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你和這位大師認識?”
韓老見周老直接喊江亦“小江老師”,心中一喜,認識就好說了,不然就憑他剛剛不分青紅皂白,把人趕走了,他才真怕江亦不願意再出手了。
畢竟大師的脾氣都十分古怪。
周老有些尷尬,他確實是和江亦算作認識。
但他從未真正信任過江亦,江亦肯定也知道,不過人家還是不計前嫌的出手救了他。
所以此刻,他在麵對江亦時,心中不免有些慚愧,半晌才微微點了點頭。
韓老也沒想著周老和江亦相識,就裝作之前的一切沒有發生。
他快步迎上去:“大師,方才之事,實在抱歉,是我韓某人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大師,韓某人在此向您賠不是了。”
“老先生不用說這些。”
江亦其實沒怎麽在意此事,畢竟他現在實在是年輕,要換作是他,可能也不會輕易相信一個高中生的,更何況邊還跟了一個不靠譜的牛婧。
韓老聽到他的對自己的稱呼,心中稍安:“不知道大師可知道方才這院中之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煞氣......”
話落,眾人臉上皆出現一片茫然之。
“胡說八道!”
就在這時,福突然大聲斥責道。
他剛從昏迷中醒來,就見自己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而之前圍著他的那些人此刻卻如眾星捧月般的圍著一個頭小子。
這些年來,即便是再有權勢之人,見他,哪一個不是恭恭敬敬的?現在居然如此無視他!
就算他沒能一把幫這家人解決問題,但好歹也是為了他們而傷了吧?
他們居然對他不管不顧的,實在是太過分的。
恰逢江亦又胡言語稱這院中怪事是煞氣所致,這不就是因為他之前斷言說是邪祟生事,而故意打他的臉嗎?
“小小年紀,就敢出來打著玄門中人的名號招搖撞騙,還敢大放厥詞說是煞氣?!貧道修煉多年,還從未聽過煞氣能生出這麽大的事端來!”
福捂著口,一臉虛弱的走過來,臉上滿是對江亦的憎惡。
江亦淡淡瞥了他一眼,隨即迅速收回目。
一副沒將他放在眼裏的樣子。
這讓福心中更加不爽。
“大膽小兒,你是哪家道觀的?你師父是誰?”
江亦冷哼一聲:“就憑你這麽一個廢,還想知道尊師名諱?簡直癡心妄想!”
“你......”福被江亦氣得口生疼,劇烈地咳嗽起來。
“牛婧,把手給他們看看。”江亦淡淡道。
突然被點名的牛婧愣了愣,這......怎麽說也是個姑娘家,把這麽醜的手亮出來,多有點丟人吧......
不過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為了小命著想,還是解開了纏在手上的黑布。
一直冒著黑氣的,仿佛如一個老嫗的幹枯手掌出現眾人麵前。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是怎麽回事?”
韓老此時已經覺得有些了,指著牛婧的手問道。
江亦:“煞氣侵。”
一名腦子轉得比較快的保鏢立刻意識到了危險:“危險,您說剛才那些黑霧是煞氣,這些煞氣剛剛一直在圍著我們轉,我們會不會也會像這樣?”
江亦看了眼眾人:“或多或吧......”
隨後,他將視線落在福上,角噙著一抹笑意:“至於這位道長,肯定是最多的那一個,畢竟驚擾煞氣的人是他。”
“你在這裏危言聳聽!”福怒不可遏道,“貧道才不會信你這些鬼話!”
“這個老道有完沒完?”牛婧都看不下去了,“我師父好心提醒你,你既然不領,那就趕滾吧!在這丟人現眼了,當大家都忘記了你剛才被煞氣追著到跑的時候了?!”
“你......”
福被這個牙尖利的小道姑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江亦倒是沒看福,他滿是詫異的向牛婧。
這小丫頭還真是......他什麽時候說過要收為徒了?
可真會往自己臉上金!
牛婧此時心裏其實也有點心虛,剛才是故意突然發飆的,就是想在江亦麵前刷個好值。
剛才在涼亭中看到江亦那一手淩空甩符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認這位大佬做師父。
就算大佬不收,也要死皮賴臉的跟著他!
