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不知哪一層后,董莉又被另一個書領進了一個房間。還給倒了一杯水過來,說林總馬上來。
連聲說不急,待人走后,急匆匆灌下了半杯水,坐在椅子上吹著空調,再看著窗外的風景,心中嘆,可真厲害啊。
林夏去了洗手間,洗手時看了下眼睛,里邊還有點紅。下邊傷口還有膿流出,拿了紙巾去。
將紙巾扔掉后抬頭時猝不及防看到鏡子里的人,覺得有些陌生。無法想象這就是剛剛失控的自己,想要砸掉一切時,到底是多面目可憎。
冷靜下來后,幾乎能瞬間以上帝視角來審視自己。理抉擇,摒棄將自己當弱者的心態,淡然看待林建華的反應。去做該做的事,應當修煉得刀槍不。
有些分裂,但慶幸是后者更多。
干了手,林夏走去了會議室。
打開門時,笑著說,“你直接讓老周給我打電話就行,怎麼還特地跑一趟?你怎麼過來的?”
董莉站起了,“地鐵過來的,我這打擾你工作了吧?”
“哪里的話?”林夏看了眼,服都了,旁邊的地上還有兩個紙袋子,里面結結實實地放滿了東西,“天這麼熱,趕來太辛苦了。”
“沒有沒有。”董莉連忙擺手,“現在葡萄剛上市,我給你捎了點人指,還有點土蛋,可有營養了。”
“好,那我不客氣,全部收下了。”
林夏拉開了椅子坐下,心想這可比林家那些鄉下親戚客氣多了,那些人過不他家的恩惠,也沒商到逢年過節送點東西打點好關系。難道是覺得家有錢,就理所當然地應該幫他們嗎?
這些東西不值錢,重要的是心意。
“咱們鄉下就只有這些東西,還怕你看不上呢。”
“怎麼會?”寒暄完,進正題,“是讓你打探的事有結果了嗎?”
“別提了。”董莉一臉嫌棄的樣子,“你絕對猜不到,要我說了,估計您還覺得我在造謠說謊呢。”
林夏不想聽多鋪墊,“直說吧。”
像是怕有人在聽,董莉低了聲音,“他以前,把一個十二歲的姑娘,給玷污了。”
說完這句話,董莉看著對面的林夏,想聽發表一兩句意見,但卻抿著一言不發,一雙神似孫玉敏的雙眼,漠然而銳利地看著自己,似在催促著繼續說。
沒有再停下,一口氣把打探的來龍去脈和關系都給說了,在來的路上就組織好了語言,還糾結了半天,要不要說自己給人送了一條中華的事,畢竟還是中,貴的。但還是沒說,不然顯得自己在向人要錢一般,多小氣啊。
林夏面無表地聽完,之前有過很多種猜測,比如貪過頭,比如膽敢冒犯孫玉敏,這個真相,是絕對沒有想到過的。
那麼小的姑娘,他怎麼能下得去手。
外頭烈日燒灼,里頭空調溫度剛剛好,卻毫無緣由地背后一涼,一閃而過的詭異,分辨不清源頭,但絕不是被他了下手這件事。
董莉喝了口水,嘆了句,“這事放在以前,是要吃槍子兒的。老太太這麼慣著小兒子,也有責任。”
林夏心中不悅,厭惡那個老太婆,不是一天的事。死的時候,都嫌去殯儀館晦氣。參加完葬禮,就去泡了澡做按,還特地用了柚子味的油。
老太太沒帶過一天,活著的時候也不在一起住,兩人自然沒什麼。但很小的時候,就覺得這老太太不是個東西。
小時候,某一年的暑假,老太太來家里住一陣子。午睡起來,連鞋都忘了穿,打著哈欠走去一樓想拿冰。還沒到廚房,就聽見了老太太在跟保姆說話。
老太太罵哥哥,說他打扮得不男不,頭發染了什麼樣,要麼出去,要麼躲在屋子里,一點教養都沒有。
不想再聽下去,走進廚房,對著老太太說,這是我家,你可以滾的。
老太太打電話喊了林建華回來,說你兒不讓我在這呆,讓他送自己回家。
自然被爸爸罵了,還讓站在墻角反思。
沒一會,孫玉敏也回來了。一句話不說,就帶著罰站的出去吃飯了。
在那時城中最高檔的餐廳里,吃著意大利面,孫玉敏卻沒有吃,拿了杯酒在慢酌。等吃完,才問了,為什麼要跟那麼說話。
沒有回答。
沒有原因,就是不想哥哥被那麼說。雖然也嫌棄是個野丫頭,本地方言都不會說,跟外婆打電話時一口A市的土話,跟個外地人似的。
孫玉敏沒有問,還難得的吃完飯帶去買了個冰淇淋。
回到家時,老太太已經回了鄉下。沒幾天,閑聊的保姆也被辭退。
“真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太惡心了。”
事已經講完,剩下的就是碎的廢話,林夏犯不著在面前多說一句,更不需要去附和的話,問了,“林建業現在住哪?”
“大部分時間都住鎮上,雖然城里有房,但更喜歡在鄉下玩。”
“玩什麼?”
“打麻將。”
林夏不信一個猖狂到無法控制自己、連侄手都敢的人,私下里,會只玩麻將。
看著沉默的林夏,董莉忽然意識到沒這麼簡單,猜測著的心思,“要不要我去打探打探,他還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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