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兀心生強烈不安。

離開當下的那條空間隙後，祂狀若隨意地，又將神軀沒向別的空間隙。

祂如法炮製地，試圖再去通天宇，去重新凝“空靈星”上的那個山谷。

結果全然一致。

所有因祂和虛族神靈，在“迷塵異境”開闢的空間隙，似乎就只是一條隨機產生，沒有準確出口的裂。

“凌玄大人……”

茲兀言又止。

“嗯？”

凌玄老神在在，目始終停留在靈鋆上。

祂已經在幻想，等靈鋆迴歸主宰之境後，靈族的地位能提升到什麼高度了。

十萬年一次的大劫發，意味著天外和詭霧海的至高意志，又將再次較量一番。

神王的造就，也往往會發生在這種天地大劫中。

這次，應該就是芙婭了吧？

凌玄在暗中比較。

祂把神、虛空之神、命運之神放在一起，都覺有了靈鋆的幫助，祂傾慕的芙婭贏得神王的機率還是最高。

待到芙婭爲神王，靈族另有靈鋆這樣的主宰去保駕護航，靈族族羣勢必能凌駕於所有族羣之上！

“靈族的萬世盛況，將在這個時代一舉鑄就！”

凌玄心神激盪，沒注意茲兀的不安。

“我們開闢的空間隙，貌似出現了一些問題，我……”茲兀著頭皮，悄聲說道：“我們恐怕沒辦法調集更多神靈來此了。”

這話一出，凌玄終於將目移來了，疑地著祂：“意外？還是人爲？”

“不清楚。”茲兀想了想，認真答道：“有時候確實會發生意外，遇到空間流的汐波瀾，和虛空幽電的大範圍匯聚，可能會造空間的不穩定。”

“不過這種概率很小。”

“要說人爲的話，眼下的星河宙宇，我想不出有誰能篡改我們靈族開闢的空間隙。”

一位位不屬於虛族，卻通空間法則的天外神靈影像，在茲兀腦海接連浮現。

祂苦思冥想著，也想不到有哪個天外神靈，敢於在這個階段和祂們板。

祂可不僅僅只是代表自己。

針對於煉獄真神的捕殺行，得到了自己的族長，智慧之神和明之神的同意，所以祂代表的是天外三大主宰！

誰敢在“迷塵異境”來，去挑釁三大主宰？

“不必煩憂。”

凌玄擺擺手，示意茲兀在一旁看著就好，微笑說道：“有沒有後續神靈抵達，那些人族的真神都將絕滅在此。或許就只是一個意外，你不用太過在意，我們只要稍等片刻即可。”

“也是。”茲兀不再多言。

生命古神靈鋆屬實是強大的離譜。

有這尊老怪陣，別說眼下的這些人族真神了，就算詭霧海中別的至強抵達，又能掀起什麼浪花來？

那棵生命氣息濃烈的“世界之樹”，不正被靈鋆攫取著所有養分，在枯萎狀態？

如藺白象般的人族老輩真神，不管有沒有恢復巔峰戰力，又豈會是靈鋆的對手？

沒有懸念的戰爭，何必庸人自擾呢？

……

“我在世時，霧海以我爲尊，你們人族算得了什麼？”

靈鋆嗤笑一聲，在祂掌心的猩紅天地中，現出一株沐浴在無窮中的邪惡古樹。

從“世界之樹”收取的生命道則，被祂融會貫通在自己的生命法則，隨手締造一株充斥著殺戮氣息的邪樹。

“去。”

邪樹從祂掌心的天地鮮活而出，閃耀在老輩古老真神的頭頂虛空，一截截枝幹繚繞著刺目，陡然向外去。

枝幹了有生命的鋒銳神，虛空中傳來刺耳的風嘯聲。

一條條靈鋆執掌的生命法則，如閃電麻繩般纏繞在上方，令每一截枝幹都了靈鋆神軀意志的延。

一截枝幹落白輝鋪展的“天星九變”，在當中轟然炸開。

枝幹碎開來，一方散逸著浩邪惡生機的天地，便在頃刻間形，將那片神人箭狀態的燦然星河籠罩。

中九黎宗的先賢白輝，直接化爲一尊染的殘破神像，被天地掠奪了所有生機。

“蓬！”

神人箭奇觀的星河崩滅了。

一併崩滅的，還有九黎宗的白輝。

裴霖，董天擇之後，又有一尊人族真神隕滅。

“圍殺靈鋆！”

虛靈一聲嘶嘯，那片以劍凝鍊的深海，如絢麗幕布般飄向了靈鋆。

他本人虛態的軀影，重新凝爲了一柄魂劍，無視空間距離斬了過去。

“魂劍既已暴，你還想故技重施不？”

