口。
雙方在雲陵城分別,滿雪鬆說道:“待我把萬衍宗的事解決,我定會去星河之畔見證這場大戰,我相信北冥前輩定能勝出!”
“這話讓你妻子聽到該生氣了。”陳江河打趣,江漣好歹是丘魁的同門,滿雪鬆竟然直言不諱支持自己。
滿雪鬆訕笑,與陳江河鄭重道別。
安凝目送一家三口遠去,直至看不見影之後才說道:“以這種方式為家人,說起來未免有些夢幻。但不管如何,我還是會祝他們白頭偕老。”
“嗯,你聯係秋水,把蓮子給之後我們馬上趕往鎮魂山脈。”陳江河一刻都不想怠慢,生怕浩然宗會有意外發生。
安凝應下。
夜幕降臨,安凝失魂落魄回到住。
陳江河看見弟子的異樣,詢問發生了何事。
安凝久久沒有說話,像是丟了魂兒似的坐了下去,陳江河唯有耐心等待。
“師父……”
“嗯?”
“秋水被丹鼎派關進死牢了,而且還要廢除秋水的修為。這是丹鼎派弟子跟我說的,還要讓我今後別再去找秋水,說什麽秋水犯了滔天大罪。”安凝聲音都在發抖,本不相信好友會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
陳江河聞言皺起眉頭。
秋水給他的印象不錯,陳江河相信自己的目,莫非與界海有關?
“不是,我問過了,那名弟子隻說犯了宗門的大罪。”安凝幾乎哭了出來,而且很想求陳江河出手相助,不想眼睜睜看著秋水被害。但安凝同樣知道陳江河急於返回浩然宗,所以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陳江河思索片刻,道:“先留下幾日,你再去探探是什麽況,若是沒有結果的話我們親自去丹鼎派問詢。”
其實陳江河心中已有猜測,隻是還不能肯定。
安凝哽咽著向陳江河道謝,還說道:“我了解秋水,絕對不是那種罔顧宗門利益的人,一定有什麽冤!”
在不知道事幕之前,陳江河也不好說些什麽。
安凝花了三天時間打聽關於秋水的消息,仍然一無所獲,師徒二人隻能趕往丹鼎派問詢況。
二人以天運宗長老與聖份造訪丹鼎派,丹鼎派派出長老盛款待。
長老名為俞天,在丹鼎派被人稱之為天長老,同樣也是丹鼎派最強大的幾位長老之一。
俞天與陳江河談甚歡,並且過問了陳江河日後的打算,看樣子應該是想要招攬陳江河加丹鼎派,陳江河沒想著這回事,一番暢談之後說道:“實不相瞞天長老,在下次此前來還有另一件事請教。”
俞天坐直了子,“請說。”
“關於令派的首席弟子秋水……”陳江河開口。
話說到一半,俞天臉分明有了些變化,急切打斷陳江河的話說道:“你是為秋水而來?我勸你還是盡早與秋水切割,秋水已經為丹鼎派的罪人,宗門有令任何人都不能接秋水,還請諒解。”
安凝坐不住了,詢問秋水犯了什麽錯,竟然讓丹鼎派下這麽狠的手。
俞天語焉不詳,隻說是犯了很大的錯誤。
陳江河與安凝對視片刻,二人都在想秋水能犯多大的錯誤?
還能比與界海勾結更大不?
“與界海有關?”陳江河試探詢問。
俞天言又止,看到二人這般關心秋水,又說道:“既然二人是秋水的朋友,那我就多一點。秋水犯的錯與界海無關,而與丹鼎派的傳承有關。上麵的那幾位長老認為秋水盜竊宗門機與丹藥,實乃罪不可恕!”
陳江河心中咯噔一跳。
莫非自己猜對了?
“我想見見秋水,可否能行?”陳江河又提出這點。
俞天堅決搖頭。
這並不是俞天能夠決定的。
安凝還想堅持,被陳江河製止了。
陳江河改口詢問俞天對於秋水的印象,俞天一直搖頭說道:“秋水是個好弟子,誰都沒想到竟然做出這種事,這也是為什麽諸位長老這般憤怒!唉,隻能說我們都看走眼了,沒能認清楚真麵目。”
“二位不妨在丹鼎派暫留幾日,我試試看有沒有辦法讓你們與秋水見麵。”
陳江河,“有勞天長老了。”
二人順勢留下。
送走俞天,安凝急得在院子裏來回踱步,本不相信秋水會做那些事。
“師父,您覺得秋水是那樣的人嗎?我怎麽覺得,有人故意陷害?”安凝說道,陳江河神倒也平靜,輕描淡寫說道:“我始終相信我看人的目,秋水應該不是那種人。不過眼下我們沒有與秋水見麵的機會,就無法得知遭遇了什麽。再等等吧,興許天長老能讓我們見一麵。”
等了一日。
俞天再次來到客院,向二人通報了不好的消息。
宗門駁回了俞天的請求。
“其實你們還能請求一人,那就是秋水的師尊公信真人,這次把秋水投死牢是公信真人力排眾議決定。若是能得到公信真人的許可,二位就能與秋水見麵。”俞天說道,安凝一下子變得迷糊了,反問道:“公信真人為何要這樣做?秋水明明是他的弟子……”
俞天歎道:“興許這就是之深恨之切吧,誰能想到秋水會做出那些事?”
