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

顧誡低沉的聲音驟然在後響起，嚇得明棠緲一，轉過來，正好錯過了紅布徹底落下後出的一排致木雕。

若是瞧見，就能一眼認出，這些木雕所刻畫的對象，都是誰。

顧誡含笑看著，“嫂嫂怎麽來這兒？”

明棠緲一時心虛，“我、我找青玉。”

顧誡眼神從青玉上淡淡掃過，青玉立馬如閃電般鑽回明棠緲袖中。

明棠緲看著自己微微抖的袖，有點納悶，青玉這是……在發抖？

“剛剛青玉把一塊布給扯了下來，你稍等一下，我去蓋回去。”說著就要轉。

“別。”顧誡一把扣住肩頭，阻了要轉的作，“有蟲子。”

明棠緲形一僵，這下別說是不敢了，連眼睛都不敢轉，生怕看到是多腳的蟲子，氣息都有點發，“在哪兒，你快點弄走它。”

連蛇都不怕，但就是怕多腳的蟲子，典型代表就是蜈蚣，隻匆匆掃一眼都是雙眼一黑的程度。

顧誡看到這樣子，道一聲，“在跑。”

嚇得立馬閉上雙眼，臉都有些發白了，“拜托你快點弄走。”

顧誡溫熱的指腹從臉頰一而過，嚇得還以為是蟲子爬過，忍不住輕出聲。

“抓走了。”他道。

明棠緲想也不想，趕捂著臉奔出去，不停拭方才被蟲子“爬過”的臉頰，直到顧誡出來才收手，不曾想自己半邊臉被的通紅，另半邊臉還是正常，看得顧誡笑容更是燦爛了點。

明棠緲自知尷尬，“多、多謝你啊。”

“就口頭上的謝？”

微驚詫，就聽顧誡繼續說道：“不經我同意，嫂嫂就擅闖我的木雕室，剛才謝了，這下是不是還得道歉？”

原來那些木雕都是顧誡刻的？看那細的雕刻功夫，還以為是位上了年紀的老師傅。

“這一道歉一道謝，是不是能抵消了？”明棠緲看著他表，注意到他並沒有生氣，才鬆口氣。

本就是打趣之人，不過三年侯府生活將本製了些，但好像每次在顧誡麵前，總會不由自主的暴出自己本。

顧誡笑，“那嫂嫂便請我喝杯茶吧。”

回到梨花樹下的路上，顧誡也清楚了明棠緲為何來到此地，“想尋一把適合子隨攜帶的鋒利匕首？這你可問對人了，我知道有個地方，就怕嫂嫂不敢去。”

“那地方很危險？”狐疑道。

“危險倒是不危險。”顧誡垂目盯著，“隻是不適合嫂嫂這種過去，若想去，換裝扮即可，我大可舍命陪嫂嫂。”

明棠緲眸子一亮。

半個時辰後，一男裝的明棠緲跟在顧誡後，看著周圍各人等，以及攤販上售賣的琳瑯之，幾乎是花迷了眼。

顧誡帶來到一地下市場，和地麵所見簡直是兩個世界，這裏有種禮崩樂壞的頹靡之，野蠻、放、肆意、腥、殺氣能在一個地方同時出現，給從未見過此等場景的明棠緲一個絕頂的震撼。

心雖有點小慌張，但更多的卻是某種緒的蠢蠢，尤其在看到不賭桌上搖晃的骰子，覺得自己的手指都有點。

“好白的小公子，第一次來暗市吧，瞧著眼生的很，要不要姐姐教你玩兩把？”

大概是盯著賭桌的目太明顯，站在賭桌旁著暴且滿的子搖曳著姿來到明棠緲跟前，那滿起伏幾乎在了胳膊上，人兒還吐氣如蘭，如蛇般的手就搭上，要將人扯過去。

嚇得明棠緲抓住顧誡胳膊，“我哥不同意我玩，姑娘你別這樣。”

人兒愣了一瞬，旋即大笑，“還真是沒開過葷的小公子啊，頭一次聽到有人我姑娘，就憑這個稱呼，我就不強求公子了，您今個兒，在暗市玩好吧！”

人不再著，大鬆一口氣，鬆開顧誡，一額頭冒出的細汗，“賣匕首的地兒到底在哪兒，我們趕買了走吧。”

顧誡瞥了眼被抓過而產生輕微褶皺的袖，沒回答的問題，而是道：“你最好還是抓我。”

“嗯？為什麽？”明棠緲不解。

“讓開讓開！”

本就狹窄的通道裏突然出現幾名抬著擔架的黑人，麵對本就攘攘的人群，他們毫不曾減緩速度，隻一個勁兒朝前奔走，但凡是閃開的慢的人，全被他們撞飛，卻無人指責這群黑人不是，而是嘲笑因速度慢而被撞飛的人。

明棠緲隻得趕抓住顧誡的胳膊，在那群黑人抵達自己跟前之前，被顧誡摟腰閃開，又因來到人群集，被後人一撞，直接撲進了顧誡懷中。

顧誡將擁住，慢條斯理道：“因為你，很容易就找不到我。”

“這裏人太多，大家還都橫衝直撞的，是很容易就被撞散。”明棠緲回過神，從他懷裏撤回來，這下也顧不上矜持了，索抓了顧誡的胳膊，“買了東西我們就走吧。”

顧誡掃了眼周圍，“可你要的匕首不在這裏。”

急了，“那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麽！”

“在更下一層的拍賣場裏，嫂嫂，敢去嗎？”

明棠緲：“……”

什麽進退兩難，現在就是，人都已經來這兒，再下一層就能買到華醉念叨已久的生辰禮，能不去嗎？

一咬牙，“去！”

顧誡眸底染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