靈鋆啞然失笑，任由這柄魂劍長驅直，看著它在自己的腦域穿梭。

蒼茫無垠的生命異境，乃靈鋆腦海的奇觀，有無數生命在其中幻生幻滅。

一座恢弘壯闊的神晶殿堂，散發著強烈的生命磁波，如天地間最爲高聳神奇的“神魔創生院”，巍峨在異境高空中。

那是靈鋆鑄就的神格！

“譁！”

神格陡然芒萬丈，每一道芒皆織著數百種生命法則，在靈鋆的腦域天地爲所爲，鎮一切外界邪靈的侵。

“將元神煉化爲一柄劍？倒是有趣。”

靈鋆輕扯角，出兩指了。

在他兩指之間，驀然現出了那柄曾被鎮在劍樓多年的嗜劍，部劍靈意志瞬間遭侵染，了祂肢的一部分。

嗜劍如一抹乍現靈鋆腦海，撞向了虛靈的魂劍，出了一片劍雨。

“蓬！”

魂劍和嗜劍一同碎滅。

來自靈鋆的生命法則，以道道神形態收集著魂劍濺出去的雨滴，反將虛靈醒悟的許多魂之捕獲。

“你們和我，從來就不在一個境界層次。”

靈鋆另一隻手掌心的天地，又照耀向了那片劍海，往下用了一按。

數之不盡的晶塊突然墜落。

浩瀚磅礴的生命磁波，以晶轟然炸開，讓那片寄託虛靈劍道真諦的劍海毀於一旦。

虛靈劍神，也被祂從容打殺。

“咻！咻！”

“蓬！蓬！”

另有兩截枝幹，化爲了兩片天地，轟殺了神起境的秦河和高翰，

殘存於世的幾位人族強者，相繼死於靈鋆之手，方九，藺白象還有黃寅等人，也在苦苦抵著那些天地的滲侵染。

只憑靈鋆一個，無需第二尊神靈手，看架勢就能全滅在場的所有人族。

靈鋆帶來的力令人窒息。

“李家丫頭！”

蘇綰袍中有劇毒粹向外飄，妄圖以收集的各類毒素，來干擾靈鋆散播的生命磁波，卻發現無濟於事。

諸混雜的毒素，部深藏的另類法則，被波中更高層次神力衝潰的不值一提。

於是，唯有將希放在李昱晴上，悽然道：“你能預見將來，我們……可還有將來？”

“我看不見，我什麼也看不見。”

李昱晴不住地搖頭，馬尾辮連連晃盪，小臉被哀傷之意充滿。

用力攥劍柄，掌背有青筋凸顯，指頭彷彿想要滲進去，道：“我對命運神通的認知還不夠，我每次預見一下未來，都需要很長時間調息。”

“在暗雲星域那邊，我已試過一次了，現在我無法看清我們的將來。”

“或許，我們也不會再有什麼將來了。”

靈鋆的手段著實誇張，的衆人毫無還手之力。

一想到這位傳說中的古老生命之神，曾代表著詭霧海殺伐此方星河，便覺得大家的未來簡直一片昏暗。

“龐堅，在那墟域中是怎麼戰勝此獠的？”

不自地想。

“沒一點希能逆轉翻盤，我們和祂的境界差距太大了，並非一朝一夕能拉近的。”黎王心中溢滿苦，幾乎放棄了決一死戰的想法。

朱璣，還有厲兆天等人，差不多也是同樣的心態。

連裴霖、虛靈般的神顯境，都被靈鋆給擡手震殺，那株“世界之樹”又被全方位地制，而且對方還有衆多神靈未。

此戰，拿什麼去贏？

便是想要拉一些天外神靈墊背，不損煉獄人族真神的威名，眼下怕是也做不到啊！

“父親……”

枯萎中的“世界之樹”，龐靈實質化的軀影，出潸然泣的弱表。

祂對龐堅有著盲目的崇拜，始終覺得只有龐堅親臨“迷塵異境”，纔有那麼一點可能讓靈鋆退去。

只是，龐堅該怎樣過來呢？

兼併那棵老的“世界之樹”後，祂沒多年的記憶被找回了大半，讓祂對天外星河的況有了深刻了解。

祂想來想去，也想象不到在這種艱難的局面下，龐堅該通過什麼方式抵達。

既然來不了，那龐堅就算是當下法力通天，又能有什麼用？

“詭霧海的界神牌，都不能將父親送達。父親此刻人在詭霧海，眼下的空間傳送陣又被摧毀，真真一可能都沒啊。”

漸漸地，龐靈生出了殘缺。

那種被大肆掠奪生命能，被剝離著草木、生命法則的痛楚，令祂苦不堪言。

可祂又實在無可奈何。

凌玄愈發淡定，輕聲說：“這場戰鬥，很快就會結束。”

祂已經在考慮，等祂衆神殿之後，該怎麼對付那位於煉獄冒頭的雷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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