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我媽的聯想能力簡直佩服得五投地。
見一臉擔心地盯著我,我歎口氣,拍拍的手,語重心長。
“媽,有空多看點新聞,看點狗劇。”
我媽一掌拍在我後背上,疼得我呲牙咧。
“誰讓你最近總是怪怪的。”手又給我了,“既然沒病的話,去把人家給的禮拆了,我也好回去跟江家二老差。”
拿都拿來了,再推拒就顯得虛偽了。
再說可能是補償心理作祟,我收下了,對方心裏反而可能會舒服些。
於是跟著我媽往車後備箱走。
江逸似笑非笑看向我,桃花眼微微彎了起來,很有幾分勾人的味道,估著是覺得我兩麵三刀。
畢竟剛剛對他不假辭,現在聽到禮便眉開眼笑。
我才懶得理他。
跟真金白銀的心意比起來,他的想法顯然不重要。
後備箱堆了些我吃的特產,江逸幫著我爸一箱一箱都搬下來,最裏麵是些禮盒子,也都運到屋裏客廳了。
“吃的都是江家大爺送的,上次見麵說你太瘦了。”我媽我手臂,“是瘦了,工作要是太辛苦就回家,爸爸媽媽補你。”
江逸的臉有些尷尬,我媽這句話其實是無心。
畢竟前世就一直這樣補我,可此時此刻落在耳朵裏卻像是種諷刺。
原本我想當著爸媽的麵拆開禮看看,結果我媽說讓我晚點自己看。
接著就把生日那天的菜、布置還有各種零碎容事無巨細講了一遍,每一步都認真征求我的意見。
我心裏暗暗著急,按照這個趨勢,等下我都不好再走了。
“媽,這些你拿主意就行了,天也不早了,一個人跟保姆阿姨在家,你倆趕回去吧。”
我媽到底是養了我這麽多年,一下子就嗅到了不對勁的氣氛,微微瞇起眼。
“怎麽?趕我倆走?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原本在沙發另一側跟我爸聊天的江逸將目投遞過來,就聽我媽繼續又說道。
“你小時候就是這樣,每次要背著我做什麽壞事兒,準是先把我支開。”
“我都快25了。”我實在不想在江逸麵前被我媽揭老底兒,雖然這裏麵絕大部分容他都知道且經曆過,“主要是今天折騰了一天,想早點兒睡覺。”
江逸聞言挑眉,出其不意地開了口。
“媽,其實是剛才我倆吵架了,可能氣不順,想等下繼續吵。”
我一口氣差點哽住沒上來,這麽大人了,居然玩小孩子告狀那一套。
可偏生我媽就吃這種撒告狀,眼尾立刻掃過我,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你也是當人家媳婦兒的人了,怎麽一點小事沒完沒了呢?江逸平時那麽忙,哪有那麽多時間跟你胡攪蠻纏?”
我能理解我媽這種嶽母份,一旦婿開了口,自然不好不數落幾句閨,所以也沒爭辯。
“我知道了,你倆回吧,我不吵,等下洗個澡直接睡了。”
“不行,媽你不能走,你走了,十有八九立刻就翻臉,回市中心那套公寓去睡了。”
江逸變本加厲告狀,我完全被這種小人行徑驚訝到了。
我媽愣了愣,似乎這才想起我在市中心還有套公寓。
“那房子買來之後就沒打掃過吧,能住人嗎?”
江逸立刻打蛇隨上。
“能,之前鬧別扭的時候,已經去住過好幾次了。”
我徹底被這種無恥行徑搞到無語,把自己老婆氣到出去住,這種狀居然也好意思告。
我媽也覺得有點不對勁。
“你就由著一個人出去住?”
江逸不愧是在商場上爬滾打多年,反應奇快。
“趁我不在家的時候把東西搬走了,而且還拿離婚要挾,其實我不過就是有次應酬忘了報備。”
一直默不作聲的我爸開了腔。
“男人在外應酬本來就不容易,你在家不好好做賢助,還跟小逸吵架,像話嗎?都是我們把你慣壞了。”
我不太喜歡他這個口吻,一如他前世來讓我放棄江逸時候的那個語氣一樣,什麽都是江家好江家重要。
仿佛兒隻是聯姻的一個籌碼和工。
“有些話我就不細說了,你們以後早晚會明白。”我抿了抿下,“我們倆這點事,三句兩句也說不清。”
我媽應該是想起之前在家裏,我有意無意過我倆有問題的事。
再加上一開始對我倒江逸也不是百分百支持,這會兒倒是也看出點端倪來了。
“小兩口的事,我們就別瞎摻和了吧。”起拉了拉我爸,“先回去吧,咱倆在這,他們也不方便,等咱倆走了,讓兩個孩子關起門解決。”
我爸覺得有理,也跟著起,還不忘叮囑江逸。
“別跟小姑娘家家的計較,笙笙就是從小被慣到大,有時候小心眼。眼瞅就是生日了,那天記得一起回家來吃飯啊。”
江逸鄭重其事地答應,眼神堅定得仿佛要黨。
我爸媽這才放心地走了,臨走我媽還小聲囑咐我。
“你今晚就留下睡吧,臉傷了,別到瞎折騰。”
我心下歎口氣,點頭應下。
調和氣氛的走了,留下相看兩相厭的我和江逸,其實我本搞不懂他剛剛為什麽會做出那麽稚的舉。
但我也沒興趣知道。
客廳地板上堆著一堆待拆的盒子,忽然就沒了興致,眼瞅時間也不早了,隻能在海天將就一晚。
我越過那堆東西,正準備上樓洗漱,卻被江逸攔住了去路。
“不打算拆開看看?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拆禮嗎?”
我一個字也不想回答,可他卻變本加厲,不依不饒。
“我幫你拆吧。”
說著不由分說把我拉到沙發旁邊坐下。
我不想跟他拉扯,再加上確實有點好奇,於是把子窩進沙發,看著他抄起剪刀,一個一個開始拆盒子。
江不愧是國畫大師,送的東西著實有品味。
那裏麵有我很喜歡的小眾牌子針,有名家的手作瓷,一件一件都了簽子,還有的是我婆婆從國外寄回來的。
我幾不可見地歎了口氣,總覺得有些辜負們的好意。
最後那個盒子小小的,上麵是江娟秀的簪花小楷,寫著:笙笙親啟。
江逸把東西遞給我。
“你親啟吧,我不敢。”
我確實喜歡拆禮的覺,有種開盲盒的詭興,再加上江上午提前預告過,我其實想知道到底是什麽。
盒子一點不重,憑經驗,我猜十有八九是件什麽首飾。
大概率是我那對喜歡環遊世界的公婆在國外某拍賣會,拍下了什麽昂貴的首飾。
隨著盒子打開,裏麵沒有我預見的東西,倒是有把不怎麽起眼的鑰匙,看著有年頭了。
難不是什麽藏寶庫的鑰匙?我把鑰匙在手裏,下意識天馬行空想起來。
江逸眼神閃了閃,顯然也有些意外。
“是海城江家祖宅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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