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對上的視線：“去看看媽就是對你好了？”

薑尋夾了一塊魚放到自己的碗中，緩緩開口：“我媽在醫院是昏迷的狀態，你就算去看也不會知道，所以你暫時沒有討好丈母娘的工作。但你說要陪我去，主要的目的應該是陪我，次要的目的才是看我媽，對嗎？”

盛司越點頭表示認可：“太太分析的不錯。”

“包括突然對我爸的事上心，不都是為了討好我嗎？”

“我討好你，你不開心？”

答得很快：“我當然開心啊，但人麽，總是喜歡糾結為什麽，我也是人，不能免俗。”

他端起手邊的高酒杯，慢悠悠地晃著，臉上帶著不達眼底的笑意：“不都說千金難買人一笑麽？我付出我的時間跟力，換來盛太太心愉悅笑口常開，很值得。”

“噢。”

這個答案，好像也沒病。

挽：“原來如此，謝謝盛總解答，快吃飯吧。”

食送口中，慢慢咀嚼。

薑尋還是忍不住多想了。

他要請哥哥吃飯，要去醫院看母親，還要打聽父親是否能減刑的事。

可他偏偏不提，把他們的婚姻公之於眾這件事。

是真的不知道在意什麽嗎？

還是明明知道，但並不想如所願？

他現在對這麽好，對許心雯……又是什麽樣的心思？

……

一周後，薑尋刷微博的時候看到了許心雯的消息。

是八卦料的，說華盛娛樂完收購之後，第一個項目《白月》劇組開機了，有資本要捧一個新人，年齡放在娛樂圈新人裏算大了，二十六歲，下麵跟帖有很多討論的。

【什麽況，資本不是一向偏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嗎？】

【有幕唄，娛樂圈潛規則了解一下。】

【也不一定是潛規則吧，還可能是富二代來娛樂圈玩玩的。】

【也有可能是商界大佬要捧自己的小人！】

【你們的思想太齷齪了，怎麽就不能是人家熱演藝事業，鬥多年後終於踩了狗屎運演上一了呢？】

薑尋吃瓜正上頭，屏幕跳轉出一個來電。

接了起來：“學長，怎麽了？”

“今天工作忙嗎？”

“還好。”

範修寧輕咳一聲，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是這樣，上次孫漢生的案子我們了對手律師，事後想了想我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今天中午我想請你吃個飯，可以嗎？”

“學長請我吃飯當然可以，不過案子的事，你沒必要過意不去，我也不是第一天當律師了，都理解的。”

“好，那我把餐廳位置發到你微信。”

“嗯”了聲：“中午見。”

通話結束後，薑尋很快收到了範修寧發來的位置信息。

從對話框返回聊天列表頁麵的時候，看到了盛司越的微信，思考了那麽一下——

要不要和他匯報一下要跟和學長吃飯的事？

想了想又覺得，沒必要。

他也從沒有跟報備過行程，自己主說了，搞得跟多在意他一眼。

更何況，那男人都花大錢價錢捧別人當明星了。

……

中午，裝修致的小眾餐廳。

薑尋來的時候範修寧已經到了。

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下：“學長，等很久了嗎？”

男人笑笑：“沒有，我也剛到。”

薑尋“嗯”了聲。

點餐的時候，範修寧盯著的無名指看了看，上麵空空如也。

據他所知，現在還是單。

時隔兩年，還是那麽漂亮，隻不過比在學校的時候，變得沉穩了些。

薑尋忽然抬頭。

範修寧微愣，立刻出得的笑容：“點好了？”

“點了兩個，你要不要再看看？”

“好。”

點完餐後，他一邊給薑尋倒水一邊開口：“過幾天有個同學聚會，都是些回國從事國際法律業務的校友，你到時候要不要一起，也算是我們同行業的，互相流一下。”

“可以啊。”

“好，回頭我把時間地址發到你微信上。”

點了頭。

服務員很快過來上餐了。

菜齊之後，範修寧側麵打探道：“薑尋，你回國兩年，怎麽一直沒談男朋友？是沒有喜歡的嗎？”

後者愣了下，麵略微尷尬。

數秒後，笑了笑，雲淡風輕地轉移了話題：“學長，你怎麽這麽八卦啊？”

“不方便說也沒關係，我隨便問問。”

“我們吃飯吧，待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

薑尋前腳跟範修寧吃了飯回到律所，後腳就收到了盛司越發來的微信。

一張他和範修寧吃飯的照片。

擰了眉。

這男人還派人跟著嗎？！

那為什麽昨天地下停車場被擾的時候什麽都沒發現，今天跟學長吃個飯就發現了？

不過，今天這照片拍的不錯。

畫麵裏，笑得還開心，嗯……也很好看。

盛司越的追加問題很快也發了過來：【解釋一下。】

措辭簡單，難以揣。

薑尋：【學長請我吃飯。】

盛司越：【為什麽不提前匯報？】

薑尋：【你的行程我也不知道啊，我覺得這是小事，沒必要匯報吧？】

盛司越：【圖片jpg.】

打開圖片看，然後看到了一張霸總行程表。

人輕笑出聲。

【盛總果然行派。】

這句話發過去後，他沒再回複。

薑尋放下手機，開始工作。

臨近年底，工作基本上都到了總結和收尾階段。

把今年做過的案子總結了一下。

庭外和解的，勝訴的，敗訴的，歸類整理了一番。

三點，秦明禮離開了公司。

老板不在，下班點一到，薑尋就收拾東西溜了。

電梯裏，接到了盛司越的電話：“我來接你下班，已經到了。”

“啊？”

“怎麽？”

薑尋按了一樓：“盛總來得有點突然。”

“下班了嗎？”

“嗯，在電梯裏了。”

他的聲音很好聽：“待會兒見，太太。”

薑尋出了公司大樓，一眼就看見停在不遠的那輛賓利。

盛司越大概是也看到了，拉開駕駛座的門下車，走到副駕駛車門，盯著朝他跑過去的樣子，英俊的臉上帶著難以忽視的笑意。

就在滿心愉悅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橫進來：“薑尋——”

人愣住。

扭頭看去，掃見了站在三米之外的……老板。

秦明禮以一種極為不解的眼神看著。

走過來後，他看了眼盛司越，盯著薑尋的表有些複雜：“盛總來接你麽？你們……什麽關係？”

張了張，想回答卻又怕盛司越不願意暴兩人之間的關係。

人偏頭，把目落在了賓利車旁的男人上。

承認，又或是否認。

這一刻，讓他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