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的謝夫人似乎正在打量, 寧姒暗暗繃了子，強忍著沒有抬眼迎視。

手上忽地一輕, 原來是謝夫人接過了的茶，湊到邊意思意思地小啜一口，淺笑道，“總算是一家人了。”

寧姒沒料到謝夫人態度這般寬和。

謝夫人將厚厚的紅封放在手心, “娘曾是你夫子，與旁的婆媳自然不一樣，娘從前就拿你當自己孩子一般看待, 如今當真了一家人，心里不知多高興。”輕輕了寧姒的手背，“這孩子，愣著干什麼，快收下。”

寧姒忍住驚訝，回以笑容，“多謝母親。”

屋里的姜家族人見此時氣氛正好，紛紛出言祝福打趣。

“明嵐，你這個兒媳瞧著就是個乖巧懂事的，日后就等著清福吧！”

也有和謝夫人不大對付的婦人，笑著抱怨，“你們瞧瞧，明嵐只有煜哥兒這麼一個，如今煜哥兒娶了妻，明嵐日后就舒服了，不像我，家里三個小子，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謝夫人笑而不語，心道多生幾個兒子也不見得多了不起，加起來都比不上兒子有出息。

“哎？”這時有子驚呼一聲，“三公子，你這上是怎麼了？好像破了個口子。”

說話人是姜家的姑娘，還未出閣，腦子里也沒想那些事，于是就這麼大剌剌地道破了。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姜煜，只見他紅潤的還帶著淺笑，只是下有一道深紅的口子。小小的破口，是個月牙的形狀，非但不顯狼狽，反倒生出幾分香、艷來。

懂的人但笑不語，刻板的人暗暗皺眉。

謝夫人的目落到姜煜的上，而后又看向一旁神赧的寧姒，心里生出些不虞來。

姜煜相貌不俗、穿戴講究，自有一矜貴氣質，走出去誰不夸他公子世無雙，上一回遭人指點還是因下上那一道牙印，謝夫人怎麼問姜煜也不肯松口說出咬他的人，后來見姜煜與寧姒走到了一起，謝夫人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如今寧姒又給姜煜留了個牙印，落在謝夫人眼里，便是十分俗的舉。

謝夫人著眉，忍住訓斥的念頭，正要稍稍敲打敲打，便聽姜煜開口，“這個麼——”

他指了上的口子，笑道，“晚輩不慎磕所致，諸位伯母叔母見笑了。”

便有人不信，暗笑著不拆穿。

那個與謝夫人不對付的伯母駁道，“怎麼磕能磕到上？煜哥兒說出來，好我們大家伙兒下回也注意些。”

姜煜看過來，氣定神閑地答，“大伯母若是想象不出來，問大伯也是一樣的，畢竟我先前也在他上見過這樣的口子，想必大伯摔得不輕。是晚輩失禮，還未上門看伯父伯母。”

這話一出，大伯母的臉都黑了，誰人不知道家那個養了個外室，提這事便是肺管子。

且寧姒在姜煜上留牙印，不自，外室在姜家大爺上留印，卻是對正室夫人的挑釁。

屋里幾個親戚尷尬的尷尬，暗爽的暗爽，都不再提牙印的事了。

與眾人一一見過之后，寧姒隨著姜煜出了正堂，后的丫鬟小廝捧了好幾匣子的見面禮。

“阿煜哥哥。”寧姒了姜煜指尖，悄聲道，“我有些記不住們，我怕下一次見面會喊錯人。”

姜煜也學著咬耳朵的模樣湊到耳畔，“記不住算了，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寧姒睜圓了眼，沒想到姜煜說得這般直白。

“那不是你的族親麼？”

姜煜牽著寧姒邊走邊道，“當初父親崛起之時，這些人哪一個沒有出手打？后來不住了，只好改為捧。”

而后提點，“你只要記著，除了那個個子小小的笑的婦人喚作叔母，其余婦人都是伯母，就算不念排行，們也不會挑你的錯。”

寧姒聽得好笑，“是個懶的好辦法，不過多見幾面我自然就記得住了。”

而后目掃過他上的印子，紅著臉道，“咬傷了你是我不對，可要不是你那樣，我會咬你麼？”

話頭到了私、之事上，姜煜眼里的笑意轉濃，勾著笑，“我哪樣？”

“你堵著我的，我當時又疼得厲害……”寧姒乖巧道來，說到一半看見姜煜的笑眼，意識到他故意逗弄自己，氣得推他口。

姜煜捉了的手往懷里一帶，神正經了些，“沒有怪你。”

寧姒一怔。

看得出心里有些在意方才的小曲。咬了這麼一口，他們二人遭人打趣，哪怕沒有惡意也人笑不出來。畢竟寧姒還沒有與這些親戚悉到可以談及私、之事的地步。

“你咬得一點也不疼。”姜煜了，“我都忘了那時候被你咬了一口。”

寧姒噗嗤一笑，“瞎說！我當時可沒有省著力氣。”

聞言，姜煜往后看了一眼，俯對寧姒道，“那種時候，我怕是連痛覺都沒了。”

二人一齊想起進去的那一瞬，姜煜舒坦到頭皮發麻，仿佛將痛覺舍給了寧姒，才痛到腦子里一片空白。

寧姒的臉頰無聲地紅，垂著眸不看他，姜煜則低頭瞧，面上笑容說不出的愜意。

牽著往前走，好一陣兒，寧姒才開口小聲問，“以后，不會這麼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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