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勁道:“你作為他們的嫂嫂,是不是該去孩兒們磕頭?”
林如昭總覺得這個輩分怪怪的,但是陸勁愿意把介紹給同生共死的兄弟,林如昭自然也是愿意去見他們的,忙把看了一半的話本子丟給春玉,又拍拍陸勁的胳膊,示意要下地自己走。
陸勁長,步子邁得又快又大,這會兒功夫已經出了清梧院,沿著梧桐樹夾著的小道往外走去。
他道:“怎麼?”
林如昭道:“我既是他們的嫂嫂,就該走著去,被你抱在懷里多不像話,一點氣勢都沒有。”
陸勁不說嫌棄短,走得慢,只是斜了一眼:“你要氣勢?這簡單。”
他雙手把林如昭舉到肩膀說著:“你坐老子頭上出現,沒人敢嫌棄你。”
林如昭有種預,今晚要丟個大的了。
白先帶頭,一眾人連盔甲都未,出了宮門就策馬跑來了侯府。
這不僅是想陸勁,還是因為他們的大將軍回了趟上京,老婆孩子都有了,大家都很激,既好奇究竟是哪樣的子拿的下這棵萬年鐵樹,又都抓心撓肺在猜陸勁這個孩子是男是。
陸勁和林如昭還沒到時,他們腋下夾著頭盔,幾個腦袋湊在一起,把狗熊一樣的材往外拱著,暢想他們的嫂嫂。
“我得說,必須是那種高八尺,能掄起方天畫戟的將門之后,否則將軍那麼傲,一般的大家閨秀怎麼可能降伏得了他?”
與上京重視門第的稱謂不同,北境人總更稱陸勁為將軍。
“我也猜嫂嫂可以開兩百石的長弓,拎百斤重的畫戟。你們說,和將軍打起來,誰能贏?我是覺得將軍能贏的,畢竟將軍那本事,沒話說,可是我看伏全兩兄弟的信,又覺得將軍能被嫂嫂吃得死死的,想來他平日沒挨嫂嫂的打,否則就將軍那牛脾氣,誰能制得了他?”
白先聽得腦殼大:“將軍這是娶媳婦還是招賢納士?依我說,嫂嫂覺得是滴滴的小娘子,臉紅容易哭的那種。”
“啊?將軍品味那麼差嗎?”
那人口而出,立刻被同伴打了下頭,他還不及回首,就發現同伴收起了頑笑神,變得無比的恭敬,那人后冒汗,立刻回頭,就見將軍面如鐵地站那,眼珠子瞪得快要把他生吞了。
而將軍的肩膀上下了茜紅的邊,他們的嫂嫂竟然是坐在將軍的肩上出現的!
果然是能舉畫戟的奇子!
那人神一振,抬起眼,就見一個生著小鹿眼,臉紅,跟花一樣的姑娘也在好奇地看著他,見他飄來茫然的目,還很友善地向他笑了笑,邊出兩顆甜甜的酒窩。
救命。
這姑娘今年有二十了嗎?
將軍這不只是老牛吃草,還是狂風催花啊,當真是罪孽深重。
他大約是呆傻得過分了些,將軍不耐煩地抬腳踹他:“傻了?還不快人。”
那人一激靈,忙站直了,恭敬道:“嫂嫂。”
雖然他一個快奔四的人還沒滿二十歲的小姑娘嫂嫂,總有些詭異。
“別客氣別客氣。”小姑娘的笑甜,聲音也甜,能到人骨頭里去,“陸勁,你把我放下吧。”
果不其然,他們的將軍就是骨頭最的那個,自家媳婦一說話,什麼脾氣都沒有,就乖乖地放下了人。
這世上最大的力向來是太極勁,信奉以克剛,輕輕松松就能四兩撥千斤。
他們今晚算是長了見識,開了眼界。
林如昭落了地,整理了下子,很和善地問白先:“你們方才在談什麼?”
好像聽到嫂嫂幾個字,不管怎麼樣,總是人很在意。
白先道:“先前兄弟幾個聽伏全兩兄弟在信里說,卻沒有見過嫂嫂,大家都有點好奇,在猜你是什麼樣的人。”
林如昭眼好奇:“那你們都是怎麼猜的。”
白先說了幾個猜想,又著重強調了他對陸勁的關心和兩人之間的默契:“我就說不能,將軍要娶那樣的人,早在北境就可以娶了,何必等到回京?果然,我見了嫂嫂,就發現嫂嫂和將軍畫的人兒很像。”
“畫的人?”林如昭一怔,下意識看向陸勁,“什麼人?”
陸勁也沒分毫的心理準備,他只沉浸在娶到林如昭的喜悅里,倒是忘了在過去十年的而不得中,他曾發了瘋一樣畫了很多的人,意圖描摹出夢中孩的倩影去尋找。
白先作為他手把手教出來的學生,自然有出他的牙帳的殊榮,免不了見過幾回那些畫。
此時,陸勁深恨那手好丹青,即使夢里他看不清林如昭的臉,但也足夠讓他把的影活靈活現描繪下來,只要白先眼沒瘸,就不可能認不出來。
相應的,他也蒙騙不了白先。
與此同時,林如昭還在旁目灼灼等著他的解釋。
原本林如昭就為了差不多的事吃過醋,他也因此記住了得到的告誡,絕不能向林如昭的存在,當下簡直是兩頭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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