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話被本人聽到了，言蓁幹脆破罐子破摔，毫不遮掩地開始追人行。

周一公共課，教室裏的同學敏銳地察覺到，向來絕緣的陳淮序，邊坐了個從沒見過的。

周圍竊竊私語，言蓁卻毫不在意。

陳淮序問：“從哪弄來的我課表？”

“不是你的，是我哥的。”言蓁狡黠地笑，“隻是他恰好告訴了我，有哪些課他是和你一起上的。”

“那正好。”他將桌上的本子到麵前，平靜道，“既然你是他妹妹，這節課筆記你替他記。”

“啊？”言蓁一時沒反應過來，張了一圈，“我哥呢？”

“翹課，約會去了。”陳淮序淡淡瞥一眼，“他是你哥，你都不關心他來不來？”

言蓁小聲嘀咕：“我才不關心他，我是為了你來的啊。”

陳淮序隻當沒聽見，從包裏出電腦，掀開。

後這時突然竄過來一個男生，勾住他的脖子，一邊看向言蓁一邊問陳淮序：“什麽況？朋友？”

“言昭妹妹。”

“哦。”男生恍然，那點八卦之心剛剛消除，就聽見言蓁認真開口：“現在還不是朋友，但我會努力的。”

聲音不大，但足夠讓教室都安靜下來。

大家全震住了。

“我…”男生震驚，及時剎住了到邊的髒話，“猛啊。”

上課鈴適時響起，教授邁著步子踏進了教室，敲碎室凝滯的氛圍，眾人紛紛收回目，安心準備上課。

研究生的課言蓁本聽不懂，握著筆一個字沒，隻地看陳淮序認真聽課的側臉。

他捕捉到不安分又灼熱的視線，指尖輕輕在筆記本上扣了扣，示意記筆記。

很快，言蓁寫了張紙條遞過來。

他掃了一眼，上麵寫了三個字：聽不懂。

還附贈了一個哭泣的可表。

陳淮序目掃向紙條的製作者，發現也正用同樣可憐的眼神看著他。

漂亮的眼睛閃著點點碎，紅微抿，臉頰白皙。

難怪教室裏男生的目幾乎全黏在上。

陳淮序收回視線，手心握著筆，撥開筆蓋，又重新按合。

“啪嗒啪嗒”的清脆聲響，不知道是在掩飾誰被擾的思緒。

等到下課，言蓁迅速衝出了教室，五分鍾以後又回來，陳淮序醞釀許久，再次用耐心：“言蓁，你的時間很寶貴，不應該浪費在這種事上——”

“給你！”輕輕息，額角還掛了點汗珠，眼神卻是亮的，“早八上課太困了，我剛剛在快下課的時候手機下單了兩杯咖啡，這杯是你的。”

陳淮序的話被堵了回去。

言蓁毫無知覺，從袋子裏繼續往外拿：“早餐吃了嗎？我剛剛買了點麵包，不知道你喜歡哪種，都按我口味買的，你一定會喜歡！”

見他一言不發地用那種冷淡的目看著自己，作漸緩，疑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陳淮序覺到一種錘到棉花上的無力，“吃過早餐了。”

“哦…”尾音拖長，變低，帶著顯而易見的失落，“…那咖啡你喝嗎？”

那語氣，像是被雨淋的小貓。

他沒拒絕，隻說了句：“放那吧。”

失落一掃而空，言蓁立刻高興起來，揚眉道：“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天天給你買。”

“不用。”他很是無，“這種無意義的事，你沒必要再做。更何況你不喜歡早八，剛剛一直在打瞌睡。”

“雖然我不喜歡早八，可我喜歡你啊。”言蓁想也不想地口而出，理直氣壯，“就是因為想著能見到你，我才能起得來的。”

話語擲地有聲，周圍瞬間再次陷沉默。

陳淮序抬眸看著，久久沒有說話。

直到第二節的課鈴聲響起，他才坐直了，仍舊無事發生一般看向講臺，平靜的聲音盡管被夾雜在嘈雜裏，還是被言蓁捕捉到。

他低聲說了兩個字，很輕很淡：“是麽？”