江亦到底是顧及著這麽多人在場,沒好意思當場打這小姑娘的臉,索便將此事拋諸腦後了。
“既然大師知道這院子是什麽況,那大師可願意出手幫我韓某人這一次?”
盡管江亦年輕得不像話,但就江亦能甩出那道金擊退黑霧,救下老周這一件事,對比起福道長被黑霧打得披頭散發,他便寧願相信江亦。
江亦默了默:“韓老請這位道長花了多錢?”
韓老聞言,看了看一旁臉發黑的福,有些為難。
福畢竟是有本事的人,即便此事他解決不了,但他仍舊不敢輕易得罪他。
畢竟這些玄門中人的手段太厲害了,要想報複一個人,怕是皮子就行了。
江亦看著韓老的反應,瞬間便明白了他的顧慮。
“既然韓老不方便說,那我就不考慮這些,隨心報價了。”
“行行!”韓老如釋重負,忙不迭的點頭,“大師隻要能解決此事,價格不是問題!”
“一個億......”江亦淡淡道。
眾人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一個億?
他怎麽敢要的啊?
他還這麽年輕!
人家福道長雖然也要了一個億,但人家好歹名多年,是圈眾多大佬的座上賓啊。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江亦的話還沒說完。
“外加這幢別墅。”
福哈哈大笑道:“年輕人,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小小年紀,都沒長齊,還敢漫天要價,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江亦淡淡一笑:“老道士,有空管別人閑事前,你還是先找塊鏡子看看你的臉吧,都開始發黑了!”
福聞言一怔,下意識的了自己的臉,這才發現他的手不知何時,已經開始發黑了,他趕到去找他的手機,想看看自己的臉是不是真的開始發黑了。
眾人也看見了福的樣子,生怕下一個人便是自己,全都一臉焦灼的向韓老,恨不得能替他答應下來。
韓老雖然覺得這個價格有些貴了,但若能解決此事,他也舍得。
“大師放心,若是大師真能出手解決此事,這一個億,韓某人必定即刻支付,至於這套房產,也會以最快的速度轉到大師名下......”
說到這裏,韓老頓了頓,隨後臉上浮現出一猶豫來。
“韓老還有什麽問題,不妨一起問出來。”
韓老尷尬的笑了笑:“是這樣......大師,我想問一下,這裏的事解決後,我們的煞氣您能幫我們一並解決了嗎?還有我家裏這段時間出事的所有人,他們如今況都不好的......”
江亦看著眾人臉上張的神,開口道:“放心,一個億是除煞氣的,這幢別墅就是解決因煞氣解決的所有問題的。”
眾人聞言,這才狠狠的鬆了口氣。
“那大師......請問你之後需要什麽東西?我這就讓人備下。”韓老又問。
“去拿幾把鏟子出來,我沒喊你們之前,離我遠點便行。”
眾人聞言,更加覺得江亦才是名副其實的大佬,解決這麽可怕的東西還能這麽淡定,而且一點準備工作都不需要。
相比之前那個又是黑狗,又是糯米的人不知道強上多倍。
江亦抬腳走到院子中間,不得不說,福多還是有些本事的,至做法的位置選得還算合適。
他走到被吹翻的案臺前麵,回頭衝保鏢們招了招手:“來兩個人,把這桌子搬走。”
話落,立刻便有兩名保鏢上前來將桌子搬走。
江亦的這個做法落在福眼中,就是明晃晃的侮辱和挑釁了。
“小子,我勸你見好就收,不然一會邪祟現,老天爺都救不了你!”
江亦勾了勾:“老道士,我馬上就要手,這回出來的你口中的邪祟可是本哦,你確定還要在這兒嗎?”
