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漾吃完了洗碗，然后收了桌子。

忽然就聽到臥室里的嘔吐聲。

趕跑過去，裴應章自己側起了子拉過垃圾桶吐了起來。

聞著這難聞的味道，明漾都有些反胃。

又折出去倒了一杯水端進來，遞給了裴應章。

裴應章吐過之后就躺在床上，睜開了眼睛，看著明漾，他坐起來，接過了水，“謝謝。”

明漾沒說話。

裴應章漱了口，喝完了水，這會兒好多了，人也清醒了。

明漾接過了杯子，問他，“還要喝嗎？”

裴應章看著淡然的神，突然有些愧疚。

他搖頭。

明漾就走出去了。

裴應章這段時間回來得晚，回來了也不會跟聊什麼，他在外面干的那些事，沒法跟聊。

最近，是沒有陪。

他坐起來，走出去去了洗手間洗了一把臉，看到坐在小桌子前看著書，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這幾天，還好嗎？”裴應章坐在后面的沙發上，問。

明漾其實看不進去的，只是想給自己找點事做，要不然不知道這日子該怎麼打發。

“嗯。”明漾應了一聲。

“對不起，最近有點忙，沒有時間陪你。”裴應章著眉心，頭有點痛。

明漾說：“沒關事，我不需要誰陪。”

裴應章聞言，倒不會真的覺得說的是實話。

人說不要的時候，就是要。

“下次產檢的時候，我會陪你去的。”

“我自己可以。”

裴應章深呼吸，“我是真的忙。”

“嗯，你忙你的。”明漾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過頭。

裴應章看著纖瘦的背影，明明那麼脆弱的一個人，這會兒看起來異常的堅韌。

他們，沒有經歷過談，就這麼在一起了，總是差點的覺。

裴應章是真的想好好照顧的。

只不過他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去照顧人。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裴應章站起來，走到邊，對出了手。

明漾眼角的余看著他遞過來的手，把書合好，站起來，看了他一眼，“嗯。”

裴應章被冷落，倒也不生氣。

“你睡里面吧。”裴應章說：“我今天睡外面。”

這個房子是一室一廳，明漾剛搬來的時候，裴應章去買了一張折疊床，他是擔心明漾不習慣跟他同睡一張床。

后來，明漾非要自己睡外面，他也允許了。

再后來，他覺得這張床不適合明漾，就讓去里面睡了。

最近，明漾又睡外面了。

“不用。”明漾說：“我睡這里。”

“你別跟我爭了。”裴應章說：“你懷著孩子，要睡好一點。”

明漾淡淡地說：“睡哪都睡不好。”

裴應章心里一，他知道明漾跟著有多麼的委屈，不能回學校，還搞得有家不能回，都是他造的。

他上前，輕輕擁住。

“對不起。”似乎，只有道歉了。

明漾聽到這三個字，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眼淚不爭氣的又掉下來。

裴應章抱，“我會努力，讓你過得好一些的。”

這樣的話，不是第一次聽他說了。

明漾也只是聽聽，不敢去信的。

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子，不敢把所有的希都寄托在他上。

“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明漾聲音有些哽咽。

“男朋友啊。”裴應章口而出，“你是我的人。”

明漾深呼吸，以前看小說，覺得這樣的話聽起來是那麼的讓人心，可是真正落到自己上的時候，不覺得很聽了。

又問：“你喜歡我嗎？”

裴應章愣了一下，“當然。我喜歡你很久了。”

明漾倒是沒有想到他會給出這樣的一個答案。

抬起臉，著他，想從他的眼睛里分辨他是不是在撒謊。

“真的。要不然，我為什麼會在你們學校門口等你？我也說過，讓你當我朋友，你拒絕了。”裴應章的頭。

明漾記得的。

那個時候，看到他都會心慌意，因為他長得帥，就是那種壞得讓人心。

學校很多孩子都喜歡他的。

混混只要長得好看，總會迷得學生七葷八素的。

還有就是那些口袋小說看多了，覺得這種小混混很有型，又帥又酷又霸道。

，也過心的。

從來沒有想過，他們就這麼牽扯到一起了。

“可是，我們還這麼年輕，能維持多久？你沒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以后要怎麼養孩子？還有，我們能走多遠？”明漾現在沒什麼事，總會去想以后的。

的腦子很清醒，小說里的那些霸道節都是騙人的。

真正和那種看起來很厲害的人在一起后，就會發現只是些普通人。

可能，他們連溫飽都解決不了。

不過就是給別人的覺是很厲害，很瀟灑的。

從想象中走出來回到現實，就知道有多麼的可笑了。

明漾輕輕推開他，著他，“裴應章，這個孩子我是不得不生下來。但是，生下來后，要怎麼安排，你想過嗎？”

“我可以去打工，那他呢？”

明漾眼眶微紅，“你打算就這麼混下去？每天靠著借錢過日子？掙一點，花一點？之前產檢的錢，也是借的吧。”

“如果你真的想過我，想過我們的未來，能不能請你讓我看到一點希？讓我看到有未來的希？”

現在沒有辦法回到事發的前一天，如果那個時候懂得多一些，反應快一些，或許就不會落得如今這種下場了。

既然不能改變從前，那就只能努力為了以后打算。

必須要讓裴應章知道，再這麼下去是不行的。

裴應章聽了這些，心里的力又涌了上來。

不是現在才有的，是一直都有的。

要不然，他今晚就不會喝這樣了。

他答應過，要為負責，也留下了這個孩子，所以就一定要說到做到。

“你放心，我會努力的。”裴應章握著明漾的肩膀，盡量放輕語氣，“你現在不要去想那些，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的休息，安胎。別的事，給我。”

明漾看著他堅定真誠的眼神，點了點頭。

只要真的在為他們的以后做打算，那就好，日子總歸是有盼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