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第28章

“小孩兒？哪呢？”王老太太一通四瞭。

胡菲菲先明白過來, 神意外，隨后忍不住姨母笑，湊到王老太太耳邊嘀咕幾句, 王老太太恍然大悟, 看向陸敏。

來接小孩兒。

陸敏臉頰發燙，不敢跟王老太太對視。

王老太太笑呵呵：“我這麼負責的人，當然要替你們爸媽催催哦，你看你趁這段時間不忙，趕的吧。”

“這才哪到哪。”杭敬承說，“王阿姨, 我家小孩兒還沒走出學校，哪能生孩子。”

“就你貧。”王老太太嗔他, “那老師能跟學生比嘛, 該生還是得生。”

“等等吧, 您再等等，給我們點時間, 二人世界還沒過夠呢, 不想要小神。”

王老太太又嘮叨兩句, 還是杭敬承給哄住了, 正好公車到站, 樂呵呵牽胡菲菲上車。

“王阿姨再見，胡老師再見。”陸敏站在站牌前揮手, 暗暗松了口氣。

如果今天是一個人, 估計還得被教育半小時。

“咱也回吧。”

杭敬承抄著兜，閑散地, 尾音輕揚。

“嗯。”陸敏應著, 跟他后。

杭敬承放慢腳步, 等追上來。

“你怎麼過來了？”陸敏問。

“過來辦點事，正好路過。”

“哦。”

原來是這樣，陸敏輕輕抿。

“哦對了，剛才那些話。”杭敬承頓了一下，轉頭看著，沒有立即明白他想說什麼，“怎麼了？”

“就剛才跟王阿姨說那些，你別放心上。我瞎說的。”

“嗯？哦。”陸敏點頭，“嗯，我沒放心上。”

人活在世上，有些際不得不做，于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不過杭敬承會主跟提，不要放心上，是沒有想到過的。

他好像也在，嘗試跟厘清界限。

明明這是一直以來追求的事，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開心。

也許是因為今天太累了。

放學前半小時，上了個廁所，羅茜從隔壁隔間出來，一見就變了臉，卻出笑容。

“陸老師，之前的事，是我不對，你多多包涵。大家同事一場，是我貪便宜還小心眼，給你添了不麻煩。”

羅茜就這樣輕易地悔改了？

早上還當時完全不敢相信。

羅茜看出眼里的狐疑，角咧得搐，“今天在高主任那里，他教育我很多，小陸老師，我知道我以前對你態度不好，但是，我保證以后什麼事都聽你的，再也不那樣對你了，你，你能不能，原諒我啊。”

又是高建平，大概是跟羅茜說了那些彎彎繞繞，讓羅茜害怕了。

沉默幾秒，甩了甩手上的水滴。

“不能。”

羅茜先是一愣，眼底浮現后悔與恐懼，即刻轉為憤怒，掐腰指，“跟老娘裝蒜！以為自己背后有領導撐腰就天不怕地不怕了是吧，告訴你，老娘也是有編制的人，老娘不怕你，有本事你人開除我啊！”

“裝得多清高，讓人以為你是害者呢。”羅茜氣得歪，“如果不是你在背后搞小作，怎麼老師都向著我，男領導男老師都向著你.......連旭旭同學爸爸都能被你騙了，陸老師，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你真牛x啊。”

那聲音嘶啞高，仿佛現在還回在耳邊。

陸敏搖了搖頭，甩開這些讓人郁悶的思緒。

“快走。”

邊的男人忽然牽起的手，陸敏猝不及防，向前趔趄半步，被他穩穩托住胳膊站住。

街燈亮起，各霓虹散著瑩瑩的。

綠燈只剩十幾秒，杭敬承牽斜穿馬路。

陸敏只顧跟著他一起跑，獵獵風聲從耳邊穿過，他的大擺被風吹到膝蓋。

跑到馬路正中間時，杭敬承回頭，戴著口罩看不清表，但眼底似乎多了一抹笑意。

夕不見蹤影，極遠的云霞是橙紅，邊緣廓且淡且暗，再是幾朵蛋黃芯的云，倒映在街道兩側大廈的玻璃外墻上，恍若另一個世界。

踏上人行道的這一刻，閃爍的綠燈變紅燈。

陸敏停下腳步，松開杭敬承的手，彎下.胳膊撐住大，氣著平復呼吸，水霧在口罩里凝小水珠。

“你沒有，沒有開車嗎？”

才想起這個問題。

杭敬承倒不怎麼，只在一邊看著，隨手一指，“沒，你看，堵這樣。”

斑馬線后的車隊蜿蜒到極遠，與地平線高低錯落的建筑融為一，不到邊。

“那我們......”陸敏漸漸平復。

杭敬承說：“走回去吧，當散步了。”

“好。”說：“不過我要去買點菜。”

家里沒什麼青菜了。

“哪兒？”

“那邊。”陸敏給他指，“那邊有個菜市場。”

杭敬承四看，“哪兒，哪兒啊？”

將胳膊舉高，“那里，哪里呀。”

直到瞧見他邊掩不住的笑意，才發覺自己被戲弄了。

他比在這地方住得更久，怎麼會需要給他指什麼菜市場的位置。

陸敏放下發酸的胳膊，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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