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碧蒼苑。

草芽還腫著，倒也不耽誤和尹蕓說說笑笑。

“奴婢就找人冒充是明家的人找婆詢問，對方一聽明棠緲這名字，嚇得臉都白了，說現在別說是為眷了，就連那鄉村野夫都不要！說就是一隻不會下蛋的母，誰娶誰家門不幸，高貴的明家小姐，那麽清高的說要和離，結果隻能孤苦伶仃的度過這餘生咯！”

尹蕓滿臉笑意，“這些大字不識的人，話是糙了點，但還真有點道理。”

草芽繼續道：“所以奴婢就多雇了點人到說明棠緲不能生養，我看有這樣的惡疾在，還有哪個正兒八經的世家敢要。”

又補了一句，“主母是不可能了，但如果明小姐能降低要求，以那還算可觀的容貌，當老頭子的妾室也不是沒有可能。”

大抵是草芽的話太有畫麵，尹蕓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啊，這張太會討巧，今日為了救你，才迫不得已在侯爺麵前扇了你幾掌，你去我化妝匣下拿走一銀錠。”

草芽大喜，“能為夫人效力，是草芽畢生之幸！”

話音剛落，草芽就看到院落裏幾名丫鬟低著頭高興地分著什麽東西，斥責一聲：“聚在一起幹什麽呢，活兒都做完了嗎！”

幾人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那些準備均分的糖果也全掉在地上。

草芽瞥了一眼，哂笑，“包裝還致，是從哪家喜宴上拿的？”

幾人對視一眼，囁嚅道：“不是喜宴，是、是榮國公府的小公爺當街求婚派發的。”

尹蕓擰眉，榮國公府的小公爺？

草芽立馬解釋，“夫人，就是那個被王老退回，說他不是讀書這塊料的草包小公爺，沒想還真一語讖，長大後的小公爺不學無，整日裏不是花天酒地就是賭馬鬥蛐，純純一個不務正業、遊手好閑的混世魔王，真不知是哪家姑娘倒了八輩子的黴被這種人瞧上。”

尹蕓輕橫了眼草芽，“說話小心點，怎麽說也是榮國公府的人，我華家和那容家雖同為國公府，可人家有的是人能在前朝後宮說得上話，你這話若是榮國公府的人聽見了，我可保不住你。”

不由得有點酸，怎麽丟失兒的不是榮國公府呢。

說罷又有點羨慕，“雖然這小公爺是個不學無的混賬，可若他求娶的對象真進了國公府，那就是國公夫人，隻要小公爺願意，甚至能去聖上麵前為求個誥命，這家夫人一旦有了誥命，就連那皇後都得禮讓三分，著實人羨豔。”

尹蕓抬起茶盞，揚聲道：“你們既是拿到了糖，想來人是在現場的，可知這小公爺求娶的是哪家小姐啊？”

聽說明家和容家水火不相容，可得好好和這位未來國公夫人搞好關係。

幾人又對視一眼，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草芽厲聲嗬斥，“都啞了不？這張要是不要，我可以幫你們上！”

幾人瞬間下跪，“回夫人，小公爺求娶的是、是明家小姐明棠緲！”

砰！

尹蕓手中的茶盞掉落在地，猛地站起，尖銳道：“你們說誰？！”

明棠緲！怎麽會是明棠緲！

榮國公府那樣的門第，怎麽會看上一個背負著無法生育的惡疾，且還是沒和離多久的子！

怎麽就那麽好命！

草芽忙道：“夫人別氣，榮國公夫婦眼高的很，絕對不會讓明棠緲這樣惡貫滿盈的子進門，依奴婢之見，這定是小公爺自己的主意，小公爺本就是個好之徒，今年剛及弱冠，就在那煙花巷柳之地有不下十位的相好，更是夜夜宿在那邊，沉淪在溫鄉不知今夕何夕，不然他這般好的門第，怎麽京中沒有貴敢嫁過去？還不都是因為他名聲太臭！”

“若是明棠緲真嫁過去，上頭不有個強勢的婆婆，還有個事事都想一手的老夫人，下麵呢，那些容貌過得去的丫鬟又都和小公爺有點床上關係，個個都覺得自己才是國公府的主人，哪裏會聽明棠緲的話，過去啊，隻怕有的苦頭吃！”

可不管如何，那可是國公府！是別人想進都沒有資格進的國公府！

尹蕓一把將桌上所有品都揮落在地，膛劇烈起伏，回頭看草芽，“侯爺呢，什麽時候回來？”

必須要盡快為侯夫人，和各世家主母們搞好關係，在明棠緲落寞之時，將徹底孤立！

……

時至深夜，被召喚進宮的員們都沒有回來，明棠緲一開始還不怎麽擔憂，但從宮裏一點兒消息都得不到時，的左眼又開始跳起來。

明夫人不停練書法，隻是越寫越難看，放下狼毫，“聖上從未將諸多大臣扣留在宮中，雖然冒出一個皇子令人震驚，但也不至於做到這種地步，到底怎麽了是？”

明棠緲安道：“大抵是聖上還沒有找出心中的人，需要多些時間。”

曾在書中讀到過審訊之道，在犯人怎麽都不肯招認自己罪責時，就可以采取【疲憊法】，即將人關在一個通亮的房間中，不讓他知時間的流逝，沒有規律地進行簡單詢問，這樣時間一久，犯人就會覺不到時間流逝，但大腦卻會不停告訴他很累，又在通亮的環境中，無法得到好的休息，在與心的雙重力下，最終招架不住供了出來。

可是若聖上真以對待犯人的方式對待這些員，未免太不近人了些。

“娘，時候不早了，您先休息吧，有消息我通知您便是。”

話音剛落，寂靜的外間就傳來車軸滾的聲音，想來是進宮的員們都陸續回家了，杜管家也過來，“夫人，小姐，我瞧有和老爺好的員們都回來了，想來老爺公子也快了。”

明棠緲這才鬆口氣。

結果又足足等了半個時辰，外麵一點兒靜都沒有的時候，還是不見明騰和明棠偃歸來。

杜管家麵難看的過來，“夫人，小姐，宮門……鎖了。”

宮門上鎖，可父兄還未歸來，是被聖上發現了什麽才故意留下？明棠緲腦子一嗡。

“夫人！”丫鬟們趕扶住幾昏厥的明夫人。

明棠緲果斷道：“娘，您先休息吧，我去看看況。”

當年多次在皇後舉辦的比賽中奪冠，皇後讚賞，特意給了能無召進宮的令牌，塵封多年的令牌，竟在這種況下派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