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煙雨咽下裏的飯,重重的歎了口氣。
的臨安弟弟,真是個險的人啊。
說什麽一年之期,他都快把寵廢碎屑了,還離得開他嗎。
吃完飯,傅煙雨順手把碗洗了。
洗完碗從廚房裏出來,傅煙雨沒有去開電視,轉走進了臥室。
從角落裏搬出自己的行李箱,輸碼,將行李箱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個A5紙大小致漂亮的小箱子,再次輸碼,把箱子打開。
傅煙雨把在餐桌上的那張便簽放了進去,又從裏麵取出一張A4紙,打開看了眼,正是結婚前找紀臨安簽的“契約”。
紙張保存得很好,紙張平整字清晰,簽這份東西,仿佛就在昨天。
傅煙雨蹲在行李箱前發了好一會兒呆,把小箱子關好,放回行李箱裏,鎖好行李箱,推回原位,拿著那張“契約”走進了浴室。
走到坐廁旁,麵無表的將那張“契約”撕了碎片,丟進廁所裏,用力按下衝水鍵,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裏麵的水卷一個漩渦,看著那些水將紙屑卷下去,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嘖,如今馬桶裏衝的水,就像是當時腦子裏的瘋。
當時究竟是為什麽,才會傻兮兮的紀臨安簽這種玩意兒?
傅煙雨洗幹淨手,走出浴室,看著充滿著自己和紀臨安氣息的臥室,愁眉苦臉起來。那份被毀滅跡了,紀臨安那份在哪呢?
紀臨安的上下班時間很規律,傅煙雨不用擔心他會突然之間殺回來,翻箱倒櫃一下午,能找的地方幾乎都找過,就差沒手往廁所裏掏了,還是沒能把那張“契約”找出來。
傅煙雨不想,紀臨安是不是把東西藏在紀宅裏了。
越想傅煙雨越覺得這個可能大,畢竟這玩意兒就是在紀宅簽的。
傅煙雨看了眼時間,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四點半了。
考慮了五分鍾,傅煙雨回房換了服,抓起包包出了門。
紀臨安有很多車,但因為不常開,留在這邊的隻有他開去上班的那輛,其他的全停在紀宅裏,所以傅煙雨隻能打車回紀宅。
路上,傅煙雨給紀臨安發了條微信過去,讓他下班直接去紀宅。
紀臨安大概在忙,沒有回。
這個時間點,紀臨安的父母都不在家,家裏隻有紀老爺子和傭人。
紀老爺子看到傅煙雨自己一個人回來,雖然覺得有點兒奇怪,不過在欣喜的緒麵前,那點兒奇怪立馬就被他忽略了,連忙讓傭人給傅煙雨準備差點,拉著傅煙雨噓寒問暖起來。
其實紀老爺子喜歡傅煙雨這個孫媳婦,也不是沒有緣由的,當初在紀夫人給兒子挑的一堆名媛裏,他一眼就看中了傅煙雨。
原因無他,因為他覺得傅煙雨很像他過世多年的老伴。
後來一打聽傅煙雨這個人,知道那不靠譜的子和做的那些不靠譜的事,越發的覺得更像了,所以他才會希傅煙雨當他孫媳婦。
紀老爺子一直都說紀臨安這個孫子和自己年輕的時候很像,會希孫子娶一個和自己老伴像的姑娘也不奇怪。
在紀老爺子眼裏,看著紀臨安和傅煙雨,就像看見自己和老伴年輕的時候,心底深,將孫子和孫媳婦,看作了自己和老伴的延續。
這件事,紀父和紀夫人都知道,但他們都覺得太扯,便沒有說,所以就連紀臨安都不知道,自己爺爺為什麽會喜歡傅煙雨。
聊了會兒,紀老爺子忍無可忍,忍不住往傅煙雨平坦的小腹上看了眼,愁苦了臉,“煙雨啊,爺爺年紀大了,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去找臨安他了。這輩子,爺爺也沒什麽大憾了,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在去找臨安他前抱一抱曾孫,下去了好和他炫耀……”
這些話傅煙雨不是第一次聽了,幾乎每回見到老爺子,他都要和重重複複的說上遍。幾句話反反複複的聽著,傅煙雨倒沒覺得厭煩,心裏頭反而越來越覺得對不起老爺子了。
紀老爺子說得很投,傅煙雨幾乎沒有的機會,傭人把茶點端上來都是悄無聲息的,都沒敢打斷老爺子說話。
想到差不多要到飯點了,傅煙雨沒有點心,端起花茶喝了口。
紀老爺子突然問:“這是什麽茶?”
傅煙雨低頭看了看茶杯裏漂浮著的幹花,“應該是玫瑰花茶吧。”
剛才端茶上來的傭人說:“是玫瑰花茶。”
哪知道紀老爺子眉頭一擰,沉聲說:“換了吧,換杯溫牛。”
“好。”傭人連忙上前來,把傅煙雨手裏的花茶端走。
傅煙雨不明所以的看向紀老爺子,隻見紀老爺子往肚子上看了眼,語重心長的說:“孕婦最好還是不要喝茶,對寶寶不好。”
傅煙雨哭笑不得,正要說之間沒懷孕,哪知老爺子又說:“萬一懷了呢?不到下次來月事,都不能掉以輕心。”
“……”傅煙雨覺得老爺子說得很有道理,甚至無法反駁。
和紀臨安一直以來都沒有避孕,一開始是忘了,後來想起自己宮寒,不易孕,就懶得再提這件事。
現在回想一下,不易孕並不代表不會懷孕,就像老爺子說的,萬一呢?萬一一個不留神,這個萬年非洲黑酋真的中獎了呢?
雖然,傅煙雨現在還是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可似乎也不是那麽抗擊給紀臨安生寶寶了。如果真的來了,不會不要的。
後麵紀老爺子還說了什麽,傅煙雨完全沒有聽進去,思緒沉浸在“萬一我真的懷孕了”這個可能裏,想著想著,甚至還有些期待。
如果有了孩子,紀臨安就不會和離婚了。
就算他有那份“契約”在手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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