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從臨風居走出來後,吩咐嚴嬤嬤去琳瑯閣請沈菀到熙和堂見。
約莫兩盞茶的功夫,沈菀走熙和堂。
沈老夫人坐在大廳,對嚴嬤嬤說:“把院子裏的下人都清理出去,你在院外守著,我有話想和大小姐說。”
“是。”嚴嬤嬤使走屋子裏所有的下人,親自關上大廳的門,再把院子裏的下人使出院子後,便守在院門外。
沈菀看這架勢,眉間不自覺顰起,卻又不聲的掩去心中的冷意,上前給沈老夫人行禮:“祖母。”
沈老夫人拍了拍旁的椅子:“歲歲,到祖母邊來坐,祖母有幾句話想同你說。”
“好。”沈菀走到沈老夫人邊的羅漢榻,挨著坐。
沈老夫人握起了沈菀的手,又仔仔細細看沈菀的容貌。
沈菀不是沈家的脈,不像京妙儀也不像沈政一,的確有著驚豔世人的,也難怪霄兒會一直惦記著。
如今沈家格局有變,不得不為自己的長孫多打算打算,其實讓沈菀嫁給長孫也不是不可。
撇開沈菀的出不說,以沈菀的容貌、才華、段,再加上他們沈家多年的教養,種種附加條件加,也可以配的長孫了。
“歲歲,你覺得你大哥怎麽樣?”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沈菀心裏有數了。
難怪今夜右眼皮一直跳,原來他們打著那齷齪的主意呢。
沈菀溫婉笑道:“大哥他博學多才,文質彬彬,待我這個妹妹極好,當然,二哥、三哥、四哥、五哥都好,家裏的人都很寵我。”
“但是這些寵,原本是蓮兒的,卻因你父母的緣故,差錯將你換到了沈家,祖母並不是介意你的出生,你是祖母跟前長大的孩子,我舍不得再把你送回你父母邊,過苦日子。”
那言下之意,便是要沈菀恩。
恩他們沈家的養育之恩。
恩他們沈家的不棄之恩。
角微不可察的揚了揚:“祖母是不是有別的話,想跟歲歲說,不如直接說出來吧,是有關於大哥的嗎?你想要我怎麽報答沈家。”
沈老夫人沒想到沈菀一點就通:“你是個聰明的孩子,那祖母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大哥如今的子,你最清楚了,他殘毒連太醫都束手無策,現在唯有你能讓你大哥舒服一些,祖母有意,留你在你大哥邊伺候他,照顧他,幫他調養子。”
說的十分真切,用雙手捧著沈菀的手:“但我會幫你換一個份,讓你可以名正言順留在你大哥的院子,至於你同鎮國公府的婚事,我會找皇後娘娘理,你能明白祖母的意思嗎?”
明白,怎會不明白呢,說的那樣直白又不要臉,就差沒把那句嫁給沈承霄的話說出口了。
沈菀抬頭看沈老夫人,臉上開了一抹笑容,卻不抵眼底:“明白。”
“那就好,霄兒會對你好,這樣你就可以一直留在沈家,祖母也舍不得你嫁出去。”
嗬……
沈菀差點被沈老夫人的話逗死了。
憑什麽你們一句話就決定別人的人生。
把手從沈老夫人的手裏回來,微微別開臉,低垂眼眸道:“若我說,我不願呢?”
沈老夫人角的笑容僵了僵,看著從手裏離的那隻細膩的手,麵冷了下來:“你不願?你莫不是還惦記著太子殿下?”
沈菀扯了扯瓣,冷笑。
沈老夫人疾言厲的說道:“你占著蓮兒的嫡長之位,了十五年世家貴的榮華富貴,如今蓮兒回府了,我們沒有把你趕出沈家,已經是待你很寬容了,你如今卻還要搶蓮兒的夫君,沈菀,你太令祖母失了。”
一邊打擊沈菀,一邊又給一個甜棗:“太子殿下不喜歡你,他很喜歡蓮兒,你就莫要再癡妄了,留下來照顧霄兒,我們沈家絕不會虧待了你。”
說完,沈老夫人又重新握起了沈菀的手,這恩威並施拿的很好。
但沈菀不吃這一套,猛地回自己的手,站起。
沈老夫人蹙起眉頭,又拿的份拿沈菀,沈菀卻先開口了:“我知道太子殿下不喜歡我,我從未對太子殿下有過半點癡念,祖母放心,我不會和沈蓮搶太子。”
“那你為何不願?”沈老夫人眸犀利的盯著沈菀:“你莫不是,想嫁鎮國公府?”
“如果是這樣,那你恐怕要嫁給一個活死人了。”沈家的人從太醫口中打聽到了謝玉瑾的況,並沒有比沈承霄的好,反而……
比沈承霄更加糟糕。
“羅太醫,那謝玉瑾被送回來的時候,中毒已深,全發紫,如今就靠著太醫院的百年參藥吊著一口氣。”
他就算能活下來,太子也不允許他完好無損的醒來,太醫院有太子和沈家的人,隻要他們用點藥,分分鍾就能讓謝家嫡長子死。
可是沒有人比沈菀更了解謝玉瑾此刻的狀況。
低笑了幾聲:“看來我若是不同意,祖母,也不會放過我。”
沈老夫人臉變了變,也不想這樣沈菀,但在親孫子麵前,沈菀就變了附屬品。
隻要的孫兒開心,能夠養好,哪怕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沈菀留在沈府。
“你既然知道我心中的想法,那便沒有退路,我今夜讓你過來,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這些日子你哪都不能再去,就留在你大哥邊,伺候他,這是我的命令,你不能反抗。”
那就……沒什麽好說了。
沈菀對沈老夫人行了一禮,轉往外走。
沈老夫人著沈菀離去的背影,在沈菀後勸告道:“沈菀,隻要你聽話,日後沈府掌家權到你手裏。”
誰稀罕沈家的掌家權。
既然你執意我黴頭,那我便不客氣了。
剛好,一名婢端著沈老夫人的夜宵,從沈菀旁走過。
沈菀微微側目,掃過上麵的湯盅,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袖,很快就離開了。
當晚,沈老夫人吃過夜宵,準備進宮見沈皇後時,突然暈倒,從馬車上狠狠墜落。
病發作的太快,下人們都沒有一點準備,沈老夫人摔下去的時候,一頭磕在了踩腳凳子,當場搐,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沈菀站在暗,目幽涼的盯著沈家下人抬著沈老夫人回熙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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