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誡深邃的眉目染了笑,“好巧,我隨幾位大人一同進宮,嫂……棠棠?”
“喚我棠緲好了。”明棠緲不習慣家人以外的人以“棠棠”這種親稱呼呼喚,可若以“明小姐”稱呼,又顯得他們之間太生疏。
“棠緲可是進宮尋你父兄?”
“誒誒誒你誰啊,一上來就聊得熱火朝天的,男授不親你不知道嗎!”容當歌上前一步,質問顧誡。
顧誡淡掃了眼,“福公公,這般形高大的宮先前不曾見過,是哪個宮的?”
福公公:“呃這個……”
容當歌直膛,“你沒見過我不稀奇,我沒見過你才是稀奇事,你怎麽由福公公帶領著,難道是新進宮的小太監?我告訴你,就算是太監,也不能隨便和人搭話,福公公,管好你手下的人,不然我告訴了我姐,你就有的苦頭吃!”
顧誡好似來了興趣,“你姐?”
“沒錯,我姐就是當朝……”他突然戛然而止,意識到自己今日是宮裝扮,若是福公公知道自己是誰,明日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從小到大丟臉的事已經夠多,到如今,他的臉麵已經再經不起任何的小風小浪。
不然,他就真的娶不到媳婦兒了!
察覺到這個事件的嚴重,容當歌立馬換宮姿態,用尖細的鴨嗓說,“奴婢是賢貴妃宮裏的侍容兒,奉命陪著明小姐,福公公若是無其他事,我們就先行告退了,不然貴妃娘娘怪罪起來,你我都承擔不起。”
福公公已然不忍直視,榮國公府的小公爺不整些折磨人的法子,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了。
“既是賢貴妃宮裏的宮,福公公,將人送回去吧。”顧誡不容拒絕道。
容當歌剛裝的卑躬屈膝點的態度瞬間破防,就差指著顧誡罵,“你誰啊,你憑什麽指使我!”
“現在深更半夜,賢貴妃會派人陪伴一世家千金在這花園閑逛?隻怕別有目的,輕則是賢貴妃想對這世家手,重則,是派你來踩點,好對陛下手,你,認哪一點?”
“你你你,你七上八下!”
明棠緲無語,“是胡說八道。”
“對!你簡直是胡說八道!”
福公公哀求,“祖宗,先讓咱家送你回去吧,這宮裏的人,咱們都得罪不起啊。”
容當歌立馬悄聲對明棠緲道:“你先在這兒等等,等我換回本來裝扮再來找你,這人肯定以為我是個小宮就對我……額一氣額……”
“頤指氣使。”指點。
“沒錯!一隻氣食,就想在你麵前表現表現,這種男的我見多了,反正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別跟他走了啊,在這兒等我,我馬上回來,等他知道我真實份後,肯定嚇得跪地求饒!”
容當歌匆匆離開,福公公忙跟在他後,生怕這位小祖宗又衝撞了別人。
明棠緲幹笑,“他就是這種格,你千萬別跟他一般計較。”
“我知道。”顧誡道。
明棠緲不清楚他這句話是指他知道說的話了,但是指他明白容當歌是個什麽樣的人,若是後者,豈不是就證明了顧誡一眼認出了容當歌是誰?
福公公能認出來就算了,可顧誡和容當歌沒有際的人,怎麽也能一眼認出?
“你父兄我剛剛看見了,他們沒事,並托我帶句話給你,你不用擔心,他們明日就回府。”
聽到父兄無事的消息,明棠緲一顆不安的心總算是落了地,卻對顧誡的份越來越好奇,他既然能在這特殊時刻出現在宮裏,就算是跟著別人來的,也必定份不簡單,尤其是父兄竟也信任他讓他帶話……
“怎麽,棠緲這是不信我?明日你父兄回府問問就知。”
“沒有不信。”明棠緲搖頭,就著顧誡的步伐朝宮外走。
每到黑暗他都會提醒小心腳下,這般無微不至的關照,讓微微擰起眉,“顧誡,你實在不必如此待我,以往我以你嫂嫂的份或許還能關照你一二,可現如今我和侯府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你是覺得,我以前對你好,是我看在侯府的麵子上?”顧誡反問。
難道不是?顧誡不管怎麽說也還是侯府的人,逢年過節的時候還都會送禮回來,顯然是還惦記著侯府諸位,這幾番接下來,讓覺得顧誡真是個溫潤如玉的君子,這樣的人,會對為長嫂的格外關照也是出於他本人的高修養。
“我和侯府沒有任何關係。”顧誡淡道,“我對你怎麽樣,完全是出於我個人——樂意。”
明棠緲腳步一頓。
“我以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和離之後,有的是人還在原地等你。”
明棠緲剛想打趣說“你知道的這麽清楚,難道等的人是你”,好在猛地驚醒這話著實曖昧過分了,及時將話咽下去。
“宮門已經送到了,你就留步吧,謝謝你將父兄的話帶到,以往你我來晚春白,下次若是得空,你就來明府做客吧,想來我父兄,也會極欣賞你。”
知道在故意轉移話題,顧誡也不惱,看著比繁星還璀璨明亮的眼睛,笑道:“會有這個機會的。”
“我聽你父兄喚你‘棠棠’,怎麽我就不能這麽?”他突然點起這個。
明棠緲覺得這十分好理解,顧誡看起來也不是個笨人,怎麽會問出如此明知故問的問題來,“閨中小名罷了,家人喊習慣了。”
“我們要什麽樣的關係,才能這樣你?”顧誡目灼灼。
明棠緲心頭猛地一跳,慌忙避開顧誡的眼神,“我、我們是朋友,你若想這麽喊,也不是不行,但朋友之間,總該懂得尊重。”
明棠緲抓了袖,心跳都有些加快,話已經暗示的夠明顯,顧誡再裝不懂的話,他們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朋友。”顧誡琢磨著這兩個字,突然湊近,俯在明棠緲耳邊低語,“一般況下,我們不會是朋友,棠棠。”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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