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愁眉不展:“我又何曾不知, 弟妹遭了婆婆無理迫,二弟與侄子既然都躲了出來,讓個小姑娘在家天天不應的,還要費盡周章驚昭昭,我也覺得這事不對勁,已經和老爺商量過了,分家一事總要提上議程,但是老爺總顧念二弟的傷,不能下決斷。”
林如昭蹙眉:“分家也是之后的事了,現下二嬸還在侍疾,聽林如晚說被折磨得不樣子,娘親可見過現在如何了?”
大夫人沒見過,向來無事不踏上房,前幾天好容易被林如晚央著去走了一趟,別說二夫人了,就是老太太的面都沒有見到,只吃了老太太邊的婆子好一頓掛落,將氣得不得了,轉就走了。
既然大夫人見不到,林如昭也很可能難見二夫人了,兩人又陷了愁眉不展之中。
陸勁卻不著急,只是關切地問林如昭:“不,不?要不要吃點脯?”
大夫人見陸勁關心起林如昭的,才想起懷孕的時,立刻振作起了神,問懷相可好。
如今林如昭快四個月了,但仍舊段輕盈,外頭又套著寬松的,若不說,沒人能看出已懷了孕。
林如昭便看了看陸勁,道:“兒一切都好,除了吃不了甜的,其余的都吃,就是那些腥的膻的,只要仔細腌制過,多放茱萸,我也能吃,倒是夫君……”
尚未說完,紅就被探過來的的大掌給捂住了。
大夫人驚訝地看向陸勁。
陸勁有臉在林如昭面前掉金豆,可沒臉讓外人知曉他這些丟臉的事跡,于是一邊捂著林如昭的小,一邊跟大夫人打哈哈:“沒什麼,只是有些思慮而已。”
林如昭被他捂著,只能發出不滿地‘嗚嗚’聲,兩只手都攀在他的手腕上,費勁了吃的力氣,也沒把陸勁的手給扯下來。
沒辦法,林如昭幾乎沒多想,就抬腳往陸勁的靴子上踩去。
大夫人被自家兒的無法無天給驚詫地瞳孔地震。
忙起要阻攔,同時腦子急速轉,拼命思索該以何種話語緩和陸勁——畢竟夫妻和睦是一回事,娘子上腳毆打夫君又是另一回事,通常來說,沒有哪個男子愿意容忍娘子如此蹬鼻子上臉。
更何況又是陸勁這種將威武尊嚴視為命子的武將。
大夫人剛要出言,就見挨了林如昭兩腳的陸勁輕輕嘶了聲,松了挾制林如昭的手,重獲自由的林如昭立刻提起邊,又踹了他一腳,這才蹬蹬蹬地跑到大夫人邊,躲到了后去。
還未來得及緩和婿的緒,又眼睜睜看著兒給了更狠的一腳,大夫人心痛地閉上了眼,覺得這林如昭不想訓也得訓了。
親娘來訓,總好過被外人訓。
如此一想,大夫人便狠了狠心,將躲在了后的林如昭扯了邊:“昭昭,娘從不要求你三從四德,但你怎麼可以上腳踢人呢?真是越長大越像個不懂事的小孩。”
說是訓,也只這一句話,再嚴厲的訓言大夫人可說不出口。
也知教訓不夠,頗有些心虛地看向陸勁,想著若是陸勁怒氣未消,就再輕輕地打林如昭兩下。
但還沒等大夫人做好心理準備,陸勁便忙道:“岳母,跟我鬧著玩呢,有什麼勁道,我這麼皮糙厚的,傷不了我,你別教訓了,我當真沒事。”
陸勁說得很著急,好像剛才林如昭真的遭到了很嚴重的訓誡,讓他十分不忍心。
這樣一想,大夫人也遲疑起來,是沒有做過嚴母的,和林如昭說話向來細聲細語,因此也不大會拿嚴格的分寸。
陸勁這樣著急回護林如昭,難道剛才真的太過嚴格了?
昭昭不會被訓哭了吧?
大夫人忙著急地去看林如昭的臉,沒見到一個花臉的小哭貓,只看到林如昭還在跟陸勁眉弄眼,瞪他。
大夫人那焦急的心立刻如水般退去,臉上面無表的。
究竟在瞎心什麼,陸勁比更驕縱林如昭,更怕林如昭丁點委屈,哪里就會在意林如昭這小小的踢踹
大夫人那顆心落回了肚子里去,還把林如昭往陸勁那里推:“好端端躲娘后來做什麼,難道抱樸真會吃了你?”
林如昭不肯出去。
誰說陸勁不會吃了?他這個人壞得很,哪怕現在懷著孕,他也有各種各樣蔫壞的手段將吃干抹凈。
于是林如昭摟著大夫人道:“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想跟娘親待在一起。”
這樣一撒,大夫人就不舍得了,倒把陸勁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一旁。
好在陸勁也不曾哀怨太久,他派出去的伏全把躲出去好幾日的二老爺和林如景都找回來了。
林如景借口鋪子上有事,還不肯回來,伏全領著陸勁的命,才不理會他的意愿,扯了后領就把人拎上馬車,林如景當街丟了好大臉,直到現在他還為此郁著張臉。
陸勁負著手,嘖了聲:“好個孝子。”
林如景聽著陸勁的譏諷,心里更不痛快了:“侯爺也不要仗勢欺人了,若是不孝,誰能比得過大伯?如今他還不是照樣坐穩了首輔的位置?可見這孝不孝的,還是要看人的地位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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