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西野話說完,車廂再次變得寂靜。
好一會兒,許芳菲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回復道:“嗯,好。我會再認真考慮考慮的。”
鄭西野沒再出聲。他目在車窗外懶懶地掃視著,似乎漫無目的,不多時,黑越野靠邊停穩。
“等我一下。”
撂下這句話后,他便留下副駕駛室的許芳菲,獨自推開車門下了車。
許芳菲一頭霧水,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趴在車窗上往外張,瞧見那人走進了街邊一家商鋪。
許芳菲視線上移寸許,看向商鋪的招牌:
【和平大藥房】
心生不解,繼續乖乖坐在車里等。
沒幾分鐘,鄭西野去而復返,手里還拎著一個白塑料袋,不知道裝著什麼。
許芳菲有些擔憂地問:“你去藥房買藥?是哪里不舒服嗎?”
鄭西野沒答話。只見他反手關了車門。之后便垂下眼睫,從塑料袋里取出了一盒……
嗯?
云南白藥創可?
許芳菲狐疑地眨眨眼。
鄭西野撕掉創可的包裝紙,繼而便轉過頭來看,道:“手給我。”
許芳菲:?
許芳菲不知道他要干什麼,茫然地出左手。
鄭西野:“另一只。”
收回左手,又換右手過去。
鄭西野垂著眸,住了姑娘纖白的小手,作溫,神也格外專注。然后,將創可輕輕纏在了那只小巧可的大拇指上。
許芳菲眸突的一閃,接著整張臉便以摧枯拉朽之勢紅了個底朝天。
今天中午洗碗的時候不小心,鋼球鋒利的鐵在右手大拇指上扎出了一道傷痕。那麼不起眼的小傷口,他居然注意到了?
“傷了為什麼不知道自己理一下。”鄭西野指腹若有似無了下那纏住創可的纖細指頭,抬起眼皮看,語氣平靜,“留給我心疼嗎。”
第19章
許芳菲臉一熱,飛快把右手回來,垂著頭低聲道:“中午洗碗的時候被鋼球劃到了,我看傷口不嚴重,就沒管。”
鄭西野看了須臾,把剩下的創可遞過去,說:“這幾天手指盡量別沾水,晚上睡覺的時候把創可撕了,讓傷口氣。”
看著那只大手著的創可盒子,許芳菲猶豫兩秒,雙手接過來。與此同時,的心里涌起一暖意。
從小到大,除了媽媽和外公,很有人會這麼關注,關心。
“謝謝。”很輕地彎了彎角,稍作停頓,晶亮的眸子又悄然瞄向旁,道,“你什麼時候注意到我手傷的?”
鄭西野:“從你上車到現在,你一共了你的拇指指腹四次。”
許芳菲錯愕地微微睜大眼。
鄭西野說:“人總是喜歡不適的部位,這種心理源自原始的本能行為,做搔反應。”
許芳菲:“……”
許芳菲有些詫異,瞪著他:“你居然還懂心理學?”
“略知一點兒皮而已。”鄭西野說著,視線已經從上淡淡收回去,重新發引擎將車啟。
許芳菲歪了歪頭,又道:“你為什麼會懂這些?”
在的固有觀念里,像他們這樣的古仔混子,大多都是些文化水平不高、家庭條件也不太好的人,從小缺乏來自家庭和學校的正確引導,小時候不學習逃課打架,長大后自然找不到正經像樣的好工作,所以才會踏上歪路,鋌而走險刀尖,靠搏命來發財。
而這個鄭西野的男人,倒是有點另類,時不時就會刷新對壞人的認知。
那邊廂,鄭西野兩手控著汽車方向盤,聽問完,隨口便回了句:“看書上寫的。”
“你喜歡看書嗎?”實在是太過好奇和驚訝,許芳菲沒忍住,隨其后地又向鄭西野拋出一個問題。
典型的南方小姑娘,連說話時的腔調都著一子,繾綣似暖風,從人的耳邊吹過去,潤細無聲。
鄭西野平時很和孩子打道,偶爾無意間,聽見蔣之昂屋里那些人著嗓子撒,要蔣之昂送香水送口紅,鄭西野也沒什麼反應,最多覺得有點兒吵。
但,此時聽許芳菲一個問句接一個問句,嘰嘰喳喳像只小黃鸝,他卻沒有產生毫不耐煩的緒。
他耐著子回答:“沒事干的時候隨便看看。”
許芳菲眨了眨眼睛:“那你一般看什麼類型的書?心理學?”
鄭西野:“我看的書都在夜市攤兒上買的,兩塊錢一本,雜七雜八什麼都有。”
原來是這樣。
許芳菲明白過來,點點頭,又角上揚,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我的班主任老師說,看書就是學習和增長知識的過程,喜歡看書是個很好的習慣。”
鄭西野聞聲神微凝,繼而側過臉看,輕輕一挑眉,語意不明:“你這是在夸我,小優等生同學?”
許芳菲滯住,雙頰的澤更紅,一副窘迫又礙口的表。片刻才小聲說:“算是吧。”
鄭西野便勾起角,笑了,盯著小姑娘艷的腮,漫不經心道:“那我該謝謝你啊。”
許芳菲磕了下,干道:“不客氣。”
兩個人一來一往,就這麼胡七八糟地一路閑聊,沒多久便抵達目的地。黑越野車駛凌城市文化宮的大門,方向盤一轉,停進天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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