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凱的男人心領神會,點點頭:“是,三爺。”
他了自己眼睛上的紗布,扭頭揚手一指,瞬間裝出一副氣急敗壞的狀貌,道:“都是這個丫頭!我只是跟說了兩句話,媽的,拿辣椒水滋了我一臉,還拿刀砍我!幸好我躲得快,刀刃子就著我眼皮底下過去,再往上半寸,我這只眼睛就沒了!”
聽見這番話,許芳菲再也克制不住,憤怒道:“口噴人!我沒見過你!”
的眸堅定如炬,獨眼男被看得一陣心虛,嗓門兒立馬拔得更高,厲聲呵斥:“想不認賬啊!”
“就是。”邊上有人附和,譏諷許芳菲道,“你要是沒手刺傷阿凱,平白無故,我們為什麼把你請過來?”
許芳菲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又急又氣,話都說不利索了:“今晚我放學好端端走在路上,突然就有人沖出來拿帕子捂住我的,我怎麼知道你們為什麼綁架我?”
“小妹妹,可沒用,口說無憑,凡事要講證據的。”
陳三出個森森的笑,頭往邊上一歪,問:“還沒搜到?”
“三爺!有了!”
一道嗓門兒應了句。眾人循聲轉過頭,只見一個卷瘦高個兒顛顛地跑了過來,手里還拎著一只陳舊卻干凈的白書包。
卷拉開書包拉鏈,正想把里面的東西全往外倒,一只煙灰缸卻忽然抵住了他的手背。
卷作被制止,一愣,疑地抬起頭。
鄭西野安靜地盯著他,不說話,臉上也沒有一表。
“……”卷心里發怵,地咽了口唾沫。
鄭西野又輕輕一勾手。
卷立即認慫,著臉出個討好的笑,兩手并用,把書包恭恭敬敬給他遞了過去。
鄭西野緩慢接過書包。
卷小聲說:“東西就在里頭。”
鄭西野瞥他一眼,臉不善。
卷被嚇破膽,左右瞧瞧,不敢趟這趟渾水,趁沒人注意便著脖子溜了個沒影。
鄭西野打開書包,垂眸往里看,底部確實有個東西,在擺放整齊的教材練習冊最下面,被塑料袋包裹著,不知道是什麼。
取出來一瞧,竟然是把沾著的水果刀。
“對!對對對!”獨眼男頓時鬼起來,“就是拿這把刀刺的我!”
加之罪何患無辭。
許芳菲搖頭:“這不是我的東西。”
“好了好了,別爭了。”陳三看向鄭西野,“野哥,現在證我有,人證我也多得是。你說這事兒怎麼算哪?”
鄭西野像是沒聽見。隨手把刀往地上一扔,重新拉好敞開的拉鏈,然后便將書包還給旁的。
許芳菲接過書包抱懷里,輕咬瓣,認真道:“我真的沒有。”
鄭西野看著,語氣平緩:“我知道。你先等我一下。”
許芳菲微怔,還沒明白他要等什麼,就看見鄭西野慢條斯理走到了那個獨眼男面前。
獨眼男頭皮發麻,條件反般往后退了一步,結道:“野、野哥。”
鄭西野:“你說刺傷了你?”
“……”
獨眼男怵得厲害,往陳三那頭了眼。
陳三端起桌上的茶杯,低頭輕輕吹了口氣,拂開飄在水面的茶沫子,嘖嘖咂了口。
獨眼男只好著頭皮,說:“對。”
鄭西野點點頭。
然而下一秒鐘發生的事,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鄭西野作極快,反手剪住獨眼男的兩只胳膊往后一擰,將他死死摁在了桌上。
獨眼男驚恐地大,掙扎間拂落幾套碗碟茶,驚起噼里啪啦一陣響。
陳三也被這靜嚇了一跳,嗖的下從椅子上起。
他眼中驚懼織,話都說不出來。
“野哥!”獨眼男聲,“野哥您這是做什麼呀?”
“你一口咬定是刺傷你,那角的傷肯定就是你弄的。”鄭西野角一勾,撈過獨眼男一只右手,用腳踩死在桌上,掂掂煙灰缸,眸冷戾,狠進骨子里,“哪只手?這只?”
“不!三爺!”獨眼男驚聲尖:“三爺救我!”
陳三臉難看到極點。這里是他的地方,里里外外全是他的人,他怎麼又沒料到,鄭西野有這膽量在這兒跟他真格。不咬牙道:“阿野,咱們可都是自己人,有誤會說開就行。為個小娃跟我這麼大干戈,你劃算麼?”
鄭西野臉冷漠,眉都沒一下,舉起煙灰缸便狠狠砸向獨眼男的右手手背。
這力道又狠又重,幾乎能聽見掌骨碎裂的聲音。
獨眼男凄厲哀嚎,整只右手青紫一片,因劇痛而輕微痙攣。
許芳菲嚇得捂住了。
其余人也都被震住,默雀靜,不敢有任何作。
“骨頭啊。”鄭西野冷嗤了聲,揚手又要往下砸。
然而這一次,獨眼男繃不住了。
“野哥!野哥饒了我!我說實話,我說實話!”獨眼男臉煞白,連呼吸都覺得疼痛,渾個不停:“我這眼睛的傷和那高中生沒關系,是我誣賴,我誣賴的!”
陳三臉黑了一半,拳頭得咯吱響。
鄭西野:“誰讓你誣賴?”
“……”獨眼男沒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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