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和他說這件事時,他心里還嘀咕了下,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干什麼。國槍支泛濫災,此前的槍擊案,兇手一人所持的槍支彈藥,是許多國家一個正規陸軍班都難以達到的火力配置,幾乎是對平民無差別的屠殺。是不是天氣太熱,人容易暴躁到變態,最近國各地是接連的槍擊案,新聞都看得有點麻木了。
戴奕半夜醒來上廁所,再回去時一下子沒睡著,就了手機刷新聞。看了幾分鐘后,又有了點困意,準備放下手機,可打到一半的哈欠突然止住,瞬間清醒了。
過去兩天中,芝加哥發生多起槍擊案,造至35人中槍,5人死亡。最新一起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在街頭中槍,當場死亡。視頻里是市長在喋喋不休地表示,我們絕不容忍這種暴力行為。
按照預定地行程,這個時間,老板應該還在芝加哥。
一個城市有那麼多人,隨機發生在一個旅客上的概率很低。但戴奕還是連忙發信息給老板,等了許久沒有回復后,他直接打了電話,但無人接聽。
他又急聯系了幫忙購票的書,問航班信息,飛機還有兩個多小時就將起飛,此時正是值機時間,不應該聯系不上人。他讓書打電話聯系那邊的機場,詢問乘客有沒有辦理登機。
掛了電話后,明知可能極低,這麼遠的距離和時差,一時聯系不上也正常,但他還是有點慌。
頭腦卻保持著冷靜,他沒有打電話聯系林總,人一急就容易發生意外。別老板沒什麼事,就是手機沒電了,老板娘急的出了點事,最后還是他倒霉。
現在是凌晨四點,如果到中午都聯系不上老板,他再打電話給林總。
過了漫長的一小時的等待,書打來電話,說打給機場,耽誤了很久還沒通功,干脆聯系了航空公司,機票已經取消了。
戴奕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平時這些行程瑣事都是書去理,都忘了,老板自己會定機票。估計是私人行程,臨時改變,也不會麻煩書。
老板沒去芝加哥,虛驚一場。他累的癱倒在了沙發上,外邊的天已經蒙蒙亮,再瞇一會,就要去上班了。
覺還沒睡多久,放在肚子上的手機就震了,他用力睜開了眼,看了手機,連忙接了電話,是老板給他的回電。
“什麼事?”
“老板您在哪?”戴奕都不知如何解釋這麼荒唐的推理,這麼個事,說出來也晦氣,“是這樣......我看新聞,芝加哥發生了槍擊案,正是您在那兒的時候......”
“我在日本,今天回來。”
“好的。”心終于踏實放下,戴奕看了眼手機,已經七點多了。
一下機,程帆打開手機就接連的紅點提示,助理給他打了好幾通電話,這很難得,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他立刻回撥了過去。
結果就這麼件小事,他掛了電話后,順手搜了新聞。手機屏幕里是腥、暴力、傷痛與哭泣,這頭是熙熙攘攘的機場,洲際的飛行,順著通道前行的乘客都無比疲倦,甚至有些麻木。
恍如隔世,應當對生命有敬畏,他卻沒覺得什麼慶幸,事發地不是他原本的目的地。
不過很多事也就是一念之間,是與否,做還是不做,都是瞬息萬變的念頭中的一縷。去國前,想順道去一趟芝加哥,在芝大走一圈。驅車離開爾灣時,他已經不想再有任何行程,只想回京州。
改變同樣很快,只需重買機票即可。沒有合適的直飛,就從東京轉機,再飛回京州。離開前,他去長灘見了個朋友,聊了點事。
回程的飛機上,為了不用倒時差,他應當睡去,大腦卻無法停止運轉。
在大多數人看來,孫玉敏到國是為了療傷,躲避世事。但同時也辦理了移民,呆在這拿到了綠卡。
中年喪子,傷痛并非旁人能理解。程帆并非沒有同理心,但憑借直覺,對于這樣一生強的人來說,不會長時間沉湎于悲傷。
的確,孫玉敏來了這沒多久,就小范圍地嘗試了投資,十分低調。不刻意去查,本不知道。并且搭建了一套人脈網,在國的華人,富豪多,家屬們也多。
而林夏,不知道這一切。
有時,心思單純到讓他無法想象。單純,在這并不是個褒義詞。
或許,單純是種選擇。
閉上眼時,抱著小熊的就浮現在腦海中。那只哥哥送給的小熊,被藏在了公寓,偶爾去住時,都要抱著睡覺。
可是,在林瑋文死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連抑制悲傷的刻意都沒有。只是,生活一切如常。
結婚前程帆就知道,跟家里的關系沒那麼親近。
他也有過揣測,興許是一個重男輕的家庭,與哥哥的關系沒那麼好。林瑋文還是個游離于世俗之外的藝家,沒什麼流。況且,有錢人家的子比一般人家要復雜得多。
過去就是過去,生活一切都在照舊,正常到循規蹈矩。可在這萬米的高空上,程帆卻陡然到一種失控。
克制到寧可被誤解,都不要去解釋。到底是他的失敗,還是的不想。
十個多小時的飛行,他需要睡眠。問空乘要了一杯葡萄酒,蓋了毯昏昏睡去。
在田機場轉機,中轉時,他順便買了兩盒餅干,是曾經讓他幫忙買的牌子,倒不是他記憶力好,是擺在了門店外最顯眼的位置,結賬時還有一群人在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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