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不知道工作太忙,還是不知道如何再啟齒,苗靖和盧正思都沒有對在車上的那些對話給以回應。
陳異按捺不住兩天,晚上從臺球廳出來,找了個借口去開發區找苗靖,恰好和同事出去吃宵夜,車子停在路邊等,他從后視鏡里見苗靖和幾個同事從街角拐彎散步過來,夾著煙的手搭在車窗外,目牢牢鎖著。
苗靖遙遙看了一眼,停下腳步和同事說話,盧正思遙著緩步走向遠的一臺黑車,駐足在駕駛位車窗前和人說話。
他當然知道那是陳異的車,但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是嗎?
苗靖上了車,陳異帶出去兜夜風,問要不要去市區轉轉,時間不早,苗靖不想走遠,車子繞著開發區的地界轉圈,發現一片草木搖曳的荒地,浩浩的蘆葦連接朦朧低懸的圓月,頗有天荒地老的意味。
車子停在路邊,高大男人俯親吻邊人,如薔薇的,沾著潤晶的夜,舌頭長驅直,迷離的息聲在齒傳遞,這是兩人第一次在閉空間以外接吻,漂亮人和英俊男人,冠楚楚下的野外才帶勁,他銜著的舌尖回他腔,讓游曳他的領地,濃郁渾厚的煙草味包裹著幽幽淡香,覷見眉眼染緋,秾艷如桃李,兩條健壯手臂游走,他企圖把黏在他上,苗靖適時后退,靠在車門氣,拒絕他下一步的蠢蠢,昏暗線下陳異的眼睛明亮得居心叵測,像見到獵的狼。
苗靖問他有沒有什麼話想說,他靠在邊,又開始低頭點煙消弭緒,問需要說什麼。
“說你這六年里沒說的話。”
話也好,謊話也罷,只要他肯開口。
“似乎沒什麼好說。”他一口煙,“我們是和平分開的不是嗎?分道揚鑣,沒什麼牽掛,也沒什麼羈絆,過各自的日子。”
“其實你不應該回來。”
陳異眼底攏著一片夜霧,“你一回來,我們就這樣,這樣有什麼好的,你吊著我不上不下,又不肯順我心意。”
煙踩在腳下,重重碾了碾。
“你真的想過我嗎?”苗靖扭頭,目盈盈如水,“我念大學只有兩個月,你的手機就變了空號,徹底聯系不上,也再也沒有找過我,現在難道不應該有很多話要解釋。”
“畢竟一起生活那麼多年,多多會想。”
“你念書,我混日子,手機換個號碼,事多活兒忙,想來想去,也沒什麼好聊好聯系的。”
回來這幾個月,當無事人一樣不問,他也當無事人一般不說,就這麼心照不宣,格外默契的相了幾個月,唯一能出破綻和緒的,只有/曖昧。
苗靖抱著手,眼神微冷眺著遠。
旖旎氣氛全無,兩人上車,陳異把苗靖送到公司,沒說下次什麼時候來,開車掉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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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別的什麼新靜,苗靖倒是意外接到涂莉的電話,時隔這麼久,也沒說別的,說穿了苗靖子,可能不小心被和陳異手忙腳弄臟弄壞,想賠一件新的給,問苗靖那條子多錢,什麼牌子。
也不是死纏爛打的意思,就是苗靖讓不痛快,也要讓人不痛快一回。
電話掛斷后,苗靖神明顯冷了許多,端著水杯,在窗前站了許久。
幾天之后,苗靖給陳異打電話,聽見他那邊打臺球的聲音,問他能不能把他的車借給用一天,公司的車不好往外調度。
“什麼事?”
“有個朋友要來藤城,我開車帶他轉轉。”
“什麼時候?”
“明天,他出差路過,我去高鐵站接他。”
“我在鄰市打球,明天回去,什麼人,我給你順路捎回來。”
“不太好代勞,我想親自接待。”
陳異眉心蹙了蹙:“明天一早,我把車給你。”
他連夜趕回藤城,早上匆匆換件服去見苗靖,為此專門請了年假,也心不留痕跡修飾過自己,眉目明澈,紅齒白,長發飄飄,慵懶又溫的風,很漫不經心的矜貴。
陳異從來沒見過這種覺,一眼看:“不找盧正思幫忙?”
“正思不太合適。”
“誰啊?”
“以前公司的同事。”
他猶豫一瞬,的手指在車窗上叩了叩:“我的車你麼?你上車,我送你去高鐵站。”
“也好,麻煩你當一回司機。”
列車到站時間十點五十,苗靖站在閘口等人,接了電話說兩句,看見西裝革履的男人出來,笑容溫明艷,兩人在人流中擁抱,男人拍拍的后背,笑問:“一個人來的?”
“差不多。”
陳異倚著車門,看兩人并肩出來,男人材頎長清瘦,年齡大概三十上下,戴一副金眼鏡,氣質清朗,手護在苗靖后,苗靖臉朝著他,發,俊男,英人士,的確登對。
“我哥,陳異。”苗靖簡單介紹,“前同事,朋友,岑曄。”
兩個男人一野一儒雅,面都是客套笑容,眼底都沒有笑意,兩手禮儀握,力道稍,旋即收回。
遞過來的雪白名片紙張格外有質,陳異瞄了眼,大中華區法務總監,道貌岸然的職位,這個姓念什麼來著?唐朝有個詩人是不是也是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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