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紀小，估計聽不習慣，我家里有位養，從小請了老師熏陶，現在張口就能來幾句，很討人喜歡。”

曾夫人欣炫耀，語氣里有半分瞧不起。

黎歌捕捉到關鍵詞：“養？”

“膝下福薄，只有一個兒子，兒原本是老曾從前書的兒，后來他出事了，我們瞧著可憐，便養在邊了。”

黎歌無意窺探，“曾老和夫人教導有方，一定很有出息。”

“今年剛大學畢業，沒讓去工作，等見識幾年，我給選個好人家，一輩子平安順遂。”曾夫人越說越滿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上得了臺面是好事，背后有個依靠也是好事，你說呢，黎小姐。”

黎歌徹底明白了，這是敲打。

勾，“對于夫人養出來的兒，興許是好事，對別人，不一定。”

沒附和自己，曾夫人表一變。

站在欄桿前，見對面臺上戲子正在咿咿呀呀唱著，面紅黛，確實有幾分韻味。

正是刁德一和祥林嫂的片段：

——這個人吶，不尋常，態度不卑也不，我待要旁敲側擊將訪！

“上次引薦你和明昌見過，覺如何？”曾夫人再次問。

黎歌回頭，正要說話，被他人打斷。

“明昌來了！”

是前邊的曾威，他揚手對著門口，赫然是韓明昌推門進，他一臉正派，先是掃了一眼站在欄桿前的黎歌，今日工作裝，西服外套和古古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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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合不太相配。

韓明昌邁步朝曾威走去，問了好，又看見坐在側邊的傅修北，“傅董也在。”

桌面上擺著一桌菜，傅修北正在喝碗里的海鮮湯，咬了一口鮮蘑，笑著示意，“韓檢來遲了，可惜這里沒有酒，不然要罰的。”

韓明昌坐下，“我從不喝酒。”

傅修北也沒接他的話，兩個人呆在一起，氣場不太對，曾威主圓場，“行了，不就是前陣子撞上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消氣。”

“一開始我讓修北去找你，兩個人不是很有配合嗎，現在怎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侍者送上來一副碗碟，放在韓明昌面前，他沒。

“一開始沒想到，傅董是披著羊皮的狼。”

“你這話我不喜歡聽，誰是狼？”傅修北抬眸，故作生氣。

“說到底都是一家人，明昌比你長不了幾歲，你上饒點人。”

傅修北含笑，“分明是韓檢不饒我，要跟我過不去，說起來既然是師兄，應該大度些的。”

韓明昌挑眉，“我聽說你在師父門下沒學過多久，哪來的師兄師弟。”

“這湯不錯。”傅修北轉移話題，拿起勺子又去舀，被曾威一扇子打落，嚴肅：“濱城形勢沒你們想象中那麼好，霍靳城的殘黨還在蠢蠢，你們更要萬眾一心。”

傅修北沉了神，出紙巾手。

在這種事上其實沒有對錯善惡，只有誰輸誰贏，今天是霍靳城一黨輸了，若是他們輸了，下場同樣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