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板端起碗喝了一大口，不停的咂著：“好酒好酒，天香樓的酒，果然名不虛傳，平日里可舍不得買，今兒托了公主的福，過個不一樣的除夕夜啊！”

李老板不高興了，瞪了董老板一眼，“董老哥，酒是好酒，但我這問你話呢，你常在青樓里逛，消息最是靈通了，誰造的謠啊？”

董老板一聽這話，一個激靈差點丟掉了手上的酒。

還好及時止損，想起來自己手中的酒彌足珍貴。

生怕灑了一樣的輕輕把碗放下，才去捂住李老板的。

第417章 又見楚行

“李老弟，你小點聲，這話可千萬別讓我媳婦聽見，不然非得打斷我的。”

李老板不以為然的掰開董老板的手，“你怕什麼，嫂子又不在。”

“你嫂子是不在，那你沒看見王三那個大子正在前面排隊啊，讓他聽了去，我這家無寧日啊！”

李老板抬頭看去，果然看見了王三也在前面排隊領酒。

而王三的前面，隔了兩個排隊的空位，似乎有什麼人趴在地上。

不過他沒管，這年頭的可憐人多了去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董老哥，你快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

董老板皺了皺眉，不確定的說，“我也不清楚，只聽說好像是城西那個破廟的獨眼龍用沾上油漆寫在廟里的。”

“啊？那個手腳全沒，也沒舌頭，不會說話，聽不見，還瞎了一只眼睛的老頭？”

印象里，李老板記得，前幾天還給過他幾個饅頭呢！

“可不就是嘛！”

“切。”李老板嗤之以鼻，“我才不信呢，那老頭都那樣了，看著也不識字啊，再說了，落到這份田地，不知道和人家有什麼深仇大恨。”

“管他呢，公主都不心，你心什麼，來，喝，咱哥倆今天喝個痛快，反正公主賞賜的，正好你嫂子無話可說。”

“喝喝喝，喝完了再去盛，公主說了，管夠。”

哥倆沒在討論，董老板妻管嚴，媳婦不讓多喝，難得這麼痛快的開懷暢飲。

沒過一會，酒見碗底，兩人一口悶了，又上前去排隊去了。

而此時，也到了王三前面那個趴著的人。

他沒有手腳，不會說話，眼睛瞎了一只。

寒冬臘月，滴水冰的季節，靠著軀在地上蠕，艱難的爬行。

不蔽，穿的單薄，就算鐵石心腸的人看了，也忍不住為之容，可憐他的世鏡。

剛剛董老板和李老板的話，南惜音也聽到了一些。

沒有力，只聽到了幾句比較大聲的。

不似嵐和靈淵，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們猜想，二人所說的人，應該是楚行。

讓他活著，沒有希的活著，像狗一樣的活著，這是獨孤小明的意思。

他的悲痛，他們都懂，也都同意了。

楚行這樣的禽，就不該輕易的死去。

辭陌，聞言夫妻，一生為他所害，不得善終，楚行這一生，從獨孤小明活下來那一刻開始，就注定會不得好死。

南惜音走到了這邊，這張臉，別說瞎了，就算化了灰，也認識。

地上蠕著的邋遢老頭，正是楚行。

他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還聽不見，說不了，用僅有的，看得到的一只眼睛看到今夜這陣仗，只以為是哪個善人在布施。

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是南惜音。

他的眼睛里充滿了恐懼，萬萬沒有想到，孤高倨傲了一輩子，最后居然是敗在這個小丫頭手上。

他不甘心啊！

楚行猩紅的一只眼睛瞪著，恨不得把筋拔骨。

他早就應該殺了的，就不會讓自己落到如今這副田地。

南惜音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老人家，你也要喝酒嗎？”

第418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楚行瞪著南惜音，除了搖頭，他沒辦法開口說出一句憎恨的話語。

南惜音就是故意的，故意辱他，臉上的笑容特別甜。

慢慢的蹲下子，似乎一點都不畏懼他現在這般模樣。

特地問掌柜的，要來了一個碗，裝滿酒水，遞給楚行。

就喜歡看楚行這狼狽的模樣，沒辦法手去接，也喝不到，吃不飽。

他食道里面的傷口應該還沒有好吧！

如果好了，就讓人添加新的創傷。

輕手輕腳的把酒推到楚行的面前，南惜音看似在笑著，卻是從牙中出一句話：

“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像條哈狗一樣的跪著求我，祈求我的施舍，好讓你茍延殘。”

楚行的一整條舌頭都沒了，連簡單的啊啊啊都吼不出來。

只有那眼中的憤怒和不甘，訴說著他現在的心。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本公主，能給你留下一只眼睛，已經是本公主的仁慈了，你可要好好活著，別那麼輕易的死了，為你犯下的行為贖罪。”

只要看到楚行，南惜音就能覺到，無數的冤魂在耳邊申冤。

心里想到了小潔，前幾天給放假，讓回家了。

也不知道那丫頭現在怎麼樣了，該怎麼跟家里人代？

很痛苦吧？

而這所有的痛苦，都是眼前這個惡毒的老頭一手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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