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月了下太,聲音有些,“我頭疼。”
“你睡太久了。”
“幾點了?”
江序拿起手邊的手機看了眼,回答,“一點三十五分。”
梁今月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太久了。”
窗外的雨仍淅淅瀝瀝,他也側著臉和對視著,一瞬的安靜。
或許已經習慣白天醒來旁空無一人,今天睡醒,在旁見他,居然覺很驚訝,還有一微妙的欣喜。
笑了笑,往他那兒挪了點,“你沒有起床?”
問了句廢話,江序還是回答,“我一個人起來做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心不錯,又朝他笑了一下。
他也沒有想到會睡這麼久,就這樣看著睡了一個上午,仿佛要睡到天荒地老。他本來已經決定,如果到四點時還不醒,他就要把弄醒了。
但醒得倒比他預料中要早。
他手了下的頭發,“覺還好嗎?”
梁今月抿了下,眼眸一轉,知道他在問什麼,確實沒有太多不適,點點頭,“還好。”
睡得久了,眼睛好像有些紅,臉上的神還是懶懶的,倦意未消的樣子,只有角淺淺掛著一點笑。
他移開視線,“你不是想泡溫泉,起來了。”
梁今月輕搖頭,“下雨……”說著,想到什麼,“是誰說的,清明節不下雨?”
江序神泰然,“氣象臺說的。”
“清明時節雨紛紛,怎麼可能不下雨?”
他笑了笑,“不用你出去,酒店里就有。”
梁今月還是搖頭,“我不喜歡泡溫泉的。”
江序微不可察地皺眉,過了會,不帶什麼緒道,“嗯,你喜好變化快。”
這話其實有失偏頗。
這麼多年,白云蒼狗,從喜歡到不喜歡,從想要到不想要,其間的變化,他不是沒有經歷過,不是沒有試圖去理解、去接。
那時他記得是很想要來這兒玩的。好像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對所有的東西都只會新奇一陣兒,擁有的太多了。
記憶里只對去溫泉山旅行有了特別長的熱衷,一整個暑假給他撥了好多通電話,把這里說得天花墜,如何如何好,要不然70分就來吧?或者提前預支,暑假先過來玩,以后再把分數還給他……
他聽著這些主意不免失笑,但還是堅定著沒松口。
后來的很多年里,他偶爾也會想,如果當時同去了呢?
也許結果還是不會變。
但后來他一個人來的時刻,也有一些回憶作陪。而不是滿心想著梁今月就是慣騙人,這兒也不過如此,本沒有說的那麼好。
梁今月看著他臉上有些晦暗不明的表,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其實從來沒喜歡過泡溫泉。
只不過是聽同班早的同學說了在一起的經歷。是因為一起去了很遠的郊區,在一個游樂園玩彩虹梯,生不慎中暑了,男生照顧,一路上肢接太多,回去后就在一起了。
那時候太傻,本分不清其實人家之前早已有曖昧,只差捅破窗戶紙。想著這一招這麼管用,也要效仿。
幾乎想了好幾個晚自習,才選中這個地點。
夠熱,容易中暑;又在山上,也容易發生一點別的什麼事故;還有泡溫泉,要穿泳,想看他泡溫泉,也有一點私心,很多人夸材好,想穿泳給他看。
……
這些很傻的心事,即使過了期,也不想拿出來和他說。
但說到底,的這些念頭,如今都實現了。
梁今月覺得他好心帶過來玩一趟,或許是想盡力彌補當年對的冷漠,這樣顯得有些不領了。
輕輕吐出一口氣,“哎,其實我當年就不是為了來泡溫泉的……”
是為了和你一起。
剩下的話沒有說完,但江序想一想便能懂,表沒,有些用力地抱了一下。
這三天假期因為天氣不好,梁今月都沒太出門逛過,天天待在酒店房間里,但也不覺得無聊。
開著投影儀放電影看,或者躺在床上說話,雖然一般是講。聽雨聲,或者用藍牙音箱放歌給他聽,有時候他會低頭親一下,會很克制,沒有親過火,以免不可收拾,其實喜歡他對的親近,因為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有些時候在睡覺,還會聽見他聲音很低地講電話,抗議兩聲,他就拍拍的腦袋,走遠了。
三天就這樣無所事事消磨了過去。
偶爾會出門,還會擔心遇見不想遇見的人,會覺得晦氣,影響的好心。但轉念一想,做錯事的人又不是,有什麼好尷尬的。
假期的最后一天,二人返程回家。
幾個小時的車程,梁今月怕他無聊,便一直同他說著話,江序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
梁今月也沒有不高興。
因為最近發現他這人一個特點,說一大堆話時,他只會回寥寥幾句,甚至幾個字,但是會認真聽說,還會記住,過了好久翻出那句話,自己都不記得了,他還替記著。那種覺,像另一種的句句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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