福聞言,臉變了變,雖不相信江亦能解決這麽厲害的邪祟,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躲遠了些。
江亦抬手掐訣,無聲的念著咒語。
隨後,一陣風自他邊刮了起來。
頭頂瞬間聚起了一片烏雲,並且伴隨著一聲又一聲的雷電。
眾人隻覺得一陣強大的威從江亦上傾瀉而出。
“這......這怎麽可能?”福瞠目結舌的喃喃道。
隨後,眾人隻見江亦從懷中掏出一把符籙,往天上一拋。
下一秒,符籙立馬分散開來,朝著四周飛去。
眾人這才發現,他剛剛扔出去共有八張符。
其中七張飛散到各,剩下一張停在江亦的頭頂。
而這張符,明顯要比其他的符籙要大一些。
最神奇的是,這張符籙竟然是自己變大的!
“諸天萬界,萬鬼聽命,速速現形,違者必誅!”
江亦大喝一聲。
隨後,天上的雷電出現得更加頻繁。
接著,讓人驚掉下的事出現了。
江亦頭頂的那張符籙突然散發出七道金,到了七個方位的符籙上。
七張符籙上也發出一道金,向地上。
突然,一陣淒厲的喊聲從四麵八方而來,像是有一萬隻老鼠在痛苦嘶鳴一樣。
眾人隻覺得耳生疼,紛紛捂住了耳朵。
“默!”江亦大喝一聲,所有聲音瞬間消失。
片刻後,符籙上的金消失。
江亦頭頂的那張符籙化作飛灰落在地上,其他七張符籙則是完完整整的落在地上。
“有符的地方,往下挖一米深,挖的東西就停下來。”
保鏢們聞言,立刻拿著鐵鏟上前。
此事關乎著自己的小命,所以眾人都不敢懶,沒一會,“挖到了”的喊聲便此起彼伏。
“挖到了就趕回來!”
等到七個人都回去之後,江亦重新回到剛才施法的地方,冷聲問道:“還不準備現嗎?”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眾人卻不約而同的覺渾發冷,好像下一秒便要被這道聲音撕碎一般。
“既然你不肯現,那我便手了!將軍。”
江亦說完之後,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張符籙。
“鏘——”
就在這時,一陣金屬嗡鳴聲,仿佛寶刀出竅的聲音響起。
隨後,一道仿佛被千軍萬馬喊出的“殺——”跟著響了起來。
七個被挖開的深坑裏都有一塊被黑氣裹著鐵片飛到了半空。
七塊鐵片仿佛互相有吸引力一般,很快便匯聚到了一起。
於是,七塊猶如破銅爛鐵一般的鐵片變了一把大刀。
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看到大刀上麵還在往下滴著。
大刀漂浮在江亦前,縷縷黑氣朝著江亦而去,似乎是在試探他。
江亦冷聲道:“兩個選擇,一個灰飛煙滅,二是送你去投胎。”
大刀仿佛是被侮辱了一般,聽到這話,渾都在抖。
周遭的黑氣也變得更加濃鬱,且在不斷往外擴散。
江亦搖了搖頭:“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說著,他拿出一張符籙。
大刀瞬間慫了,收斂了黑氣。
江亦這才將符籙放下:“這樣才對嘛......畢竟也曾是赫赫有名的護國大將軍!”
“過來......”
江亦朝大刀招了招手,大刀輕輕晃著刀,仿佛有些猶豫一般,但最終還是屈服在江亦的威之下,緩緩朝江亦飛去。
誰知就在江亦即將握住刀把時,變故突生。
大刀飛速朝著周老飛去。
“老周!”
韓老驚聲大喊。
“冥頑不靈!”江亦麵突然冷了下來,扔出一把符紙,隨後直接用手在空氣中飛速畫了一張符。
“煞氣化燼,灰飛煙滅,雷霆萬鈞,邪穢絕滅!”
下一秒,無數符籙朝著大刀飛去,一張張的砸向大刀。
一聲聲淒厲的慘聲不絕於耳。
隨著符紙將大刀纏住,慘聲越來越弱,黑霧也逐漸變淡。
最終,大刀被符紙全部裹住,落到地上,再也看不到原本的樣子。
而周老此時也被嚇得臉慘白,得靠人扶著才能站穩。
烏雲逐漸散去,院子裏的一切歸於平靜。
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