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府沾染著死亡的氣息,姑娘們也確實不願意來。
等到小荷花背手走遠,閻王和判麵麵相覷,忽的又同時笑起來。
稟報完公務出來,閻王難得說道:“阿玨,咱們也去司街放鬆放鬆吧!”
是啊!他們在地府一直勤勤懇懇從沒有一天懈怠。
判沒有拒絕,兩人一同朝司街走去。
路邊,一個餛飩小吃攤。
兩人坐下來一人點了一碗餛飩。
見是閻王和判,餛飩攤老板特意加了分量。
“來咯!熱氣騰騰的餛飩來了!閻王爺、判爺您們二位慢慢吃!”
判把一塊碎銀子放在桌上,老板慌忙道:“這使不得!草民怎敢要您二位的銀子。”
閻王道:“你開門做生意,我們吃飯付賬天經地義,你收下吧!”
老板說什麽也不肯:“我本被人害死,跳奈河橋不肯投胎隻想等到仇人尋仇。後來雖等到仇人親眼看著他被扔進了畜生道。可是我卻要在忘川河盡千年苦楚。
幸虧有了司街,我才離苦海,在這裏靠自己的手藝過活。我對爺激不盡,怎能再收你們的錢?”
判和閻王對視了一眼,互相讀懂了對方的想法。
判道:“要是我們天天來,你豈不是要被我們吃破產了?”
老板笑道:“我不得你們天天都來。”
判收回銀子:“這次我們就不客氣了,下次我們再來你一定得收錢。”
老板微笑著轉忙去了。
自從兩位爺來了小攤,來吃他家餛飩的客人一下就多了起來,忙都忙不過來呢!
正吃著,忽然兩個年輕子來到他倆麵前,手裏還拿著嶄新的衫鞋。
其中一個紅子道:“閻王爺,您瞧瞧您,家裏沒個人家,連鞋子穿破了都沒人補!”
閻王低頭,鞋子確實破了一個大,他頓時有些窘迫。
“我製了兩套裳要送給您們呢!正好在司街上,現在就把這舊的換下來。我拿回家給你們洗去!”
兩子十分熱,蹲下就下了閻王和判的舊鞋子。
判大驚:“姑娘,使不得!使不得!”
黃子道:“爺您能穿我們的鞋是我的福氣呢!”
閻王和判在驚訝中被強行換掉了鞋子和外。
兩位子又把剩下的新放在桌上,把舊鞋疊好打算帶走。
判道:“我記得你,你小翠,你說你要等姐姐來。”
小翠笑著回答:“這位就是我的姐姐秋月。”
判不解:“既然你已經等到姐姐,為何不去投胎還留在司街做什麽?”
小翠目黯淡下來:“我和姐姐生前是娼。男人們和鴇母都不拿我們當人。做人太苦,我和姐姐商量都不願做人了,就在這司街做一對幽魂姐妹。”
姐妹們的遭遇令人唏噓。
幽魂的樣子就是他們死時的樣子。
姐妹倆很年輕,說明們死的時候年紀也很小。
人生太苦,們寧願做鬼也不願再去做人。
見氣氛慘淡,秋月開口道:“這司街很好,我們姐妹相依為命,有說不完的話,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我們活得比任何時候都自由。”
閻王和判皆啞然。
從司街出來到天子殿還有一段路程。
判歎道:“看來我倆是誤會帝尊和公主了。”
閻王也很慨:“帝尊高瞻遠矚,豈是吾輩能揣度他的心意?”
地府冰冷寂寞萬年,是時候該改改了。
死亡不是終點,而是下一個起點。
地府也不應該是冷酷無的存在,有有溫度也未嚐不可。
閻王抬頭:“阿玨,你看!星空真好看!”
判也跟著仰頭:“是啊!許久沒看到了,我都快忘了。”
******
地獄門口。
隔一段時間就會送進去一批罪大惡極的幽魂,而刑已滿的幽魂也會被送出來扔進畜生道。
小荷花此時就站在暗觀察著。
罪犯到來,地獄之門被打開。
小荷花瞅準機會附在最後一個幽魂之上。
走過守門神哈莫邊時,小荷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最近,的法又上了一個臺階。
苦練附,隻為功進地獄。
因為那裏有一個的老人。
既然到了地府,怎能不去見見?
還好,哈莫並沒有發現古怪,這一批幽魂被順利送了進去。
地獄在都山地底。
在差的帶領下,幽魂們下了數不清的臺階才來到第一層——拔舌地獄。
地獄裏哭聲震天,幽魂被燒紅的鐵夾把舌頭往外拉,痛得他們不斷慘。
第二層是油鍋地獄、第三層是蒸籠地獄、第四層是刀山地獄······
小荷花附的幽魂走在隊伍的最後麵,他要被送進地獄的最底層第十八層地獄——刀鋸地獄。
趁著差不注意,小荷花躲在黑暗。
在第十八層地獄之下還有一層地宮,那裏關押著萬妖之王沉淵,虞紫薇的手下敗將。
小心翼翼來到地宮邊緣,這裏加注了封印。
這封印難不倒小荷花,抬手撚訣跳進封印之中。
封印中央把小荷花瞬間吞沒。
一眨眼,小荷花落到了地宮底部。
八卦陣中,沉淵雙手被鐵鏈束縛,雙眼閉如同睡著一般。
距離上次的大戰已經千年,沉淵也在地獄之下沉睡了千年。
八卦陣時刻運行著,發出紅的亮。
小荷花站在紅法陣外,靜靜地審視沉淵。
不可否認,沉淵是虞紫薇遇到的最強大的對手。
千年前的那一戰雖然慘烈,但也打得酣暢淋漓。
對於戰神來說,沒有什麽比旗鼓相當的對手更讓人興。
“沉淵,若非你想毀天滅地,或許我們會是最好的對手也是最好的朋友。”
小荷花喃喃道,發出惺惺相惜之。
“毀天滅地?”
低沉沙啞的聲音陡然出現,小荷花眉頭一皺。
原本該在法陣中沉睡的沉淵居然睜開了眼睛!
“虞紫薇,好久不見!”
沉淵雙眼猩紅,角上揚帶著輕蔑的微笑。
萬妖之王從來如此,狂妄又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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