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即回頭,看向對麵同樣微訝異的江洹。
“你告的?”
江洹難得了些緒。
“怎麽可能?”
我知道他不是那種人,小時候玩捉迷藏,每每發現我也不會去通報當莊的小夥伴。
不過這點自信在人家兄弟麵前,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江洹和江逸素來關係也不錯。
心念電轉的功夫,江逸已經大踏步走了進來。
“晚上慶功宴你直接開溜,就猜到應該是來見人了。”他不知道是替江洹開,還是為自己解釋,“放眼海城,能讓你紆尊降貴的,怕是隻有了吧。”
江洹聳聳肩,以示自己沒撒謊。
“你看,是他猜的,確實不是我說的。”
我已經不想計較這些細枝末節,天大地大,未必沒有遇上的可能,出言責怪反倒顯得我很在意一樣。
江逸看向我,眼底緒濃重,似是而非地笑笑。
“老死不相往來,這就是你的答案?”
我閑閑地夾了一筷子青花魚,正眼也不瞧他。
“婚都離了,老死不相往來不是很正常?”
他老實不客氣在我側坐下,自顧自讓人添了副碗筷。
距離太近,我有些許不適應,生怕再幹嘔,那就必然要馬腳了。
好在今天肚子裏的小祖宗很給麵子,大概也不想被發現。
“不是跟你說,還有話要告訴你嗎?”
江逸從善如流從我手邊拿走一塊剛剛用過的巾,作裏著親昵。
我下意識往旁邊挪挪,但又不想示弱,於是撐著沒地方。
“你說,我就一定要聽嗎?”
這對話落在一旁江洹耳朵裏,顯然有點打罵俏的味道,他好整以暇看著我倆。
“是真離婚了?還是夫妻間打打鬧鬧那種口頭上的離了?”
“想看小本本的話,下次拍照給你瞅瞅。”我溫婉地喝了口湯,覺得整個腸胃都熨帖了。
江逸的目掃過來,直盯著我側臉看,深眸子在包廂頗調的燈照下,顯得愈發晦暗不明。
若是普通的前夫前妻偶遇,麵子上客套兩句也就算了,再多說多做,便是逾矩了。
“你確定要跟我們吃飯?”我偏過頭去,先發製人,“今天並沒打算請你。”
“那我請客好了。”江逸很擅長順坡下驢,“算我給大哥接風。”
他篤定我在江洹麵前不會太撕破臉,可那是以前的餘笙。
“那你們兄弟倆敘舊好了。”我施施然站起,衝江洹歉意地點頭。“改日我單獨補請你。”
江逸眼疾手快拉住我,骨節分明的手指剛好卡在手肘骨頭,我疼得微微皺眉。
他略微鬆了鬆手,擰著眉問。
“連頓飯都不能一起吃了?隻是離婚,又不是我犯了天條。”
我慢慢出自己的手,一字一頓。
“出軌的人配說這句話嗎?”
江洹這會兒就是再遲鈍,也明白個大概了,他放下筷子,表嚴肅地盯著江逸。
“笙笙說的是真的嗎?”
江逸對這個大哥素來有幾分敬畏,眼下微微低了頭,默不作聲。
我心裏一陣惡心,抬就要走。
江逸比我更快一步,欺攔在我麵前。
“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話若是放在離婚之前,我可能笑笑也就過了。
畢竟男人的騙人的鬼,難不還能指他有多堅貞嗎?
可眼下卻不一樣了,我肚子裏有個孩子。
我可以任由他顛倒黑白混淆是非,但不想讓小朋友也相信這樣的說辭,哪怕現在他還隻是個小豆丁的家夥。
於是我停下腳步,轉麵對他。
“你敢說你跟蘇靈沒有超越上下級的關係?你敢說你沒有背著我單獨接?你敢說那份DNA檢測報告你之前半點也不知?”我語氣沒有半點過激,卻滿滿都是指責,“江逸,你敢當著大哥的麵也說一遍嗎?說這些都是我胡編造的?”
他站在那裏,我忽然不想再聽答案了。
然而在我做出作之前,江逸預判了我的下一步舉,徑直封死了我要出門的路線,隨即才沉沉開口。
“我確實背著你跟有過接,那份DNA報告我也知。”他言又止,最後也隻是歎口氣,“但確實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我幾乎要笑起來,怎麽會有人到這種程度呢?
“蓋棉被純聊天?你還有這種癖好?”
若不是顧及著肚子裏還有個小家夥,我幾乎要說,不舉就去看看吧。
但江逸太了解我,迅速從我的表裏判斷出那些未出口的話。
他幾乎失笑。
“你想什麽呢?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話題猝不及防便轉下道了。
江洹在旁邊倒是沒有什麽難堪的表現,但他的神由始至終讓人捉不。
“我去查了下,出乎意料,底子沒那麽幹淨,再找人深了底,結果發現是餘家的孩子。”
江逸一口氣把事的本末說出來。
“那段時間,我確實做了點手腳。”他看著我,目毫不避諱,“因為我不想你做餘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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