之後的一周多，言蓁幾乎是隔一天來一次。

研究生的課很多安排在晚上，恰巧和專業課錯開，隻有有空，就次次不落地趕過來陪陳淮序一起上課，風雨無阻。

他開始還勸，到後來完全放棄，儼然是習慣了邊黏著的小尾，毫無波地接著邊同學用各種曖昧目的打量。

反正也就一時興起，遲早會堅持不住的。

陳淮序這樣想著。

窗外天漆黑，教室裏空無一人，四周靜悄悄，隻有他手指在鍵盤上敲擊的聲音響起。

言蓁有些困，趴在桌子上，臉頰被得扁扁的，小聲問他：“九點了，教學樓都要清場了，你什麽時候結束啊？”

“你累了可以先走。”

“不。”有些固執，“最近有社團搞活，回宿舍有條路裝了特別漂亮的彩燈，想和你一起走。”

“然後呢？”

“嗯？”

陳淮序停下作，轉頭看，側臉被燈照得線條分明：“陪你走了，然後呢？”

言蓁對上他的眼神，心跳超快，臉頰泛上紅意：“你不覺得浪漫嗎？在那種場景下，也許你會喜歡上我也說不定。”

“不會。”陳淮序關上電腦，塞到包裏，利落起，又回頭看了一眼，“走不走？”

“去哪？”言蓁愣愣地站起來。

“彩燈。”他背著包，邁開長往門外走去，頭也不回，“打碎你沒有科學依據的幻想。”

言蓁所說的彩燈，其實是一條被兩排樹木夾著的小徑。枝幹上被纏滿了各種的小燈泡，遠遠看去，五彩繽紛，像是話裏的場景。

很漂亮，前提是沒有那麽多人的況下。

短短一條路，滿了來往的學生，拍照的、散步的，熱鬧極了，完全沒有言蓁想象中那種的令人心的夜晚靜謐氛圍。

陳淮序見腳步停下，滿臉沮喪，問：“走不走？”

“走！”強行振作起來，“來都來了。”

彩燈閃爍，在頭頂綴連，如綿延斑斕的星河。

兩人肩並肩走在路上，始終保持著一拳的距離，一言不發。周圍人聲鼎沸，歡聲笑語不歇，卻好像融化不了他們之間的冰冷。

言蓁注意力不怎麽集中，恍惚間被迎麵而來的人撞了一下，不穩，撞在了陳淮序的上。

反應過來，立刻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剛剛被人撞了一下。”

陳淮序說：“別看我，看路。”

眨了眨眼：“你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他收回目，不再說話了。言蓁卻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剛剛的鬱結然無存。

兩人距離被這一下猛地拉近，沒再退開，挨著他的肩膀，手下去悄悄拽住了他的袖子。

陳淮序腳步停了。

“人太多了，我怕和你走散了。”咬了咬，有些拘謹地撒，“就讓我牽一會嘛…”

陳淮序冷靜道：“這是條小路，還不至於到會走散的地步。”

言蓁無理取鬧：“我不管，你不讓我牽我就不讓你走。”

陳淮序：……

他妥協，任由拽著袖子，兩個人繼續往前走去。

可對言蓁來說，這隻是一個開始。

沒走幾步，鬆開他的袖口，探下去握住了他的手。

手心相，陌生溫熱的傳來，陳淮序蹙眉，剛想掙，卻發現整個手臂都被抱住了。

“好多人在看。”說，“給我點麵子，別推開我，不然我明天沒臉見人了。”

俊男的組合很是引人注目。陳淮序掃了一圈，的確有不目投過來，好奇著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他了，看了眼前方小徑的盡頭，沒說出拒絕的話語。

“我好喜歡你呀。”言蓁滿足地抱著他的手臂，臉頰著他的肩膀，“要是你能抱抱我，再親親我就好了。”

陳淮序默了一會，將手臂了出來，對上故作委屈的目，他手抵住的額頭，在夜裏，輕輕說：

“言蓁，不準得寸進尺。”

——

誰心了我不說

3章寫不完大概要4章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