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到顧沭北慌忙下跪了，“祖母您息怒，這件事我一定會好好理，絕對不再心慈手，三日定將那歹人抓獲予大理寺理，祖母您千萬不要衝哇！”

“大舅子，大舅子我真的知道錯了，大舅子你快幫我勸勸祖母，咱沒了爵位，緲兒也不再是侯門夫人了是不是？本就是下嫁，遭了不世家千金暗中嘲諷，若是沒了侯門這層金，還不知要被人嘲諷什麽樣，為了緲兒著想，你也要幫幫我啊大舅子！”

明棠緲苦笑一聲，原來遭人嘲諷，他都知道啊。

明棠偃稍一側就避開顧沭北過來的手，淡道：“原來你也知在外的境有多難過。”

“侯爺！”

尹蕓不知道什麽風，突然間跑了過來，看到顧沭北跪著求東又求西，也跟著跪。

“都是妾的錯，是妾一時忘了形，老夫人，您要責罰就罰妾吧，男兒膝下有黃金，侯爺又好麵子，您怎麽忍心讓侯爺在外人麵前跪下啊！”

“嗬。”明棠偃輕嗬出聲，“原來侯府的姨娘還知道我是外人，那你是怎麽有臉跑到我這個外人跟前的？”

“這就是侯府管教約束妾室的規矩？”

大夫人麵皮子繃，此刻真是恨不得上前撕爛了尹蕓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臉。

幹什麽！幹什麽！才掌家不到十天！就在明家人麵前出了醜！這尹蕓是故意來表示大夫人掌家不力的吧！

大夫人麵目幾乎快要猙獰，“朝雲，還不趕把這小賤人給本夫人拖--下--去！”

尹蕓也是沒想到這位明家大公子的一句話能有這個效果，以乞求目看著顧沭北，期待著他能為辯駁兩句，結果顧沭北隻是低著頭，什麽話都不說。

尹蕓心下一寒，意識到了這次自己出來本不能在明家人麵前展現出自己有多寵，就是想要明家人搞清楚，明棠緲或許在明家是個寶貝，但在這侯府，尹蕓才是真正的寶貝！

朝雲使出了吃的勁兒，抓著蕓姨娘雙腳，真的是將人拖走。

明棠偃輕撣袖，“不是出來我都差點忘了提醒一件事了。”

“家夫人遇刺這件事，往小了說可以說是仇家報複，往大了說，可以說是他國細。”

老夫人和顧沭北麵同時一白。

“據我所知，朝廷之還沒人對顧侯的提拔有意見，畢竟顧家有兩代忠臣在前，多的是人還欣聖上開始看重顧家，既然不是外敵，那就是禍。”

“侯爺，你可明白禍起蕭牆？”

顧沭北拳。

“你說的沒錯，古越和侯夫人有什麽仇有什麽怨要對下此狠手？古越或許沒有，但你後院的妾室不一定沒有。古越這一路是怎麽知道你是顧家侯爺，又是怎麽知道侯府所在位置，那個狗如此不易發現，他若不是在周圍觀察了幾天，想必就是火眼金睛能一眼掃出不對勁。”

“那支所謂信的發簪，明明府中上下這麽多雙眼睛，卻偏偏隻有你家妾室發現了還能一眼認出，並在護衛重重之下，找到古越，甚至不惜讓大家誤會也要半夜相會。”

“更偏偏，在今日如此關鍵時刻，卻纏著你不放，生生讓古越走了出去，莫說以往，你們也這般放肆？”

顧沭北紅了臉大聲道，“大舅子不要誤會，我是在後廚斥責廚娘做壞了菜！”

“原來如此，今日我才知曉，斥責旁人能把自己斥出一曖昧痕跡，莫不是那廚娘氣大，跳起來將侯爺痛打了一頓。”

老夫人不忍直視，當時也是著急忙慌，隻想著顧沭北趕出來迎接明家大公子，沒注意他脖子上的紅痕，還有那一膩歪的香氣，他到底是從後廚過來還是後院過來，一看便知，越是解釋越是丟人。

顧沭北囁嚅了半天，也找不出好的借口，隻能又低著頭。

今日真是在明家人麵前丟盡了臉！

“明大公子指出的幾點都確有道理，在事未弄清楚之前，我以侯府信譽做擔保，絕對不會再讓侯爺和那妾室見麵。”老夫人出聲。

顧沭北幾失聲，“祖母！”

“逆子你給我閉！老夫人說話哪有你話的份兒！”大夫人破天荒的訓斥自己兒子，又忙對老夫人和悅，“婆母您繼續說。”

“那妾室現如今所擁有的權利和份例，全部打回原形，在雲月苑修養一個月再說，緲兒腳不便，明哥兒就暫由我養。”

“大夫人掌家不力，將對牌鑰匙再還緲兒。”

大夫人失聲，“婆母！”

“怎麽，剛才訓斥了你兒子，現在你也要我的話？”老夫人眼皮子一掀，冷不丁地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悻悻一笑，咬牙切齒應了聲“是”。

明棠偃抱拳，“侯府有老夫人在，便是這侯府的定海神針，還請老夫人諒明某護妹心切，忍不住管了點侯府家事，隻希各位不要怨我多管閑事才好。”

“忠言逆耳利於行，這是在指導我府這不的侯爺走向正道，又怎麽能算是多管閑事，眼瞅著快到午時，明大公子還是留下來用午膳吧。”

“多謝老夫人好意，明某還有要事在，就不多留了，就此別過。”

明棠緲立馬道：“哥哥，我送送你。”

明棠偃一走，大夫人瞬間覺得渾輕鬆，連空氣都不著人難了，“嘿別說，這朝廷三品大臣的氣勢是人，一言不發的樣子看著就人害怕。”

隻是無人回應。

老夫人久久注視顧沭北，“侯爺，明大公子從不危言聳聽，我也希你能明白禍起蕭牆的道理，今兒我就把話給你說明白了，不管有沒有證據，蕓姨娘就不是個好東西，遲早會害了你，害了侯府，若早知今日，當初在你強行要把接進府時，我就該讓你一刀結束了命，我就當我那意氣風發的孫子，同他祖父和爹一樣，戰死在了邊疆。”

顧沭北無聲落淚。

……

古越躲到他人馬車之下溜出京城，鬼頭鬼腦走上小路盡快回啟州，卻在半路遇到個酣睡的貴公子，關鍵是貴公子還把錢袋別在腰間，十分明顯。

古越左右一瞧，確定無人來往，當即快步來到貴公子跟前，抓住那錢袋。

下一瞬，一把鋒利匕首就在了他手背之上。

貴公子睜眸，本該明如春風的雙眸此刻冷凝似寒冬。

“著急什麽，這本是留給你買棺材的錢。”

“你說人坐在馬車裏摔下斷崖會怎樣？你不知道？我可以讓你知道。”

鋒利匕首回到顧誡手上，連滴都沒沾染在其上，古越已經頭分離，他一勾手指，“理幹淨，把頭包起來，我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