至於是什麽事,俞天又閉口不談。
陳江河與安凝隻好通過俞天求見公信真人,起初公信真人不願會見二人,在陳江河再三請求之下才勉強答應。
師徒二人得見公信真人。
公信真人乃是丹鼎派巨頭,為渡劫九重天實力。
一見到陳江河,公信真人客客氣氣說道:“原來是天運宗的貴客,恕老夫沒能遠迎。”
陳江河,“公信真人不必客氣,我這次來的目的想必你已經清楚,我隻想與秋水見上一麵。”
公信真人再三拒絕,讓二人壁。
“非我不願讓你們與見麵,秋水已為我們丹鼎派的恥辱,竟然在宗門之殘害同門師妹,為天理所不容!隨後又盜竊丹鼎派至高機,我們隻能將其投死牢,不讓其與任何人見麵。”
轟隆隆!
安凝呆若木,秋水竟然殘害同門?
“會不會是誤會?秋水為丹鼎派首席,怎麽會殘害同門?”安凝說什麽都不相信。
公信真人歎息,“其實連我都不相信,畢竟我是打小看著長大的,卻在我眼皮子底下將其師妹殺害。”
三人一陣無言。
陳江河,“為什麽要這樣做?機又是什麽?”
公信真人道出一樁往事,被秋水殘害的師妹名為竺菀,與秋水差不多是同時進宗門。
當時的二人被並稱為丹鼎派雙,後來二人因為爭奪首席之位鬧得很不愉快,加上前段時間竺菀進步神速,已經大大威脅到秋水的地位,秋水因為害怕丹鼎派將仙的機緣讓給竺菀而痛下殺手,被宗門弟子目睹。
在後來調查過程中,發現秋水竊取宗門最核心的機,按照律令應該死。
還是公信真人從中求才沒讓宗門死秋水。
陳江河與安凝無功而返。
安凝還是不甘心,轉頭就看見師父正在沉思,“師父,您想到了什麽?”
“事有蹊蹺,而且都是丹鼎派片麵之詞,不可輕信。”陳江河雖然不敢保證秋水百分百是好人,但短短一個月時間發生這些事,未免有些蹊蹺。
還是要與秋水當麵談談,兩相印證之下才能得出正確的結論。
安凝,“可是我們甚至不知道秋水被關在哪兒?而且就算知道了,關押的地方定然等級森嚴,連隻蒼蠅都別想飛進去。”
“難得倒別人,還難得倒你師父不?”陳江河失笑。
安凝瞬間驚喜起來,“師父,您有辦法了?”
陳江河說道:“辦法自然有,就是有些麻煩而已。”
次日。
陳江河再次找到俞天,開口便盯著俞天雙眼問道:“天長老,其實你也知道秋水是被冤枉的,對麽?”
“秋水犯宗門條例,理應……”俞天機械重複著前幾日的話。
陳江河毫不留打斷俞天的話,又說道:“如果你不在意秋水,就不會跟我們這麽多。現在我有辦法救秋水,並且證明是清白的,你願意配合我們麽?”
俞天麵猶豫。
安凝立即說道:“天長老,現在隻有你能救秋水,還請您要鄭重考慮。”
“拜托了!”
“你們,你們這是要害我嗎?秋水犯的錯,誰來了都不好使。”俞天唉聲歎氣,陳江河繼續勸說,並且說道:“為強者最重要之事便是遵循本心,他日天長老若想突破極限,就會因今日之事滋生心魔,恐不能長久。”
俞天最終還是被說服了。
正應了陳江河那句話,為強者就要從本心出發。
“其實我是看著秋水長大的,這孩子從小就聰明伶俐、善解人意,怎麽會殘害同門?若不是人證證俱全,老夫萬萬不會相信。”俞天歎道,陳江河一聽就知道有戲,繼續勸說俞天配合。
俞天,“說吧,要我怎麽配合?”
陳江河取出一顆平平無奇的丹藥到俞天手裏,拜托他把丹藥原原本本到秋水手中。
剩下的事陳江河解決。
“這是什麽丹藥?”俞天覺得古怪。
陳江河,“這點天長老不必擔心,如果秋水有什麽三長兩短,丹鼎派找我的麻煩就是了。”
俞天深深看了眼陳江河,一咬牙說道:“好,看在萬衍宗丘魁這般重視你的份上,老夫幫這個忙。還你一定為秋水證明清白,我相信不是那種歹毒之人。”
“定當盡力而為!”
俞天帶著丹藥匆匆離去。
以他在宗門的地位,與秋水見上一麵並不難,隻不過秋水如今已經被封閉五識與神之力,無法與任何人通。
俞天把丹藥放置在秋水掌心,而後輕輕拍了幾下。
看著秋水憔悴的模樣,俞天知道這孩子在這兒吃了不苦,滿眼都是心疼。
如今他隻有一個希,那就是陳江河能證明秋水清白。
俞天離去之後。
萬念俱灰的秋水著手中丹藥,心中升起古怪的覺。
這是誰送來的丹藥?
宗門是想讓服丹自殺麽?
想到這兒。
秋水慘笑三聲,決定就此了結。
這個宗門已沒有的立足之地,何必留?
隻是可惜辜負了北冥道兄的一片好意。
秋水將這顆丹藥直接服用,意識瞬間陷虛無狀態之中。
與此同時,客院之中。
陳江河催天運宗的尋夢法寶,尋找著秋水所在的夢境。
安凝已經猜到師父的用意,那顆丹藥其實含有部分夢織蓮分,服用之後會讓人迅速進夢境。
而且陳江河能夠通過那縷夢織蓮的氣息迅速定位到秋水的夢境。
“找到了。”陳江河心中一喜。
安凝本打算跟隨前往,被陳江河留下來鎮守客院,以免意外發生。
陳江河進秋水夢境,隻見這片夢境正是丹鼎派,夢境之中的丹鼎派沒有任何人,隻有秋水以及公信真人。
秋水真人跪在地上,聲淚俱下。
由於秋水目前的神力太弱,以至於說話的聲音含糊不清,連陳江河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