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世界,風趣的、英俊的、博學的、富有的、更魅力的男人數不勝數——苗靖見過了。
離開了小小的藤城,離開了年陳異的中二芒,他早就黯淡了。
陳異不承認自己的患得患失——但他做飯的時候把菜板拍得咚咚響,心不在焉往炒鍋里舀碗水,把一盤燉得烏漆嘛黑的菜端到餐桌,扔了兩筷子給苗靖。
找個藉口出門,說出去買點東西,苗靖注視著他懶洋洋的背影,修長手指搭著脖頸,吊兒郎當走出了家門。
看著桌上那碟看不出的菜,眨眨眼,神自若起筷子吃飯,吃完飯打開冰箱,找出食材炒了盤正常菜,擱在餐桌等陳異回來吃,回房間開始辦公。
工作怎麼不忙呢,是臨時外派過來的,項目強度又大,一來辦公室的語言和文化有差異,二來跟國有時差,只能抓著早晚非工作時間跟國負責人通,連周末都要排schedule,唯一能口氣的時間就是在他邊,也許等下個月不忙的時候,兩人可以一起去海邊度假,來波哥大這麼久,兩人忙著安頓自己,忙著學語言,忙著習慣新生活,都沒有好好放松過。
陳異在外頭公園悶坐著了兩支煙,在果蔬攤買了點東西回家,轉到廚房一看,垃圾桶里倒著他剛做的菜,放松下來的形又僵了,煙草味的手指不自覺著,察覺里沒叼煙,手又進兜里,垂著眼簾,把垃圾桶往里踢了踢。
苗靖在書桌前開著電腦,沒察覺他回來,跟人打電話,用西語和英語混雜著聊天,笑聲輕快,語氣和,陳異大概能聽懂三分之一,又是什麼見面拜訪。
他把房間門輕輕闔上,自己窩在客廳看電影,懶懶架著兩條長,兩手撐著后腦勺,眼神,神放空,最后掏出煙盒吞云吐霧。
自從來了波哥大,陳異煙其實沒那麼兇,一來生活環境有變化,二來心理放松沒那麼大的癮,另外苗靖總在他煙的時候脧他,他也懂,萬一真出個什麼病來,他現在跟在一起,不為自己著想,也總要為想想。
晚上睡在一起,到膩香的,心頭的蠢蠢又滾上來,強壯手臂把纖腰往懷里拖,苗靖翻到陳異懷里,兩手著他膛,有推拒的意思:“睡吧。”
“做完再睡。”他打算一展雄風,“我睡不著。”
“我今天累了……”
“你躺著就行了。”沙啞的聲線飄在耳邊,熱氣循著脖頸線條往下。
“不行。”苗靖摁住他蠢蠢的手,把蜷起,閉眼喟嘆,“能不能讓我休息兩天……”
男人不薄,微深,紋線條顯得強又充滿,角下扯,抿了抿,似有不快。
頜線繃得冷峻,眉眼生又沾點委屈,絨絨的腦袋賭氣往下,苗靖推拒他的手晃悠悠垂在半空,整個都哆嗦了下,最后十指進了他濃的發間。
他潤的重新回到紅面靨,給苗靖迷離慵懶打了個哈欠,四肢百骸都懶洋洋的像陷云端,嘟囔了兩句,翻了個擺好姿勢,慢慢闔上眼,已經陷了夢鄉。
……
爽完就睡了?!!
陳異舌尖恨恨抵著后槽牙,手“啪”摁滅床頭燈,盯著黑暗里淡白的床幔發呆。
苗靖順順利利休息了幾天——陳異再想好好“表現表現”,著本書看得仔細,一掌摁住他湊過來的俊臉,把人推開,輕描淡寫:“我大姨媽來了。”
“不是月底?”男人眉棱皺得深沉。
“提前了。”嫣紅角掩不住雀躍上勾,“休息一周。”
他大掌在綿綿的小腹上了兩把,沒沒緒癱在床上。
苗靖著他刺刺的頭發:“和我一起看書?”
“哪兒來的書?還是西班牙文。”陳異垂眼,“我什麼時候看過書。”
“我跟語言學校的朋友去書店買的,我們去了玻利瓦爾廣場附近一家很漂亮的書店,店里還有 文藝小劇場演出,咖啡也很好喝,也許下次我們可以一起去逛逛。”
“你什麼時候去的書店,我怎麼不知道?”陳異眉皺得更深:“跟那個麥克的瑞典男人?”
“還有瑪麗蓮。”輕描淡寫添了句,“不是吉諾說溜,我也不知道你最近都在臺球廳打球。”
“你應該換個好點的地方打球……我認識一個經銷商,他住在Moe山腳下,有別墅莊園,還有間會員制的俱樂部,里頭也有斯諾克球桌,也許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苗靖并不反對陳異打臺球,只是不想他再賭球賺錢,更別涉足貧民窟魚龍混雜的地方,外國人很容易在當地惹麻煩。
陳異閉著眼,佯裝睡著,一聲未吭。
指尖輕輕了下他的額頭。
“手,也沒什麼意思,以后不打了。”他淡聲回,翻了個背對著。
這一周平靜過去,苗靖接著收到通知去麥德林出差,陳異問需不需要自己陪同,畢竟麥德林曾是毒梟之城,治安況比波哥大還令人擔憂,苗靖搖頭說不用,房東皮埃爾這周去鄉下度假,邀請陳異同去,他們可以一起騎托車釣魚劃船什麼的,另外和同事一起出差,完全不用擔心。
臨出門前,苗靖在陳異床頭留了一筆錢,大概三百多萬比索,讓他玩得開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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