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雍沉默了，他一時間也無法回答餘佩的問題。

未來會怎樣，誰也說不清楚。

或許天地之大總會有他們的容之，也或許……他們也將會隨著這方世界徹底消失。

他擰著眉頭，剛想跟餘佩說兩句寬的話，一抬眼就見到餘佩直勾勾地盯著遠的那團黑，神帶著幾分瘋狂。

敖雍心中下意識地“咯噔”一下，連忙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餘佩扯著角，卻沒回過頭看他一眼。

就聽他說道：“我過去看看。”

敖雍聞言頓時一驚，連忙手拉住了他，“你別胡來！”

餘佩回過頭來，衝著他笑了笑，眼中卻滿是鄭重。

“我記得當初飛升的時候，你跟我說，上界有更恐怖的東西存在，應該就是這個吧？”

敖雍對上他眼中的瘋狂，趕開口道：“你別不是想利用它來鍛吧？”

雖然這樣作死的人很，但依著他這麽多年對餘佩的了解，還真像是餘佩能做出來的事。

餘佩一挑眉，“左右都逃不過一死，我試試又何妨？”

敖雍眉頭皺，說道：“迄今為止，還未能有一人從這黑當中活著出來。別說活著出來了，就是被這些黑質濺到，都有可能喪命。”

餘佩愣了一瞬，臉也有些難看。

他猜測到這黑很恐怖，卻沒想到竟然會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恐怖。

“這麽……厲害的嗎？”餘佩擰著眉頭喃喃自語道。

敖雍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看到這些黑，你最好繞著走。若是真不小心沾上了這些黑質，我們也無法救你。”敖雍叮囑道。

餘佩沉默了良久，才微微頷首，表示自己記下了。

敖雍見他這模樣應當確實是記下了，再者他才剛飛升多久，也沒必要想不開去尋死，這才說道：“記下就好，走吧，咱們先去瞧瞧我藏得那些寶貝去。”

見著他走了，餘佩連忙回過神來，跟在他後追了上去。

直到敖雍停下，餘佩才開口問道：“你那藏寶的地方……真要讓我知道？你能放心？”

敖雍斜睨了他一眼，反問道：“怎麽？你還打算明搶？”

餘佩了手，說道：“能搶嗎？你也知道的，我才剛從修仙界上來，手中也沒什麽好東西……如果能搶的話，那我就手了？”

敖雍：“……”

“瞧你那點出息。”敖雍說道：“待會兒開了庫，送你兩件。”

餘佩本來也沒真打算搶他，這條活了不知道多年的老龍，如今回到了仙界，自己怎麽可能打得過。

但也沒想到，他居然這麽大方的要送自己兩件。

餘佩很高興，樂嗬嗬地笑了起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敖雍本來也沒跟他客氣，他看著麵前的，心中實在慨萬千。

當年走得匆忙，他都以為自己往後再也回不來了，就是可惜了自己這麽多年囤的寶貝。

不隻是他，幾乎大家都是這麽認為的。

隻有謝釋淵堅定地認為大家都能回去，這麽多年也一直是他帶領著大家努力飛升的。

萬年過去，他們竟然真的回來了。

他的府外早已是一片狼藉，由此可見，當初他們被去魔界之後，那些神族也來過此。

餘佩的視線從四周收了回來，偏過頭去看向了敖雍，問道：“你這府該不會已經被洗劫了吧？還能給我們留下什麽好東西嗎？不然答應給我的那兩件我就不要了……”

餘佩話都沒說完，敖雍就轉過頭來瞪向了他。

“莫要瞎說！不過幾個神族的雜，還想拿到我老龍的寶貝？他們也得有那命拿！”

說完，他略一停頓才又接著說道：“給你的，你就拿著！”

餘佩笑了起來，脆聲應道：“好嘞！”

敖雍瞧著他這模樣，嗤笑一聲，走過去抬手打開了自己此前留下的製。

隨著外圍的製消失，原本的一片狼藉也消失了。

餘佩這才明白為何敖雍那般信誓旦旦，原來那些神族連他的製都沒能打開。

他也跟著走了進去，兩人才剛走了幾步，敖雍就變了臉。

餘佩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見到在前方不遠有一道腳印。

對方既然能輕易地進到這裏，沒理由會留下腳印。

但現在他們看到了，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這串腳印是有人故意留下來的。

餘佩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抬眼看向了一旁的敖雍，問道：“該不會有人進來了吧？”

敖雍沒有說話，接著朝著裏邊走去。

他的府也很簡單，通過一個就進了山穀當中，山穀當中有一汪靈泉，平素他就泡在這靈泉當中。

餘佩看到這汪靈泉，就是魚兒見了水，興地跳了進去。

不過片刻，他就又爬了出來。

敖雍詫異地挑眉，問道：“你一條魚，怎麽不在水裏待著了？”

餘佩皺了皺鼻子，臉上看起來都不怎麽快樂。

就聽餘佩臭著一張臉，吐出兩個字，“淡水。”

敖雍：“……”

他隻要有水就能待，這條魚還挑三揀四的。

餘佩也很無語，分明水中的靈氣十分充裕，可它偏偏就是淡水，這讓魚很難。

敖雍沒再搭理他，形一，化作一條青龍鑽進水中。

原本平靜的水麵一瞬間就好像沸騰了一般，片刻之後，才又重新恢複了平靜。

餘佩在一旁看著，也不管是不是淡水了，形一，也跟了過去。

敖雍在水底建造了一個地宮，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但餘佩一走進去，差點被裏邊的寶亮瞎了雙眼。

“你這……”他略微適應了一番，剛開口說了兩個字，卻發現敖雍不在此。

餘佩的神識展開，四看了看，還沒找到人，就聽到敖雍的聲音傳來。

“這裏。”

餘佩一怔，低頭看去，就發現眼前寶燦燦的地板上傳來了一陣波。

敖雍的聲音就是從這裏傳來的。

他腳一抬也跟著走了進去，這一次……他徹底瞎了。

裏邊的芒比外邊更甚，敖雍長時間生活在深海，此時直接短暫失明。

他幹脆也不掙紮了，直接靠神識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