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又是一陣死寂。
半晌,鄭西野輕輕一挑眉:“你覺得呢。”
許芳菲抿,思索著他剛才那番話,覺得邏輯不通,忍不住小聲反駁:“你不是好人,不也一直在保護我。”
鄭西野說:“我護著你,那不一樣。”
不解:“哪里不一樣?”
他眸沉靜,角卻勾起個寡淡的弧:“你都說我是你親哥哥,你當然是我小心肝兒。”
第15章
鄭西野話說完,許芳菲臉唰的漲通紅。忍不住瞪他一眼,支吾半天才出一句:“你、你胡說什麼呀?”
心肝這種稱呼,是能隨便給人扣的嗎。
鄭西野兩手很隨地在兜里,目落在上,淡淡道:“不是你剛才自己說的麼。”
許芳菲瞠目:“……我什麼時候說過?”
這男人居然還一副善意提醒的姿態:“那個江敘問我是你的誰,你說,我是很親的哥哥。哪個妹妹不是一家老小的心尖。”
許芳菲一怔,想起來了。
問題是,當時那種況,說他是哥哥,只是為了打消那群警的疑慮,好幫他而已。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許芳菲臉更紅,心里同時升起一憋屈。蠕好幾下,想反駁,可話到邊半天都說不出口。
最終,許芳菲只能沮喪地咬咬瓣。忽然有點懊惱,自己沒有一副三寸不爛之舌,既不能言也不善辨。
別過頭,悶悶地不再吭聲。
鄭西野眸瞬也不移地注視著許芳菲。夜中,雪白小巧的側臉染滿紅霞,宛若繁花初盛,愈發嬈不可方。
片刻,他看著問:“不高興了?”
小姑娘自顧自搖搖頭,還是不說話。
典型的南方孩兒,個頭不高,骨架也小,埋著腦袋不說話的樣子,像極了某種茸茸的小,貓似的。
鄭西野心念微,冷不防出右手,自然而然地了把姑娘的后腦勺。輕哄道:“好了,是我上不長門。我跟你道歉。”
鄭西野一向不是個溫的人,也很和姑娘家打道,用蔣之昂的話來說,鄭西野的字典里就沒有“憐香惜玉”四個字。就算是被肖琪那樣的極品喜歡追求,他也可以冷臉寒眼,毫無于衷。
然而,對許芳菲說的這幾句話,卻帶著幾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耐心和輕哄。
邊兒上的許芳菲也是一愣。
沒有料到,這個叱咤風云的男人,會因為蒜皮的瑣事跟道歉。
許芳菲抬起腦袋,看向他。一雙清澈的眸子亮晶晶的,眼神有點驚訝,又有點茫然。
鄭西野手已經收回去。他頓了下,還是決定解釋:“本來看你有點兒喪,想跟你開個玩笑緩和緩和。”
許芳菲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心想,殺人不眨眼的社會青年和們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里的高中生,果然是活在兩個世界的人,流起來困難得很。
沉默數秒,忍不住紅著臉,小聲回懟:“哪有這樣開玩笑的。很容易讓人誤會好不好。”
鄭西野有點玩味地反問:“讓你誤會了什麼?”
許芳菲兩頰的溫度莫名更燙,大眼眨兩下,支支吾吾,閃爍其詞:“……沒什麼,我沒誤會什麼。”
說完,幾乎不敢看他,埋著頭又朝前走了幾步。一陣涼風赫然吹來,涼意席卷,褪去許芳菲面上的紅暈,下意識抬起眼眸,左右環顧一圈后,僵住,徹底呆了。
楊家在凌城做建材小生意,條件在本地可以劃“優越”群,住的小區“四鶴別院”,中式庭院風格,古古香,標準的高檔型住宅,在當地小有名氣,不有錢人都在這兒買房。
這個中式小區,打造得高檔而又致,碧瓦飛甍煙波畫橋,楊以前帶許芳菲從正大門進來過一次,路徑并不復雜,許芳菲記憶力不錯,原路找來,勉強能辨認出楊家所在的地址。
然而,從楊家離開之后,只顧著和鄭西野說話,沒留心周圍環境,稀里糊涂隨便選了條路就往前走。
這會兒回神,才發現他們此刻一片竹林附近,夜深人靜,風吹葉,目之所及的一切景都格外陌生。
迷路了。
“糟糕。”許芳菲腳下的步子驟然停住,邊打量四周,邊皺起眉說,“這條路我沒走過,找不到怎麼出去。”
鄭西野也跟著站定,靜半秒,說:“原來是走錯路了。”
許芳菲狐疑地他一眼:?
鄭西野耷拉著眼皮看,一手兜一手甩著打火機,站姿隨意,平靜的語氣聽起來自然而然:“我還以為你是故意在繞路,想和我多聊幾句。”
許芳菲:“……”
那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
許芳菲這會兒焦急得很,也沒功夫為自己辯解什麼。往前又走了兩步,東張西,里念叨著:“怎麼辦。這麼晚了,附近又沒其它人,想找個人問路都沒辦法。”
然而,比起的驚慌擔憂,旁邊這位社會人士卻顯得極其淡定。
他說:“不用問啊。”
許芳菲回過頭來,很迷茫:“那我們怎麼出去?”
鄭西野:“我帶你出去。”
許芳菲驚訝之余又有點不相信。懷疑地看著他,問:“你以前來過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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