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誡微笑。

明棠緲一哽，他這微笑是什麽意思，默認剛才的疑問？

他還笑，該是被氣笑才對。

“那嫂嫂覺得他和其他男人不一樣的地方在哪兒？”顧誡追問。

“我覺得就不是個男人，是個姑娘。”沒好氣回答，轉朝外走。

顧誡長眉一挑，大長一邁，以和同頻的速度走在邊，“嫂嫂為什麽這麽說？”

“最低級的變裝就是我這樣，換上男子袍和發髻，隻要有人細看就能發覺出不對勁。”

“高級一點兒的會對走路姿態和個人習慣以及說話聲音和結等進行更改理，再高級一點兒的便是常年混跡在男人堆裏，上無一子特征，所有習都同男子無異。”

二人並步走著，明棠緲給他分析之所以覺得滿樺是子的原因。

“很顯然，這位滿樺姑娘偽裝的十分完，可還是了一。”

顧誡微俯，“願聞其詳。”

“看人的眼神。”明棠緲回想滿樺看向自己的眼神，“從我進暗市開始，但凡是男子落在我上的眼神不是帶著警惕的打量就是戲謔，亦或下流邪，但隻有滿樺在看向我時，竟是欣賞，我同素不相識，也隻說過一句話，從何而來的欣賞？那必是發現了我同的共同之。”

發現滿樺是扮男裝不容易，但發現是，卻很容易，滿樺大概就是發現了這點，才對投以欣賞的目。

顧誡深深看著，“嫂嫂觀察力真是敏銳。”他都沒看出滿樺是扮男裝。

“直覺罷了，也或許是我瞎說了一通，說不定就是個經常欣賞他人的君子呢。”口上雖這麽說，但明棠緲依然篤定滿樺就是個姑娘。

顧誡停住腳步，扯住明棠緲還要朝前走的步伐，“那嫂嫂看看我的眼神，你能從中看出什麽？”

明棠緲去，在撞進他眼神時，心下一，立馬心虛地移開。

總覺得顧誡眸底藏著熱烈燃燒的火焰，尤其是在不經意對上時，那火焰洶湧到快要冒出來將包圍，讓有一種被灼燙的覺，隻會本能地一，不敢再對視。

低著頭盯著自己腳尖，慌道：“你、你有一雙好眼睛。”

顧誡驀然失笑，他的棠棠啊，怎麽能如此可。

……

明棠緲被顧誡送回侯府後，山青沒多久也回了來。

看到自家小姐，幾乎要哭出來，“夫人，您這一下午都去哪兒了，奴婢在晚春白喝了一下午茶水，肚子都快漲死了！”

說完就急急忙忙跑去如廁。

明棠緲回到自己屋，看到趙媽媽一臉八卦地走進來，“夫人，老奴今日在外聽到個勁消息，和恒國公府有關。”

“趙媽媽細說。”

“老奴聽說，還在靈真寺的恒國公夫人，找到了失蹤多年的大兒華滿，正趕著從靈真寺回來，要為大兒上族譜正份呢！”

剛進來的霧煙聽聞這消息，一臉無奈，“趙媽媽，關於恒國公府找回失蹤的嫡長的消息每年都能謠傳三四次，到現在每個月都還有差不多年齡的子跑去國公府門口囂自己就是那國公府千金，可你瞧哪次是真的？這一次不過又是博眾人眼球的訛傳罷了。”

“倒也是。”趙媽媽想了一下，還真是如此，“不過這麽多年上門冒充自己是國公府千金的子都被識破了，我猜啊，那位真正的千金上肯定是有胎記一類的標記，不然國公夫人怎麽識別真假呢？要是誰知道這個標記位置和模樣，是不是就能功冒充了？”

明棠緲眉心一跳，“別瞎說，國公府千金的份可不是鬧著玩的。”

畢竟是國公府，就算國公夫人自己認，那也還得過皇家那一道關，準確無誤了才能昭告天下，若真找回個冒充的，以後被發現，那可是欺君之罪。

……

又過幾日清閑，但天氣也愈發炎熱，樹上的知了開始零零碎碎的聒噪，青玉正把它們一個一個趕走，虎子也在樹下等待捕捉起飛的知了們。

屋的明棠緲正算著下半個月的花銷明細，霧煙快步進來。

“夫人，您送去的新的和離書也被侯爺撕了，還揚言誰再敢送，就拖下去打十大板。”

霧煙倒不怕這十大板，隻是侯爺的態度太氣人，明明不，卻死活不放，是因為男人臉麵的問題？

“不過現在倒是大夫人著急，這次看到新和離書上條件降低，著急忙慌地去找侯爺談心了。”

小姐上次的方法著實管用，直接把大夫人變免費的洗腦工，整日催著顧沭北早日和離。

“再給他三日時間考慮，下一份和離書，可是幾乎什麽好都沒有了。”明棠緲也很滿意大夫人的炮功夫。

“還有這封，是恒國公府送來的邀請帖。”

明棠緲疑，“恒國公府這些年一直沒有辦宴會，怎麽突然下請帖？”

“是為華醉小姐的生辰宴。”霧煙解釋。

這就更奇怪了，華醉長這麽大，那國公夫人連的周歲宴都不曾舉辦，還是老國公夫婦二人邀請了幾位近親來府邸熱鬧熱鬧，現在一個尋常生辰，竟都下正式帖子邀請各府前往？

放下算盤，“此事有點古怪，我問問阿醉去。”

闕閣，華醉大口吃著，表是眼可見的開心。

“嗐下帖子這事我知道，我娘問過我，說這些年對我虧欠太過，心中過意不去，所以在我這次生辰宴上，邀請了各大世家都來參加為我慶生。”

越說越高興，渾都著被母包圍的幸福小孩的覺。

“緲緲你知道嗎，在這之前我還對十分怨恨，可稍微對我好點臉，再做一些對我好的事，我過往的那些委屈，竟全都消失不見了，你說，這是濃於水的原因嗎？”

“我其實不喜歡那麽多人來為我慶生，我隻希能記得我生辰，並在生辰那日祝賀我一句，我就心滿意足了，不過既然覺得對我虧欠，想辦個熱鬧宴會，那就隨去吧！”

看著華醉高興得要飛起的模樣，明棠緲垂下眼瞼，咽下了心中的諸多疑問。

或許真的是華夫人意識到自己對華醉這個小兒虧欠太多，想要開始彌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