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域。

龐堅以本真，靜坐於空曠的“神魔創生院”，神意識飄忽到了“迷塵異境”，借世界之樹沉靜看著戰場。

那裡的戰況，他鉅細無地收眼底。

從龐琳由空間甬道踏出，天外神靈就在黑暗蔓延時退避，再也沒有一位人族真神死亡。

向外擴散的無邊黑暗神力，令他歎爲觀止，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妹妹的風采。

“龐琳……”

同樣的，他也被妹妹的那番話，還有妹妹的神通手段給震驚。

任憑他如此測度，他都沒想過龐琳存在的歷史，竟然那麼的古老久遠。

如靈鋆般的生命古神，沒有迴歸主宰之境前，面對妹妹似乎一點辦法都沒，還被玩弄於掌之間。

這般超凡存在，居然了自己的妹妹，還真心認可眼下的份。

龐堅思緒飄忽，又有些茫然。

將來會怎樣？

曾在天外星河登頂的，還是被芙婭、紅煙等主宰聯手轟滅，沉落在了詭霧海。

自己爲這個時代的第一界神，被詭霧海欽點的領軍者，真就能和那四位主宰抗衡，能夠幫助詭霧海得逞所願嗎？

如若失敗，自己將落得什麼樣的下場？

那兩位非凡異類，是兩大不同天地的大道化，是世界意志的現，並沒有常規生靈備的。

如他，如靈鋆，如妹妹般的人，在那兩位眼中也只是棋子傀儡而已。

強如神王炎昊，不依舊只留下一顆頭骨？

神王都如此，主宰更加不可能掙囚籠，興許會在下一場鬥爭中隕落。

如何才能擺這一切，由自己來決定自己的人生？

在他思緒如時，深藏於這顆頭骨的凌印記，還在被他一心多用地排列著。

許是及了這點，有部分碎小的奇怪印記，忽然被他給整合了起來，讓他應到了炎昊的追求。

“神王的消逝，和失蹤，便是想要徹底擺它們的掌控。”

此念突然逸心頭！

如炎昊般的神王，在登頂絕顛以後，便開始追求大自由，想要離天地意志的掌控。

卻無一人能夠功。

因神王的締造，神王所擁有的一切，都和一方天地的世界意志息息相關。

妄圖離世界意志者，自然會被祂們的締造者施以嚴懲，或是迅速隕落，或是至此消逝不見。

大道無，如它們般的冰冷存在，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

龐堅不自地想起了，那隻在“隕神古蹟”裂中顯現的銀亮眼瞳，頓時生出了強烈的迫力。

天外星河有一個它，詭霧海中也有一個。

這兩位的較量和博弈，牽了衆生，波及所有星辰和“獄”字天地，不知持續了多年。

衆神，主宰，甚至是神王，只是它們眼中的兵將。

弱者爲兵，強者爲將，本質上都是它們奴役的棋子。

它們以衆生，衆神，星河，詭霧海爲棋盤。

它們纔是執棋子者，是超乎於法則秩序之上的至高存在。

“霧海的‘獄’字天地爲囚籠，霧海也是囚籠，無垠的天外星河同樣是囚籠，只是大小不等而已。”

“唯有掙它們，不制於它們，才能得大解，大自由。”

龐堅心有明悟。

他還忽然意識到，如炎昊般的神王，走到最後一步做出的選擇其實都一樣。

都是爲了破開囚籠，擺至高意志的羈絆，想要所做之事全然依從本心，再也不想制於它們。 ……

衆神殿。

芙婭懸浮於諸多影閃電之間，平靜著一衆天外魔神所在的金字塔，看著一格格神位中的魔神。

魔神們形枯槁，軀魔魂、魔元力消損大半，神息萎靡衰竭嚴重。

弱小的中位魔神，連意識都已模糊，不知自己何地。

如欒寂、赫天般的大魔神，魔瞳中的不屈魔卻依舊燦然，似乎縱死也不會低頭。

“還是老樣子，真以爲魔族能有什麼作爲。”

芙婭淡然一笑。

就在這時，祂的軀影微微一，覺察了一口“蘊靈玄”的破滅，臉隨之一變。

再往後……

那塊對應著靈族神靈的金字塔，神位中的靈族神靈影像，如燭火般突然不斷地熄滅。

“不對！”

祂心神大，意識到被祂安排征伐“迷塵異境”的麾下，正在迅速死亡。

一尊神靈隕落，衆神殿中神位的影像，也將瞬息滅掉。

“效忠於神的也是如此！在那‘迷塵異境’中究竟發生了什麼？此戰，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神靈死去？”

芙婭再也無法淡定了。

之前，一兩個神靈的死寂，祂覺得理所當然。

遁離天外星河，且存活至今的人族古老真神，祂一直知道不弱。

想要將殘存的人族餘孽打殺乾淨，付出一些代價祂完全能接，也明白難以避免。

但卻絕不是如眼下一般！

“嗖！”

紅煙高挑完的姿，驟現於神殿，亦是面冷然，道：“我麾下的神靈，正在不合理地大量死去，‘迷塵異境’那邊怕是有了重大變故。”

“我看見了。”芙婭擡手一指，落在一條明耀的電中，低喝：“天宇，你要親自去一趟‘迷塵異境’，我們的麾下死傷慘重。”

電扭曲一番，出了口子，虛空之神從中顯。

祂皺著眉頭，說道：“我也通不上茲兀了，我試過強行碎裂虛空，踏足於‘迷塵異境’，卻沒有能順利抵達。”

芙婭一驚：“那方天地並不能隔絕你！”

“世間，也沒有多件，能夠阻礙你去那裡。”紅煙也話。

“屈指可數。”天宇認真想了一下，再次連接“迷塵異境”，到那邊的虛空如鐵板金石般，難以被祂的力量撼。

“幻空境！”

祂猛地醒悟過來，沉聲道：“我們虛族落的至高神，一定是在‘迷塵異境’出現了，不然怎麼都解釋不通。”

“幻空境？！”

兩位主宰然變。

“我一直懷疑‘幻空境’就在黑凰手中，只是始終沒辦法確定。而今‘幻空境’現世，說明祂降臨到了‘迷塵異境’，干預了這場神戰。”天宇給出答案後，稍作沉，便說：“我這就轉道去臨近的星域！”

音落時，天宇便已消失，裂出的口子也癒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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